楚鵬很不高興,都耽擱半小時了,他掙至三十塊,再讓這幾人掰扯下去,他今天甭想出攤了。
最可氣的是,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那個寧雪薇是何方神圣,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卻莫名其妙挨了這一頓罵,真是見鬼了。
“是新晉校花。”唐衛國小聲說。
“不認識。”
楚鵬搖頭,表很誠懇,他是真不認識,校花什麼的,和他沒半點關系。
“就前幾天和你表白,說要當你朋友,穿白子的,你說長得像白骨那個。”唐衛國解釋得更詳細些。
和楚鵬當了十幾年兄弟,唐衛國很清楚楚鵬確實不是裝,他是真不認識。
他這兄弟智商極高,過目不忘,偏偏對人有點臉盲,不管多漂亮的人,在兄弟眼里都是一個樣,那寧雪薇長得也就那樣,就是有點我見猶憐,有些男人就那樣的調調,所以才選當校花。
楚鵬這才想起來,確實有這麼個人。
他沖趙益認真地說:“那個同學長得不好看,我不喜歡,你喜歡就去追求,找我干什麼?”
楚鵬覺得他很冤枉。
他好端端的,什麼都沒做,卻挨了一頓罵,還差點挨揍,真是活見鬼。
這筆帳,楚鵬算到寧雪薇頭上了。
趙益頓時火冒三丈,居然說他神不好看,豈有此理。
他很想揍死這小白臉,可田果攔著,趙益不敢手,恨恨地瞪著楚鵬,像要吃人一樣。
楚鵬卻還說:“你這人很奇怪,寧雪薇不喜歡你,伱還替出頭,你心這麼寬廣的嗎?假如你娶了寧雪薇,給你戴幾頂綠帽,你也會包容?”
一陣哄笑聲響起,有不秒學生圍過來看熱鬧,畢竟牽扯到了校草和校花,就算是清大的學霸,也都很八卦的。
趙益的臉青紅加,眼睛瞪了牛眼睛,拳頭得咯咯響,他覺得楚鵬是在赤果果地辱人,但其實楚鵬是真的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覺得趙益太傻了。
為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出頭,比做賠本生意還蠢一些。
“你給老子等著!”
趙益惡狠狠地甩下這句話,領著兄弟們走了。
今天有田果在,他不好教訓這小白臉,哼,等這小白臉落單了,他絕對要讓這小白臉知道他的厲害。
楚鵬撇了下,等個屁,他過幾天就去港城了。
其他同學也都散了,不過隨后幾天,關于校草和校花的傳說,從浪漫的故事,變了變樣——
“校草說寧雪薇丑得人神共憤,還說他就算打一輩子,也不會喜歡寧雪薇。”
“校草還說寧雪薇水楊花,很會給男人戴綠帽。”
這些是后面發生的事,現在還沒傳播開,楚鵬看了下時間,還來得及,準備去外面擺攤,又被人攔住了。
這回是個冷冰冰的漂亮姑娘,是田甜,手里提著一個大袋子,騎著自行車,腳尖點著地,酷酷地看著他們。
“鹵的!”
田甜從袋子里拿了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袋子,遞給哥。
唐衛國眼明手快,接住了,眉開眼笑道:“老太太鹵的肯定好吃,我先嘗嘗啊。”
田果討好地沖妹妹笑,“小甜,你沒出去玩?”
“嗯。”
田甜懶得理哥,這麼大太,快曬死了,送完了東西就回家,新搞了個好東西,回去好好研究下。
路過楚鵬時,抬頭扯了下角,是看在楚翹的面子上,才和楚鵬打招呼。
想了想,田甜又好心提醒了句,“趙益小心眼,你當心點!”
主要是別讓趙益套麻袋。
當然不會出人命,趙益沒那麼大膽子,就是要些皮之苦。
“嗯。”
楚鵬淡淡地應了聲,他會小心的。
田甜也沒多說啥,騎上車就要走,唐衛國一聲慘,手里的包摔在地上,還骨碌碌地滾到了楚鵬腳邊上。
是一只惟妙惟肖的骷髏頭,空的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楚鵬,哪怕現在是艷天,可還是讓人覺得叟叟的。
唐衛國嚇得躲到了田果后,摟著兄弟,聲問道:“老……老田,那……那是模型吧?”
但愿不是真的,他剛才還了呢。
“我妹妹從來不玩假的。”
田果的回答,讓唐衛國絕地閉上了眼,兩只手無安放,他現在好想剁了這爪子,還有他那貪吃的舌頭,明明是給田果的,他為什麼要接過來?
為什麼要拆開袋子?
他剛才還了那麼久死人頭。
蒼天啊,為什麼要這樣懲罰他?
田甜淡然地看了眼骷髏頭,冷聲道:“拿錯了。”
說完就下車,從地上拿起骷髏頭,隨手塞進了袋子里,又拿出了一只包得嚴實的袋子,要遞給哥。
田果后退了兩步,心好塞,他很懷疑妹妹是故意的,為什麼要把鹵味和骷髏頭放在一個袋子里?
這樣還怎麼吃?
楚鵬接了袋子,打開,一異香傳了出來,是一盆味的鹵味,爪豬蹄豆腐干都有,田果吃了楚翹做的鹵味后,一直念念不忘,家里的阿姨就經常鹵。
“好吃,謝謝!”
楚鵬啃了一只爪,味道很不錯,雖然比不上蠢姐姐的,但也很不錯了。
田甜鄙夷地看了眼自家哥哥和唐衛國,對楚鵬印象好了些,騎車翩然而去。
楚鵬一邊吃爪,一邊把盆子遞過去,讓兄弟們吃。
田果和唐衛國齊齊搖頭,打死他們都不吃。
想到那只骷髏頭,他們就沒一點胃口了。
“味道很好。”楚鵬說。
田果咽了下口水,堅決搖頭,他吃不下。
“大鵬,你不膈應?”唐衛國羨慕地看著津津有味啃爪的兄弟,這胃口真好。
“膈應什麼?”
楚鵬不明白,這麼好吃的鹵味,為什麼要膈應?
“老田他妹妹,把吃的和死人頭放在一起,那死人頭是真的!”唐衛國很激。
“包了塑料袋,沒事。”
楚鵬不以為然,那麼厚的塑料袋包著,本接不到,有什麼關系?
唐衛國豎起大拇指,牛掰!
這份心理素質,不去干法醫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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