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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晏又補充道:“我問過我娘給幫忙的事,我娘沒有說,我當時也沒有多想,早知如此,我一定會問個仔細,不過你不用著急,我已經修書一封,讓人快馬加鞭給我娘送過去了,你且多等幾日。”
雪懷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這麼快就有了突破口。
原本,以為即使有了線索,一兩年里也查不出來,周大當家那種份的人,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說上話的。
且,周大當家在南邊,而們在北方,一南一北,難有集。
但,與此同時,雪懷也越發肯定了以前的猜測。
如果柴晏家里只是普通宗室,在這世,能自保便已是萬幸,又何談與漕幫合作?
有這個資格的宗室,雪懷能想到的只有一家,裕王府!
就在昨天,珍珠給大略介紹了漕幫的況。其實這是很多老百姓們全都知道的,但雪懷不知道。
前世就不用提了,這一世,原主留給的記憶只限于家后宅的零狗碎。
漕幫自古便有,朝廷要運米糧,初時是用船,但是出了幾次事故之后,只好啟用民間船隊。這些民間船隊由江湖人組,相較于船,不僅悉每一河道,而且也了解沿途大大小小的水匪。
大魏朝的米糧中轉集運司沒有設在以前的舊京,而是設在了中原的開封。江南之粟由江南淮水,經汴水開封;陜西之粟由三門峽附近轉黃河,汴水達開封;陜蔡之粟由惠民河轉蔡河,汴水達開封;京東之粟由齊魯之地五丈河達開封。
這當中又以來自東南六路的江南之粟占主要地位。
太祖年間,江南一帶靠漕運混飯吃的幫派有四個,高宗年前,李長熹帶領族中兄弟,收攏了其他三家幫派,創建江南漕幫。
李長熹就是周氏的公爹,他是江南漕幫的第一任大當家,周氏則是第二任。
想到這些,雪懷看向柴晏:“你給我說說這個周氏吧,你知道多就說多,或者說說漕幫也行。”
柴晏不得能和雪懷多說幾句話,雪懷對他不冷不熱的,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柴晏高興還來不及。
他便把自己所知道的漕幫和周氏,向雪懷娓娓道來。
周氏統領江南漕幫之后,與各路轉運司達協議,但凡經淮河和汴河的漕運,皆由江南漕幫承運,這樣一來,漕運四河,江南漕幫便占了兩條河,且,陜蔡漕米要由蔡河汴河才能到開封,無形之中,蔡河漕運也要分一杯羹給江南漕幫。
仁宗年間,周氏與朝廷的關系再一次深,除了漕米,金帛鹽茶布等,也由江南漕幫承運。保康帝登基的第二年,蔡河漕運出事,十條船的貢品被搶劫,余下的連船一起被一把火燒得。
蔡河漕運的當家人以死謝罪,周氏臨危命,親自至蔡河督運,此事讓太皇太后也知道有周氏這麼一個人,周氏是寡婦,又是江湖人,自是不能封,于是便賜給李家一個正七品的職。
只是恩蔭賜了,李家卻遲遲沒有子弟承恩,一來二去,就連朝廷也忘了有這麼一回事了。
李家雖然沒有人去做,但是周氏卻正式坐上了天下漕幫的第一把椅。
漕運四河,周氏原本便已掌管三河,有了朝廷給的這個恩蔭,原先把五丈河的仲家,主向周氏示好,期能與李家聯姻。
但周氏沒有同意,就像沒有遠派李氏子弟承恩做一樣,也沒有答應仲家的聯姻請求。
明眼人都知道,周氏之所以沒有這樣做,便是想要一碗水端平,和兩個妯娌全都沒有子嗣,李家族里各個房頭,想方設法要把自家的子孫過繼給們,礙于周氏強悍,李家人表面上維持著一團和氣的局面,但是私底下卻早就斗了烏眼。
對于周氏而言,無論是挑選子弟去做,還是挑選子弟與仲家聯姻,全都意味著,那勉強維持的和平局面便要被打破,周氏與李家各房之間的親疏便呈現出來。
雪懷問道:“可是李家斗是遲早的事,周氏還不如就對其中一個房頭親近,提拔那個房頭的子弟,這樣一來,其他那些族人便會開足馬力去對付這個房頭,周氏便可以騰出手來卻培養自己真正的繼承人了。”
聞言,柴晏怔了怔,他看向雪懷的目里充滿著玩味,或者是得意。
看,這就是我相中的人,我可真有眼。
雪懷見他看著自己,臉蛋,問道:“怎麼,你覺得我說得不對?”
“對,都對,你說得全都對。”柴晏連忙附聲應和,風骨什麼的,那是屬于讀書人的,他又不是讀書人,要風骨做什麼,自家娘子面前講什麼風骨。
“后來呢?”雪懷已經聽得迷了,這位周氏,簡直就是本土版的大主。
“后來?仲家沒能與李家的晚輩聯姻,便出了個昏招,仲家的當家人仲會賢想為自己的弟弟仲二郎求娶李云盼做續弦,他若是請了人正大明去求親倒也罷了,偏偏是讓仲二郎南下,想與李云盼先來個投意合,讓周氏不得不同意這樁親事。”柴晏說到這里,自己先笑了起來。
“等等,李云盼是誰?”雪懷問道。
“李云盼是周氏的小姑子,是李大郎的小妹,李大郎有三個妹妹,全都沒有嫁人,們是周氏的左膀右臂,李云盼是年紀最小的,當年周氏闖碼頭,殺族叔時,李云盼才八歲,你或許不信,李云盼八歲時,就敢拿刀為父報仇,可想而知,這就不是普通子,那仲會賢要有多麼自信,會以為李云盼能看上他弟弟。”柴晏解釋道。
“那后來呢,仲二郎見到李云盼了嗎?”雪懷問道。
“見到了,但是他誤把李云盼手下的一個管事當了李云盼,偏偏那位管事還是有丈夫的,仲二郎與那管事在一起時被捉,仲二郎挨揍,不得不說出自己的份,此事鬧得沸沸揚揚,仲會賢只會派人南下去贖人,最后也不知道是怎麼談的,從此以后,五丈河的漕運生意,周氏占了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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