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高家媳婦拿到了二兩銀子,可這不夠啊,才二兩,還要分給劉家媳婦一半呢。
傍晚時分,昭石拖著疲憊的軀回來,他剛剛進門,高家媳婦又上了墻頭:“田家妹妹, 嫂子想起來了,那劉春芳說了一件事,你想聽吧?”
昭石一怔,隨即便憤怒起來,他不知道劉春芳是誰,他的憤怒來自高家媳婦那一聲“田家妹妹”,珍娘就是太弱太溫順了,就連高家這些下賤東西也敢欺負,什麼妹妹,們配嗎?
珍娘肚子里懷的,是他的兒子,他的嫡長子!
昭石對樂福說道:“把轟走,明天買磚回來,把墻頭砌高。”
聞言,高家媳婦一點也不害怕,一聲接著一聲,劉春芳啊,田家妹妹啊,田珍珍聽得心驚跳。
捧著肚子, 哎喲一聲, 昭石連忙跑過來, 去的肚子:“兒子又淘氣了?讓爹爹, 乖了。”
田珍珍恨不能踹他一腳,不舒服的是老娘,你哄的哪門子兒子,這是你兒子嗎?老王八!
次日,沒等高家媳婦再來墻頭,田珍珍主找到了:“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高家媳婦和劉家媳婦在一起,兩人連帶著兩家人,早就商量好了。
“五百兩,給五百兩,我們就離開時縣。”
這五百兩的數目,是兩家人一起商量出來的。
多出這個數,家拿不出來;于這個數,兩家人去掉盤纏,什麼也不夠。
田珍珍手里還有點錢,可是卻沒有五百兩,昭石自從來了時縣, 除了下鄉就是下鄉, 一點油水也沒有撈到,不如在清水縣, 還有商賈給送銀子。
“沒有,我沒有這麼多錢。”田珍珍說道。
“你沒有,那我們就只能找二老爺要了,二老爺可是面子的人,再說,這件事關系到你肚子里的小爺呢。”
高家和劉家蹲在墻下聽墻角,與其說昭石喜歡田珍珍,不如說他喜歡的是田珍珍肚子里的孩子。
田珍珍一聽就急了:“不行,你們敢把這事告訴老爺,我就和你們拼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最終,兩家人商量過后,讓了一步,只要四百兩。
田珍珍松了口氣,還有幾件首飾,這都是張秀才還沒得手時,用來勾引的,出嫁的時候,提前把這些首飾藏了起來,避開了田氏的耳目。
可即使把這些變賣了,仍然湊不夠給高劉兩家的錢。
田珍珍現在只想快點把這兩家子人打發了,越遠越好。
好在郝婆子理完家里的事,又回來上工了。
見田珍珍為了銀子煩惱,眼珠子一轉,便道:“別看時是個窮地方,可是窮地方也會有幾個有錢的大戶,咱家老爺是當的,有的是人想要結呢,婆子我有個姐妹,在吳員外家里做事,那吳員外最是樂善好施,太太抹不開面子,不如讓老婆子我去幫您問問?”
田珍珍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便應允了,沒過兩天,郝婆子便把一疊銀票給了,田珍珍接過銀票時,手都抖了,十兩一張,整整四十張。
四百兩銀子,就這樣輕輕松松借到了。
“吳員外借的這麼痛快,要不要我打個借條?”田珍珍問道。
郝婆子笑著說道:“吳員外說了,早就應該想到,大人初來乍到,不得會遇到難,他沒有盡到地主之宜,是他的不對,這些銀子讓太太您先拿去用,借條就不必了,也不用給利錢,這錢也不用還了,就當是給您的孝敬。”
田珍珍心里張得咚咚直跳,只覺手里的銀票張張滾燙,著聲音問道:“那位吳員外,可是要求咱家老爺幫忙做什麼事嗎?”
“哎喲,瞧您說的,吳員外可沒提,再說,吳員外家大業大,京城里還有做的親戚,能有啥事求到老爺頭上啊,我說太太啊,這銀票您就收好,該辦啥事快去辦,您現在是雙子的人,別的都是小事,平平安安誕下小爺才是正事。”郝婆子笑著說道。
田珍珍松了口氣,不用讓昭石幫忙辦事,那這就不是貪墨,這只是借錢而已。
等手頭寬裕了,到時把這筆銀子還給吳員外便是了。
這樣一想,田珍珍便覺得手里的銀票也沒有那麼燙手了。
高劉兩家,沒有想到田珍珍這麼快就把四百兩銀子送過來了,田珍珍冷笑;“我家老爺是當的,我現在懷著他的兒子,他疼我也好,疼兒子也好,總歸都落到我上。你們識相的,拿著銀子快滾,這輩子別在我面前出現,若是還不走,我和老爺說一聲,告你們盜,你們不但要把這銀子吐出來,還要吃牢飯,我實話告訴你們,這些銀票是哪個錢莊開出來的,經過哪些人,一查就能查出來,我說你們從我手里的,那就是的。”
高劉兩家的人,原本也不想留在時縣了。
時縣是窮地方,家就是塊沒有的骨頭,他們早就不想啃了,之所以臨走時再坑田珍珍一把,不過就是想要能刮就刮點。
無論如何,四百兩的銀票是真的。
兩家人來得痛快,走得也痛快,田珍珍告訴昭石,他們想到外地謀生,昭石早就煩死這兩家人了,不得他們快點走,當天就讓衙門的人給他們開了路引,第三天,這兩家人便離開了時縣。
終于打發走了這群野狼,田珍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
忍不住在心里激那位素未謀面的吳員外,沒過幾天,郝婆子領著個陌生的婆子進來,那婆子帶了很多禮,原來這位就是郝婆子那位在吳家做事的姐妹。
婆子笑著說道:“這些東西都是員外爺讓老婆子給太太送過來補子的,太太莫要嫌棄,這可都是員外爺親自為您挑選的。”
送走婆子,田珍珍把那些禮一樣樣打開來看,除了給孕婦補子的補品藥材,竟然還有兩匹鮮艷的綢緞,和兩朵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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