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林亦收拾好了行李,見李文博沒起床,便去了趟跟陳夫子的院子。
正好見到了,在跟蘇懷志喝早茶的陳夫子。
“什麼風把你給刮來了,來來來!”
陳晉北朝著林亦招了招手,臉上掛滿笑容。
蘇懷志也神不錯,關心道:“小亦,這些天辛苦了,累不累?”
“這有什麼累的。”
林亦笑著走了過去。
融合了原的記憶,對蘇懷志他到特別親切,當下也說了他過來的目的。
“什麼!”
蘇懷志驚訝道:“你這就要下山,去參加鄉試?不是還有兩個月嗎?考……有把握嗎?”
陳晉北也驚呆了,道:“院長可曾答應?太急了,太急了!”
“你文還沒修煉……”
陳晉北剛想說,文不修煉,鄉試一場空。
卻看到林亦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筆,隨后虛空寫了個水字。
頓時,數十個金的小字凝,懸停在小院當中。
啪!
陳晉北手中的茶杯,摔了個碎,一臉錯愕地看著林亦。
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陳夫子?”
林亦開口喚道。
同時一揮手,虛空中才氣凝的小字,便消散于天地之間。
“啊……哦!你的文……”
陳晉北回過神來,但腦袋還有些迷糊,大腦近乎一片空白。
林亦苦笑著搖了搖頭。
沒有打斷陳晉北整理思路。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修煉文可以如此簡單……
但事就是這樣,說不清的。
林亦隨后對蘇懷志道:“在書院,要好好照顧自己!”
“會的,你不用心我的!”
蘇懷志點了點頭,心生不舍,心中沒來由地有些慌。
他有種強烈的覺,林亦這一走……可能就不會回來了。
但他明白。
男兒志在四方,這平洲書院還是太小了,本容不下他。
天下,才是他的去。
“小亦,跟我去趟房間,有樣東西要給你!”
蘇懷志看了眼陳晉北,轉便走向房間,朝著林亦招了招手。
“這麼神?”
林亦有些好奇,便跟了過去。
他心想。
該不會是跟他世有關的吧?
原的記憶中,蘇懷志三歲才領養他,當時是一個說話像公嗓的人,將他給了蘇懷志。
那時候蘇懷志……也還是個落魄的青年書生。
陳晉北看了眼林亦跟蘇懷志,低聲道:“神兮兮的。”
……
房間中。
蘇懷志翻箱倒柜,在箱底的一個小錦盒中,拿出了一枚玉佩。
這是塊刻有個木字的藍玉佩,只有一半。
林亦心想這麼狗的事,不會發生在他上吧?狐疑道:“這是?”
“孩子,你如今讀書有出息了,還了讀書人,如今都可以去參加鄉試了,爹尋思著,這東西也該歸原主了!”
蘇懷志將玉佩到林亦手中,眼眶微微泛紅。
藍玉佩溫潤。
神奇的是。
這枚玉佩一握在手里,蘊藏于四肢百脈中的才氣,無聲息間運轉了起來。
“這是文寶?”
林亦不由地猜測起來,心頗為驚訝。
好狗啊!
蘇懷志深深地看著林亦,想將他的樣子記住,道:“孩子,你要是有記憶,應該還記得吧!”
“當年那人將你給我,還給了這枚玉佩,說日子過不下去,就把它賣了!”
“但這是你的東西,我怎麼能賣?你現在是讀書人了,讀書離不開銀子,要是今后沒錢了,就把這玉佩賣了……說是能換一萬兩!”
“保管好!”
蘇懷志拍了拍林亦的手背。
“我……”
林亦整個人都懵了。
本不狗啊!
這玉佩跟他的份,有個屁的關系,這就是一個能換錢的玉佩罷了。
“還是你留著吧!”
林亦現在不缺錢,將玉佩給了蘇懷志。
他賣的銘匾之詩拓印本的五十萬兩銀子,都收個人腰包了。
當然,他也留了幾張金票給蘇懷志,放在鄭知秋那里保管。
畢竟……蘇懷志只是個普通人,財不白為妙。
有鄭知秋代為保管,他也放心。
“這是你的東西,拿著!”
蘇懷志嚴厲道。
林亦知道他這養父的子,不收下的話,怕是會被數落一頓。
只好將玉佩收了起來。
蘇懷志釋然了,背過去,突然有些落寞了起來,擺手道:“走吧走吧!”
林亦心神容,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開口道:“等我修行有,再來接您!”
唰!
林亦朝著蘇懷志躬作揖,隨后毅然轉離開。
既然決定要走,就別跟個娘們唧唧的。
……
平洲書院文碑前。
林亦跟李文博,各自騎在馬上,后者背著一個大箱籠。
里面裝的都是文房四寶和書冊,還有儒衫等服。
“爺,咱這一走,那就是幾個月才能回來啊!”
李文博笑著說道:“到時候回來,爺必定是功名在的八品讀書人!”
“回來?”
林亦心中暗道:“如果在外跌倒爬不起來了,再回來養老吧!”
林亦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骨子里就有一種開拓神。
小小的平洲書院,不是他的舞臺!
“走!”
駕!
林亦策馬離開。
他沒騎過馬,但也騎過牛……剛才稍微練習了下,便控自如。
尤其是……這馬兒對他似乎格外親近。
奇了怪!
……
書院客院外。
何為君跟賀萬城,朝著鐘子正所在的房間走去。
“鐘師!”
何為君在門外喊了一聲。
下一刻。
房門自開。
鐘子正在案桌上書寫詩詞,心頗為不錯的樣子。
“來了?”
鐘子正收筆后,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扭頭看向何為君跟賀萬城:“勸的怎麼樣?你們是南湘府的兩大書院院長,你們出馬,林亦應該知道分量的!”
說著,鐘子正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這……”
何為君言又止。
鐘子正笑容僵在了臉上,開口道:“你們勸了都沒用?”
“他還是不是個讀書人?”
“圣院特招,這都不懂?”
“本座什麼時候,對一個人如此上心過?還不是看中他的詩才!”
“不行,好不容易遇到這麼一個有才華的小子,綁也要綁去圣院!”
鐘子正心想這兩人也靠不住,還不如他親自手……綁!
“圣師!”
何為君連忙開口道:“昨晚我們可能勸得有點著急……今早過去,發現他跑了!”
“跑了?跑哪去了?”
鐘子正眼睛一瞪,形一震,才氣外泄。
何為君跟賀萬城頓時到了無形的迫,連連退,心中苦。
四品君子跟三品大儒的差距,就是條天塹鴻啊!
“已經離開平洲書院了,去哪不知道!”何為君道。
“好好好!”
鐘子正一連說了幾個好字,表是又氣又好笑,隨后冷笑道:“這小子有骨氣啊,為了不肯圣院,都敢直接跑路……”
“罷了!”
鐘子正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道:“你們也別呆在平洲書院了,都回去吧!本座也沒有呆下去的必要了……”
何為君跟賀萬城彼此相視一眼,隨后默默退了下去。
離開房間后,二人心跳加速,渾被冷汗浸。
……
“林亦啊林亦,大好的機會給了你,你不僅不要,還直接跑路……好,你干的好啊!”
“詩才再好,沒有圣院的資源扶持,你終究難以有什麼建樹!”
“既然如此,那本座就找到你南湘府中,那個擁有浩然正氣的讀書人,將他培養出來,讓你看看……錯過本座,你錯過的是怎樣的前景與風!”
“哼!”
鐘子正也被林亦氣出了驢脾氣。
他決定找到那個擁有浩然正氣的讀書人,讓林亦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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