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林亦神一怔,謙聲道。
“沒事。”
趙忠微笑了下,抱著卷宗在前面帶路,突然好奇道:“林學士才九品,李學士怎麼會為你的書?我有點好奇!”
“他跟我打賭輸了。”林亦道。
“是這樣啊!”
趙忠有些意外。
李文博看起來很甘心當這個書,沒有半點勉強的樣子。
趙忠隨后開口道:“那林學士,應該不會參與這次調查吧?畢竟太危險了!”
“其實這件事,給青萍書院的人去做就好了。”
林亦搖了搖頭,道:“妖道禍人間,任何一個讀書人都不可能置事外,如果需要我出手的,不會置之不理!”
林亦現在還記得書院學士下葬的那一天場景。
陳浩然殺死的是學士,但毀掉的卻是一個個家庭。
人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深的人罹難,從此孤家寡人。
人生只剩歸途。
所以,林亦現在能夠理解讀書人,對道的仇視,他們一旦道形,必將生靈涂炭。
毀掉的也是無數個家庭,無數條鮮活的生命!
能將妖道扼殺在長期,就盡快扼殺。
“但你修為太低了,去了也是送死啊!”
趙忠回頭朝著林亦笑了笑,道:“當然,沒有小瞧你的意思,是為了你好……”
隨后,他帶著林亦進衙門一個院子,道:“林學士,你跟李學士就住在這吧!”
“好的,辛苦趙學士了!”
林亦微微拱手,看了眼趙忠手上抱著的卷宗,想了想,住準備離開的趙忠:“等一下,趙學士!”
趙忠回過頭,疑地看著林亦:“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林亦指著他手中的卷宗,輕笑道:“卷宗可以給我看一下嗎?看有沒有線索!”
“可以!”
趙忠點了點頭,將手上的卷宗,到了林亦手上,說道:“青萍書院反正又不看,這卷宗也就李學士看了,你到時候看完后,給他就行了!”
“好!”
林亦微微點頭,看著趙忠離開的背影,暗自出神。
“一個讀書人,因為妻子死了,頹廢到書也不讀,跑到縣衙中當小吏?”
“縣衙里有什麼值得他留下?”
“緩解思念之苦,固然可以……但犯不著這麼做!”
林亦心中有諸多疑問,總覺得趙忠此人不太對勁。
緩解思念之苦的辦法那麼多,偏偏選擇在縣衙當小吏。
下下之選!
……
房間中。
林亦翻開卷宗看了起來,并且找到了平洲書院弟子死去的案件。
數日前。
臨東縣城發生了幾起命案,其中一起是,兩個平洲書院的學士死在某小巷中。
死亡原因,遭人開膛破肚,挖出心臟,現場殘留道氣息。
由于城鐘沒有發出示警,初步判斷為讀書人修道所為。
讀書人修道最大的好,那就是可以規避書院文鐘的監測。
也可以躲避縣衙城鐘的監測。
“沒有吸取,這不符合修道之人的手段!”
林亦在書院中看過相關的書籍,修道的讀書人要麼不殺人。
一旦殺人,那必定是需要吞噬了。
而且這幾乎是修道之人的本能。
用林亦的話來說,那就是跟吸鬼、僵尸這種狀態差不多。
林亦隨后翻看另外的卷宗,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還是一樣!
只不過死者換了青萍書院的讀書人,同樣被開膛破肚,心臟被挖。
手段如出一轍。
“是同一人所為,實力最起碼六品!”
林亦合上卷宗,靠在椅子上,倒了杯茶,手指節輕輕地敲擊桌面。
平靜的面容下,腦海中已經展開了頭腦風暴。
他前世有個法醫父親,耳濡目染下,也懂一些手段。
而且他推演能力很強,每次只要他父親跟他閑聊某個案子時。
他所提供的破案思路,都能夠讓他父親眼前一亮。
繼而警方憑借他的推測,做出最準確的判斷,再逆推整個案件,破案率大大提升。
“仇殺!”
林亦當即做出判斷,這絕對不是修煉道的讀書人被發現,而起殺人。
更像是仇殺才有的手段。
像陳浩然這種,就是對自己有強烈的恨意,所以才道。
并且恨不得將自己碎尸萬段。
但陳浩然妖道后,殺其他讀書人,卻是直接吞噬。
沒有任何一個學士,是被開膛破肚,心臟還沒挖走的。
“如果是仇殺,那麼只需要調查這幾個讀書人,有沒有同時跟某一個人,產生矛盾!”
林亦角勾起一抹弧度。
這種案件沒有什麼難度,只是衙門里的人,視線被轉移了。
他們只顧著,盡快找出妖道的藏之,破掉此案。
給書院和朝廷一個待。
而不是去分析……這個妖道殺人的機。
一個案件最重要的破案信息之一,就是殺人機。
妖道也是修煉道的讀書人,他用的手段這麼殘忍,必然有強烈的機。
“這個讀書人厲害,修道后,聞到腥氣,居然不吞噬,這自控力有點驚人!”
同時,林亦據他的推斷,順勢猜測出這個讀書人的格。
估計也是人狠話不多的一類?
有點棘手。
“得提醒下李文博,這個妖道不是他能對付的!”
林亦了眉心。
從目前的況來看,這個讀書人還沒有徹底魔,并不是濫殺無辜。
只是針對讀書人進行仇殺。
但這個只是暫時的,時間越久,那讀書人越會控制不住心魔。
從而徹底魔化妖。
……
與此同時。
臨東縣衙后院,李文博跟縣令張棟,推杯換盞,暢所言。
談古論今,偶爾詩作對,笑聲潤人心脾,氛圍極度融洽。
“文博,你跟哥說實話,你咋想著給林亦當書?”
張棟借著酒意,也順勢問起了一個讓李文博可能很反的問題。
“哈哈哈!”
嗝!
李文博打著酒嗝,拍了拍張棟的肩膀,正道:“你是有所不知,我這爺……那是這個!”
李文博豎起大拇指,眼神中滿是崇拜,緒激道:“本來咱是打賭輸給他,當他一年的書,可咱不甘心啊!”
“對,你可是南湘府解元,才華橫溢,給他當一年書,誰他娘的會甘心?”
張棟非常能夠理解李文博的心,端起酒杯道:“來,走一個!”
“沒錯!”
李文博借著酒勁,緒上頭道:“所以咱就發誓,要當他一輩子的書,明年他要是趕咱走,咱死皮賴臉的也要跟著他。”
“張哥,不瞞你說,咱早已經發下毒誓,今后生是他林亦的人,死是林亦的鬼!”
嗡!
啪嗒!
張棟聽到這話,猛地一哆嗦,手里的酒杯直接手而出,摔的稀爛。
他張大著,整個人呆愣住了。
隨后,他仿佛酒醒了大半,臉還微微發白,道:“文博,你瘋了……他就算是鄭知秋的私生子,你也犯不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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