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離開鎮司不久后，龍衛指揮同知趙泰乘轎子而來。

　“趙大人！”

　花見到趙泰，小跑了過來。

　趙泰皺眉道：“不是讓你協助林亦查找線索嗎？”

　“林學士已經全部查清楚了，凡是他所知道的，牽扯到此案的人，都已經全部落網……”

　花認為林亦前途比他高，所以不敢有毫攬工。

　當然。

　這一切確實是林亦自己辦到的，鎮司只是提供他施展拳腳的平臺。

　“這麼快？一……一天？”

　趙泰覺自己這個指揮同知，有點不稱職了，在鎮司公房中坐下，道：“說說況！”

　“是這樣的……”

　當下花也將跟在林亦邊，所發生的所有事，事無巨細地匯報給了趙泰。

　包括林亦的線索推演法，以及對待茍忠興和圣院讀書人的審訊方式。

　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攻破這些人心里的防線，得到想要的線索。

　“什麼？”

　趙泰聽到引林亦跟章九兒去府衙茶樓的，居然是工部郎中后，整個人拍案驚起。

　他瞇了瞇眼睛，寒聲道：“好啊，好一個工部郎中鐘文和！”

　“傅玉衡倒是個妙人，督學院院長跟林學士好，對朝廷大有好……”

　“既然那幾個讀書人，供出詩會組織者是京城八大才子之一的吳亦？派人去捉拿了沒？”

　花正道：“卑職已經派龍衛前去緝拿！”

　“對了大人，工部郎中為什麼要對付林學士？卑職看林學士似乎早就料到了……”

　花疑道。

　林亦是從南湘府來的學士，因為臨東縣的一件承氣的案子，被陛下賞識。

　難不鐘文和兒子的死，跟林亦有關？

　那林亦也犯法了啊！

　“很簡單！”

　趙泰看了眼花，平靜道：“鐘文和兒子的死跟林學士有關，他懷恨在心，收買他人對付林學士也實屬正常！”

　“但不管怎麼說，眼前的線索就是鐘文和與吳亦和刑部勾結，計劃陷害林學士，陛下對此案非常關注，務必盡快查清楚吳亦與刑部的關系！”

　“鐘文和那邊暫時不要打草驚蛇，目前只是茍忠興的口供，不可能拿下鐘文和……”

　花重重地點頭道：“卑職不吃不喝不睡覺，也要將此案告破！”

　“你這殺才！”

　趙泰笑看著花，道：“林亦的案子辦好了，會有個天大的機緣，就看你這小子把不把握的住了！”

　“什麼機緣？”

　“指揮僉事……”

　撲咚！

　花猛地跪在地上，眼淚鼻滴橫流，哽咽道：“卑職謝大人賞識，愿為大人赴死……”

　從六品百戶到四品指揮僉事，連升兩級，祖墳冒青煙了。

　將來借助氣，有踏四品君子境。

　‘為林亦赴死吧！’

　趙泰心中暗道，看向花道：“對了，京城鄉試馬上就到了，別讓林學士來回奔波！”

　“林學士從知道那幾個學士供出的人不是鐘文和后，似乎知道事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便說想要備考鄉試，讓卑職一個人費心……”

　花干眼淚跟鼻涕，商議道：“大人，卑職覺林學士很想加龍衛，他要是拿個解元，按理會得到面見陛下的召見，要是他加龍衛，卑職這百戶的位置……”

　咯噔！

　趙泰這才想起陛下對他說過的話，只要林亦拿到鄉試解元，陛下便會帶林亦在宮中走走。

　那林亦豈不是知道那天跟他在章家吃飯的人，就是陛下了。

　若是林亦再聯想到陛下所說的故事，那豈不是……會懷疑？

　“大人你怎麼看？”花見趙泰失神，便小聲道。

　“陛下自有定奪，你瞎心干什麼？下去！”趙泰瞪了眼花。

　后者弓著子，嘿嘿笑著退了下去。

　“大人！”

　就在這時，一個龍衛在外面喊道：“有一個鄉試解元，說要加咱龍衛……還說掌握了重要的線索，可立即去破案，當作拜龍衛的考驗！”

　“哦？”

　趙泰略有些驚訝，鄉試解元這個資質很不錯，便開口道：“讓他進來！”

　他端起茶杯，小啜了口茶。

　不多時。

　李文博整理好欣賞的儒衫，不卑不的進趙泰的公房。

　“聽說你要……”

　趙泰剛抬起頭，看到李文博的一瞬間，茶水直接噴了出去。

　是殿下的書！

　‘考驗？’

　李文博不聲，運轉才氣，茶水在他掌心迅速化水滴，悉數向公房墻壁。

　頓時一個馬蜂窩般的坑點浮現。

　“不錯！”

　趙泰心中喝彩，似笑非笑看著李文博，道：“李文博是吧？還記得本嗎？”

　李文博認出了趙泰，大吃一驚道：“是你，趙大人！你是龍衛指揮僉事？”

　“指揮同知！”趙泰正道。

　“嘶！”

　李文博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但他也迅速反應過來，道：“趙大人，學生對朝廷赤膽忠心，做夢都想加龍衛，請大人全！”

　“龍衛為陛下的親軍，監察百，護佑大衍太平有不世之功！”

　“學生想為龍衛中的一員，甘愿當一個小小的小旗（七品），有一份發一份熱，為朝廷，為陛下，奉獻一切！”

　‘還有為林亦……’李文博心中默念。

　趙泰角微了，他稍作沉，點頭道：“好，本允你加龍衛，但你還要通過一次考驗！”

　“本剛聽說你有什麼線索，那麼本就等你整理好線索破掉案子，便去陛下那里為你請玉與龍令！”

　李文博眼睛一亮，抱拳道：“學生謝大人賞識，愿為大人肝腦涂地……”

　‘愿為林亦肝腦涂地……’他心中又默念。

　“暫允你龍衛小旗，管十人，盡快完考驗！”趙泰從案桌的盒子上拿出一枚令牌。

　同時指定好十個龍衛力士，由李文博暫時指揮調。

　……

　鎮司外。

　李文博穿著小旗的飛魚服，腰挎繡春刀，雙手叉腰，看著前排列的是個龍衛力士。

　“查出秦由泰的住所沒？”

　“大人，查到了！”

　“麻袋準備好沒？”

　“準備好了，大人！”

　“帶路！”

　李文博扭了扭胳膊，瞇了瞇眼睛，低聲喃喃道：“秦由泰，你他娘的，一看就是你去刑部告發爺跟我的，這下非得給你一麻袋！”

　“爺說過，君子哪有隔夜仇，今天就弄死你丫的！”

　……

　回到章家的林亦，由于沒有什麼食，便沒有讓章九兒熱菜。

　而是從章九兒那里，借來了不關于鄉試的文道書籍，認真苦讀了起來。

　但這些書籍增長的才氣實在太慢，浩然正氣幾乎沒有什麼增長的跡象。

　“看來想要增長浩然正氣，眼下我只有踐行宏愿，要麼為生民立命，要麼就是為往圣繼絕學，抄寫前世圣賢先師們的詩詞文章！”

　林亦很清楚自浩然正氣變化的幾個關鍵點。

　他立下的宏愿是橫渠四句，想要提升浩然正氣，目前只有這兩個選擇。

　“為往圣繼絕學……”

　林亦小聲嘀咕，在思考什麼樣的文章，才能夠稱得上是圣人絕學。

　他稍作思量，便有了想法。

　研磨執筆。

　為避免以浩然正氣書寫文章，會引起不必要的異象，便沒有運轉任何才氣，在空白的宣紙上書寫起來：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陳，貴賤位矣。靜有常，剛斷矣。方以類聚，以群分，吉兇生矣。在天象，在地形，變化見矣……”

　依舊是林亦印象最深刻的《周易》，不過這次卻是《系辭上傳》的第一章。

　林亦見證了文‘八卦陣圖’的誕生，能境滅神。

　那如果將前世儒門盛典，群經之首的《周易》書寫出來，會不會修煉出一個圣人大道？

　畢竟周易，圣文大陸可是沒有的！

　先寫后領悟，蘊育浩然正氣，修圣人大道……

　沒病！

　至于他還比較悉的《道德經》，林亦暫時可不敢。

　畢竟這是道家的萬經之王。

　道！

　鬼知道會不會跟這個文道世界的規則，產生某種沖突！

　——

　第三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