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龍的話,被江朝天揮手制止,“兩國戰,不斬來使,這是自古以來,各國之間便有的約定。破壞了規矩,家那邊都不好代。”
“王,我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蒼龍低了聲音,繼續勸道:“北域環境惡劣,讓他們死于雪崩或者冰塌這種意外,并不是什麼難事。”
“這麼做,豈不是代表我們害怕他們?”
江朝天緩緩側過頭,面平靜的道:“未戰先怯,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了,再說了,你以為那拓拔野真的什麼準備都沒有,便敢孤一人前來?就算他有那個膽子,以他尊貴的份,半月國又豈會坐視不理?”
“王,您的意思是……”蒼龍言又止,心中似乎猜到了些什麼。
“首先,我們不能確定那個拓拔野的份是真是假,其次,一旦理不干凈,事敗,我們龍衛,將會為眾矢之的。”
江朝天若有所思的分析道:“最后,如果我沒猜錯,一個小時前,消失在北域境的十萬大軍,應該已經做好了接應的準備,如果我們派的人多,勢必瞞不住斬殺來使一事,要是派的人,只怕會被那十萬大軍吃得骨頭都不剩。那拓拔野,早就計算好了一切,如果我們貿然出擊,只會跌他準備好的陷阱,所以,切不
可輕舉妄。”
“屬下明白了!”
蒼龍重重點頭。
剛剛拓拔野,給他一種很危險的覺,所以他下意識想要將其除掉。
如今冷靜下來后,他很快便發現,此事并不簡單。
一國主帥,進敵國軍營,要說沒有半點后招準備,顯然是不可能的。
退一步講,就算他們真的斬了來使。
除了能激起半月國一國之憤怒外,于大局而言,其實并沒有太大的改變,甚至于,還要因此被世界各國口誅筆伐,把大雪龍衛推上風口浪尖。
這是典型的吃力不討好。
此刻,主基地大門外。
將所有珍寶禮全部留下后,拓拔野等人并未久留,在龍衛的護送下,很快便乘車離開。
進來時暢通無阻,出去時也是一樣。
“真可惜,居然沒有上當。”
拓拔野過后窗玻璃,看了眼毫無靜的龍衛基地,表多有些憾。
“殿下,此事何須你親自冒險?萬一您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向君主代?”位于其旁邊的拓跋宏,不有些后怕。
他實在沒料到,江朝天居然能一眼識破拓拔野的偽裝,這份察力,實在是人心驚。
還好對方十分理智,并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要不然,他們不可能走出營地大門。
“皇叔,富貴險中求嘛
,要是不冒點險,如何請君甕?”
拓拔野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再說了,我這次來,主要目標是一睹那鎮北王的風采,國很多人拿我與他做比較,好不容易有機會,我自然得近距離觀察觀察,知己知彼嘛!”
“那你觀察得怎麼樣了?”拓跋宏有些無奈。
“此人有勇有謀,實屬罕見,是個極其強大的敵人,做那萬人之上的兵馬大元帥綽綽有余,但要說一國之主,卻差了些火候。”拓拔野給出了中肯的評價
“此話怎講?”拓跋宏微微挑眉,有些不解。
鎮北王的傳言,他早就有所耳聞,并且還做了詳細的調查。
在戰場上,對方就是軍神一般的人,率領龍衛大大小小打了數百場戰斗,幾乎是百戰百勝。
殺得他們半月國的北域邊軍聞風喪膽,到現在,那些北域老將,提到鎮北王的名字,都是談虎變。
其人不僅智商極高,偏偏還勇武過人,一人可當萬千猛士。
如此存在,只要給其機會開疆裂土,坐上那一國君主之位,似乎并非不可能。
“皇叔,那鎮北王什麼都好,不管是排兵布陣,還是謀謀,他全都通,說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都不為過,但他唯獨缺了一樣東西,才導致其只能當兵馬大元帥,無法為
真正的君王。”拓拔野意味深長的道
“缺什麼東西?”拓跋宏追問。
“野心!”
拓拔野咧一笑,角盡顯嫵,“他這個人,缺了君王該有的野心!他是天生將才,卻并非君王之才,這種人,用來輔助我爭奪天下,是最好不過的。”
“原來如此……”
拓跋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所以你才會費盡心思,前來拉攏他?”
“算是吧。”
拓拔野笑了笑:“我拉攏他,除了惜才之外,更多的也是為了破敵,如果他能接我的邀請,輔助我一起君臨天下,那麼自然最好,但如果他拒絕,我也會借此機會,破壞他們部的和平。”
“你是說讓他們訌?可你剛剛明明什麼都沒做。”
拓跋宏皺了皺眉,有點跟不上對方的思維了。
“我已經做了。”
拓拔野目看向窗外的冰天雪地,笑道:“事實上,自從我們進龍衛營地開始,我的A計劃便已經功,可惜,B計劃夭折了。”
“等等!你說的A計劃又是什麼?”
拓跋宏一臉不解。
領兵打仗他擅長,但要說到謀算計,就不是他的強項了。
“皇叔,這麼明顯的事,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拓拔野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的道:“我的A計劃,便是明正大的給
鎮北王送禮,招攬他,功最好,不功,也能挑撥他與龍國皇子的關系。”
“殿下,這麼簡單的計策,稍微有點腦子的都能看穿,怎麼可能會生效?”
拓跋宏恍然過后,更多的是狐疑。
“現在不會,但并不代表以后不會。”
拓拔野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今天的事,只是一個伏筆,或許表面上,龍國皇子不會在意,但心已然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一旦這顆種子經過催化,從而發芽之后,那麼訌,便開始了……”
“不至于吧?鎮北王為國為民,人盡皆知,龍國皇子,怎麼會因這點小事而與其訌?”拓跋宏依舊有些不相信。
“皇叔,人心這個東西,是很難捉的,城府越深,越是通謀論的人,疑心病就越重。”
拓拔野笑著解釋道:“普通人或許不會在意這些,但龍國皇子從小便學習帝王心,不管是城府還是智商,都要遠超常人,而正因如此,他才不可能完全信任鎮北王。”
“如今經過我們這一鬧,他的猜疑只會加重,即便他知道這有可能是我們的陷阱,但他依舊無法遏制那猜疑的念頭。”
“只要借此加以利用,那龍國皇子,完全可以為我們制衡鎮北王的最好武。”
“這……便是謀,便是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