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虛空之中，秋無際手肘拱了拱楚戈：“為什麼不現下去人前顯圣一把，這樣虛空顯圣不會覺得不夠勁麼？”

　楚戈道：“我要的是現天道意志，并不需要他們現出一個形象，越是神，反而越有威嚴。”

　這個效果比真人現好多了，神浩瀚，莫測之威，恐怕整個云霄城今后無數載都再也忘不掉。

　秋無際哼哼道：“連英雄救的謝都不要啦？”

　楚戈也哼哼：“不要總給我出送命題。”

　“切。”秋無際鄙視道：“別人不知道天道是誰，謝家人顯然是知道的，到時候謝云兒若是立像，多半就是類似你的模樣。你這不裝也裝。”

　楚戈了下：“這個反倒要跟說說，還是不要的好，作為天道確實是神一點更重要。”

　“蠱神那邊的壁刻是不是類似之意？”

　“沒問，事太多了，以后再捋蠱神這條線，覺會是一條藏得比較重要的線……現在先做更要的。”

　“嗯……走吧，看看謝九霄。”

　兩人一邊說著，閃現到了謝九霄被囚的室里。

　其實也不需要什麼囚，此時的謝九霄本就于昏迷狀態，似乎因為天帝和人界斷了關聯，他被控制的魂魄仿佛斷線崩回了一樣，也到了重創。

　秋無際看著謝九霄昏迷的模樣，嘆了口氣：“你怪他麼？好像他幾次都沒好事，之前暗控傀儡與你爭鋒，好不容易破案收服了，卻又被天帝控制，從來不省心。”

　楚戈道：“你這是明著說壞話，實則想求吧？”

　秋無際偏過腦袋。

　這就真是長期相導致的了解了，對他也是一樣：“你還沒救醒謝九霄，就先扶持謝云兒做城主，這應該是藏著對謝九霄的不滿，不想讓他管事了。”

　楚戈嘆了口氣：“是，雖然我知道這并不能怪他，別人策反他的時候，他是站在我一邊的。可惜他們修行的是天帝法門，被天帝控制很正常，不是他自己想這樣……但心中總是有點氣，‘怎麼老是你’這種覺……哎……”

　秋無際道：“雖然我還是覺得不關他的事……但你真氣不順的話，那該撤就撤，該罰就罰，按你的想法做。”

　“咦？”楚戈吃驚地看著：“明明覺得不是他的錯，也支持嗎？”

　“假設將軍戰敗，哪怕不是他的錯，他也是需要負責的，有委屈也得著，否則陟罰臧否會套。這是一宗之主的看法，不是為謝九霄盟友與朋友的看法，你為天下主，當乾綱獨斷。”

　楚戈了的小手。

　這是從工作室小助理，變了天道臂助的意思了麼……

　說是墮落之秋、掙天道，其實說變也沒變，從來還是賢妻良母小秋秋。

　他沒再多言，指點在謝九霄的眉心。對于能否救治謝九霄，本不在兩人的考慮中——天帝之力已經退去了，單純論及謝九霄的狀態，是如同對炎千烈的軀一樣可以直接“修正”回來的事。

　其實如果天帝之力還殘留著才好呢，能多分析一二，可惜天帝顯然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線索給他們研究。

　謝九霄睜開眼睛，見到楚戈夫妻倆站在面前，微一愣神就想起發生了什麼，臉變得非常難看：“父神，我……”

　楚戈按著他的肩膀，阻止他要下拜的舉，低聲道：“你沒有背叛我，我知道。”

　謝九霄慚愧道：“可我……我不知道天帝修行法有那麼大后門……”

　楚戈搖搖頭：“修行法并沒有后門，純粹是修行同種同源的功法，被由高到低的破解控制罷了。這種套路……一般修行者不會，秋秋就不會……”

　他抬頭想了一陣子，忽然笑道：“有沒有想起你當初向蠱神學的套路？”

　謝九霄愣了愣：“質有點類似，但不是一個原理……”

　楚戈道：“至都有利用對方的。他利用了你的權力，那是你的破綻，也是控的源。否則單論功法，不至于此。”

　謝九霄慚愧道：“是……請父神責罰。”

　“你城主之位卸了吧，以后由你兒接班，我替站過臺，不用擔心能不能管得了那群驕兵悍將。你也不要借著父親的份做太上皇，安心潛修，遠離權勢之巔，或許你的道途就在這里。”

　謝九霄聽著這不知是獎是懲的指令，怔忡良久，終于苦笑一聲：“是。”

　他頓了頓，又有點戴罪立功心態似的，急促問：“大悲那邊，需要臣下做些什麼嗎？”

　楚戈拍拍他的肩膀：“好生休養，大悲那邊沒事。真想有些補償的話，把天帝功法完完整整的給我一份。”

　謝九霄這才發現云霄城的天帝相關都被自己毀了。

　這是天帝隔絕一切兩界關聯以防萬一的舉措，但這種舉措只能說聊勝于無，畢竟有些關聯他永遠隔絕不干凈。比如人間頗有天帝信仰的，這算不算兩界關聯之一？他又不可能全找出來殺了。

　再比如謝九霄本人、整個云霄城的人員，大家所修行的同一個源流同一個質的功法，這算不算關聯？天帝當時可沒余力再去把云霄城滅門了，只能摧毀相關件完事。但人記得功法啊……

　天帝做出這樣聊勝于無的舉措，某種意義上也暴出他其實非常忌憚楚戈，才會這樣想方設法地讓楚戈所有可以關聯天界的線索變些。

　但可能有反效果……

　要不是因為這件事，楚戈找謝九霄討功法還不知道怎麼開口，暴為天道居然不懂他們的功法好像很說不過去……如今卻是理所當然，因為這功法可能被天帝改過嘛，父神要來研究一下是很正常的。

　謝九霄二話不說地取了一個玉簡，全盤把自己所知的功法從頭到尾事無巨細的注其中，恭恭敬敬地遞給楚戈：“請父神過目。”

　楚戈接過玉簡，略微掃了一眼，低聲自語：“按理該是時空……你的功法沒到這級別……不過沒事，應該可以推演。”

　一般來說，作為天帝這種頂尖boss級的設定往往都是最頂級的道則，時空是常規配置，楚戈也不能免俗，他設定中的天帝就是玩這個的，所以各種手段與此相關，算是給自己找了大麻煩。

　本來指從謝九霄的功法來窺見一二，但謝九霄人界水平，還沒得到這級別的傳承。有點可惜……但功法同源，總是可以推演的。

　自己不夠那水平，還有秋秋啊……還有爸媽……眾人合力，總是有辦法的。

　直到楚戈二人離去，謝九霄還有點冷汗淋漓。

　這次相見的楚戈給他的覺極為離譜，真是一念可以定生死的，比天帝降臨給自己的力夸張多了。猶記得當初那會兒，楚戈在他面前暴跳如雷，都沒這種不怒自威給人的心理力大。

　這次的楚戈長到底驚人到什麼程度？

　連秋無際都沒看到底。只知道他從世界掌控力到個人心態上，都有了一種翻天覆地的蛻變。

　“大悲那邊真沒事麼？”飛在空中，秋無際試探著問：“他孤在別人的王庭，逐日之王還回去了……我們這麼久沒管，是不是不好……”

　“沒事。”楚戈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其實這次降臨，說世界上的任何變化我都知道那是吹牛，但重要人的變化是真可以的，他們所有況一直都在我心中，覺自己跟個多核cpu或者多窗口運行一樣。云霄城這邊，這兩天的況其實我一直都在看著，所以能在那老頭宮之時來得這麼及時，可不是巧趕上的。”

　秋無際柳眉倒豎。

　也就是說你和我的時候，其實一直分屏在看謝九霄和大悲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