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突然停下，扭頭沖著凌晏揚起角，“我不想對殿下撒謊，所以，殿下能再給我些時日嗎？”

　等回了北璃，報了仇，了卻前塵往事，再一一代。

　只盼他不要嚇到才好。

　起風了。

　風輕過額前的碎發和兩側的長須，胡擋在眼前。

　凌晏卻依舊從中看到了悲戚和憤懣，同時還有一不安。

　在忐忑地等自己的回答。

　凌晏笑道，“好。”

　“下一個問題。”

　……

　一行人在鎮上逗留了四日，第五日一早，趁著太還沒出來，溫度適宜，便準備辭別，回避暑山莊。

　陸晉元和苗靜站在門口，仿佛兩座雕像，任風吹雨打都不曾搖。

　兩人看著德妃和凌晏上了馬車，想藏住眼底的不舍，卻沒能功。

　此次一別，山高水長，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凌晏進了車廂后，開簾子，沖著兩位老人笑了笑，“外祖父、外祖母，我們就先走了，回去吧。”

　“誒。”

　苗靜應了聲，朝他揮揮手，“路上小心。”

　眼眶微微泛紅，又不想讓凌晏看出來，只能努力揚著角。

　陸晉元比好上一些，面嚴肅，只是垂在寬袖中的手暗暗握，不讓緒外。

　馬蹄聲漸起，由慢到快，直到沒在小鎮長街盡頭，兩人才攜手回到院子。

　……

　傍晚時分，夕染紅了半邊天，飛鳥從火紅的圓盤前飛過，發出幾聲鳴啼，孤寂哀婉。

　避暑山莊的燥熱也逐漸降下來，房間里熏香裊裊，淑妃歪在榻上，半闔著眼。

　青梔站在旁邊為打扇，偶爾抬起手臂自己額頭上的汗，手酸了，也不敢吭聲。

　庭院里響起一陣細碎的腳步，小宮急急邁進門檻，同青梔耳語幾句，然后就退了出去。

　“娘娘。”青梔低聲喚道，生怕嚇到，“娘娘醒醒。”

　淑妃眼皮微微一，慢騰騰地睜開眼，眸子還不甚清明，神有些恍惚。

　抬手摁了摁眉心，聲音低啞，“怎麼了？”

　青梔停了打扇的作，躬道，“剛才宮來報，太子殿下和蘇音已經回來了，剛去見了皇上，現下已經去東邊的院子休息了。”

　聽到“蘇音”二字時，淑妃頓時清醒過來，利落地從榻起，趿著鞋，“終于盼來了！”

　還以為兩人會在陸家多待幾天呢。

　“青梔，你去告訴那個小侍衛……”

　青梔附耳過去，聽到的吩咐，眼睛逐漸瞪大，“娘娘，這樣可以嗎？”

　“有什麼不行的？”

　淑妃不以為意，甚至翹了翹角，“雖然手段有些卑劣，但管用。”

　過程怎麼樣不重要，只要結果如所愿就行。

　側頭，見青梔還愣在原地沒，不由得眉一橫，“想什麼呢？還不快去，要是耽誤了時辰，本宮唯你是問！”

　“是，奴婢這就去！”

　青梔說著跑遠了，留下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淑妃看著的背影，心極好地吹了吹下午剛染的蔻丹，的襯得手背皮更加白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