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仰頭,沖著他眨眼,想表達的意思很明顯。
凌晏輕笑一聲,眉梢微微抬起,手勾著耳邊的碎發繞了兩圈,又將頭頂炸的頭發順了些。
聲音朗潤道,“換吧,我又不介意。”
“我介意。”
蘇音小小地瞪了他一眼,“殿下在我心中一直是正人君子,何時也學會這般無賴的行徑了?”
“那你可錯了,”凌晏手腕一轉,手指頃刻便換了方向,游移到下,用了些力,迫使抬頭,“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是什麼正人君子。”
旁人,他不屑;對,也不屑做什麼正人君子。
蘇音瞧著他眼底若若現的笑意,以及下頜繞繞的,揮爪拍掉他的手,一時無言。
論臉皮厚,比不過。
眼看要把人惹急了,凌晏也不再逗,“好了,我先出去,讓人把飯菜備上,你梳洗好再來。”
等他的背影徹底走出視線,蘇音才悉悉索索從床上下來,簡單挽了個發髻,掬起清水洗了把臉,往外間走。
飯菜已經擺好,香氣撲鼻,令人食指大。
蘇音先盛了碗銀耳湯,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往里送,還沒喝半碗,就聽凌晏說,“旨意下來了,等回京后小辦一場,讓趙樂琪進七皇子府。”
蘇音手上作一頓,而后繼續攪著碗里的羹湯,角掛著一個淺淺的弧度,“意料之中。”
這件事四舍五也算得上丑聞,要想保全雙方的面子,飾太平,這是最好的辦法。
不過可惜趙樂琪份太低,進去后只能是個姬妾,哪怕懷了皇孫,也扶不了正。
蘇音喝了兩碗湯,吃了幾口菜就放下筷子,抹了抹,“謝將軍那邊呢,不打算追究了嗎?”
“父皇已經蓋章定論,至明面上不能再提。”凌晏看吃得,又把點心往面前推,“嘗嘗。”
謝家不是那麼好相與的,明里奈何不了,卻不代表不能在暗地里手腳。
其實這步棋與不,都將謝家推到了對立面。
蘇音搖頭,示意自己吃不下了,“我一會兒想去謝家看看。”
“去吧。”
……
昨晚熱鬧了一夜,以至于白天的山莊格外冷清,各家都躲在院子里乘涼,直到傍晚,才有人開始在外走。
曾天佑剛從吳勇達離開,獨自走到窄巷里。
風過一側高墻下垂的蘭草,同時將另外一串腳步聲吹進他耳中。
周致從巷子的盡頭走進來,步伐沉穩,不疾不徐。
兩人的距離逐漸短,即將肩而過時,周致拱手,對他略行一禮,而曾天佑眼底明顯閃過一詫異,點頭回禮后,快步錯。
直到快走出窄巷,他才轉回頭,盯著周致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
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
周致亦有同樣的覺,思索片刻,沒想起來,遂作罷。
吳勇達的院子就在前方轉角,這幾日他已經清楚地形和周邊的侍衛,施展輕功,躲過暗衛的眼睛,悄悄潛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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