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中弟子用藥棉幫岳崇明拭,數分鐘之后他傷口位置便顯現出來。
上倒是并未有什麼傷口,只是面部創傷眾多。
除了下位置的皮已經綻開之外傷勢最為嚴重的是額頭,岳崇明被擊打額頭十幾下,留下數道傷口,其間最嚴重的地方深可見骨,還在不斷向外流淌著鮮紅的。
清云道長囑咐門中弟子幾句,不多時弟子便端著一爐香灰走進屋中。
清云道長將手進香爐,沾染香灰后立即放雙掌之中來回捻。
大概過了數秒清云道長掌心便升起一陣白霧氣,他見霧氣出現,雙掌探前,直接將手摁在了岳崇明頭部的創傷位置。
一瞬間滋啦聲響傳來,岳崇明疼的驚呼一聲,隨即又昏迷過去。
“道長,這香灰是作何所用?”楚天看著清云道長有些不解的問道。
“別看香灰毫不起眼,但卻是止良藥,此法延續千年,自然有其中之奧妙。”清云道長緩緩說道。
關于香灰止一事先前我曾聽二爺說起過,不只是香灰可以止,煙灰、泥土、泥沙和一些七八糟的雜質也有止的作用。
這并不是它們本有這樣的作用,而是遇到這些雜質后,就容易凝固。
在這些所有雜質中香灰是最不容易染的,因為香灰是有木屑所制,其中還夾雜了香料和藥,這藥就能夠抑制傷口染,所以香灰是最容易止的東西,而且安全系數也更高。
說話之際清云道長已經將雙掌抬起,低頭看去,岳崇明額頭位置的傷口果然已經止。
“清云道長,現在岳大哥雖說已經止,但是頭部創傷怎麼辦,他遭十幾拳重擊,我擔心他顱會有淤。”我看著清云道長有些擔心的問道,畢竟外傷容易愈合,可傷是看不見的,而且也是最致命的,一旦淤在頭部時日一久,那必然有生命危險。
清云道長聽后出一副有竹的模樣,他角微啟,笑著說道:“陳居士,這次你為我白云觀擋過一劫,我又怎麼會不出手相救,你放心,我已經派門中弟子去拿木桶,到時候我會在木桶中放上郁金、五靈脂、川穹等十幾味活化瘀的藥材,只要岳居士在木桶中浸泡五個時辰,那麼他的淤自然會散去,到時候就沒有任何生命危險。”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響,轉頭看去,四名小道士搬運著一個巨大的木桶進房中。
我們幾人合力將岳崇明放木桶中,灌滿熱水后清云道長又將十幾味中草藥全部放其中,待熱水浸藥草之后屋中便傳來一陣濃烈的藥草香氣。
“陳居士,從現在開始算的話五個時辰之后便是明早六點左右,在這期間你一定不能讓水溫低過四十度,我會讓門中弟子源源不斷的給你送熱水,我再給你一個溫度計,只要水溫下了四十度,你趕將里面的水舀出來,然后再倒熱水,這是藥效揮發的關鍵,只要堅持五個時辰岳居士自然就會清醒。”清云道長看著我沉聲說道。
見我點頭之后清云道長便和手下弟子離開了住所,屋中只剩下我和楚天二人照看岳崇明。
“楚局長,時間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咱們兩個耗著也沒用,到時候我給岳大哥換水就行。”我看著楚天說道。
“那怎麼行,五個時辰呢,要不然這樣,咱們兩個班,你值前半夜,我值后半夜,等過了五個小時之后你就我,然后我再給岳兄弟換水,這次咱們三個是一起來的,結果你們兩個都傷了,就我毫發無損,我這心里過意不去。”楚天一臉誠懇的看著我說道。
我見楚天言辭懇切,只好答應下來,在楚天睡著之后我就坐在木桶邊靜靜呆著。
過一會兒就試一下溫度,當溫度降低之后就再加熱水。
閑暇之時我就開始的氣,自從我傷勢復原之后我就覺的氣有些變化,不再像是一種氣,反而像是一力道。
這力道異常霸氣,并非像氣在流竄,而像是一頭蠻牛在橫沖直撞,有時甚至會撞得五臟六腑生疼。
我暗自應了一會兒之后又按照純氣錄里面的法門開始練習,可我發現先前學會的法門竟然一丁點都不管用了。
這些法門本催不了我的那力道,無奈之下我只能作罷,看樣子等回去之后還需要請教一下侯定臣才行,既然這天寶五靈丹是他給我的,那麼他肯定知道這其中原委。
支撐了五個小時之后我就醒了楚天,然后由他開始給岳崇明換水,由于我擔心岳崇明會出什麼問題,所以沒敢睡得太死,大概在早上五點半左右的時候就起來了,此時楚天已經困得快睜不開眼,見狀我連忙接替過來,讓他先再休息一會兒。
楚天躺下之后我坐在木桶旁,低頭朝著木桶里面一看,不大吃一驚,原本木桶里面的水呈棕褐,可現在卻變了暗紅,看樣子清云道長說的沒錯,這些藥材果然將岳崇明的淤給排出來了,照這樣來看估計用不了半個小時岳崇明就會醒過來。
我一邊換水一邊等待,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后岳崇明的手指便開始有了知覺,隨后的幾分鐘他又慢慢睜開了眼睛。
見岳崇明清醒我心中大喜,連忙看著岳崇明關切問道:“岳大哥,你現在覺怎麼樣?”
岳崇明有些虛弱的看著周圍,片刻之后他開口道:“鎮麟,我……我怎麼會在一個木桶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岳大哥,昨晚你被那布煞之人重傷,我擔心你留有淤,所以讓清云道長幫你清淤,現在你的淤已經全部流出,所以不會落下任何后癥,只要再稍微休息幾天就可以完全康復。”我看著岳崇明高興說道。
楚天聽到我們二人的對話之后也醒了過來,他見岳崇明已經恢復神智,走到木桶邊說道:“岳兄弟,你可是整整熬了我們兩個一晚上,幸虧你現在清醒過來了,了吧,你們兩個在這里等著,我去食堂給你們弄點飯。”
楚天離開之后我慢慢將岳崇明扶起,昨晚岳崇明的衫已經全部沾染上了,所以清云道長又派門下弟子送來了一件道袍,岳崇明換上之后倒當真有幾分道士的模樣。
“岳大哥,看你這副裝扮倒真像白云觀中的道士,要不然你就留在這吧。”我看著岳崇明開玩笑道。
岳崇明聽后抬手一擺,說道:“別,我可不了這道家的規矩,雖說我以前也在道觀,可那里的規矩比較,道士吃娶妻喝酒那都是常事,若讓我整天吃齋修道,那還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