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諾一口水噴了出來,不可思議地看著傳話的趙愔愔:“你說是來干什麼的?”
“說親!”
趙愔愔見滿臉震驚,癱著臉說道,“替靖安伯跟阿嫵姐說親。”
薛諾下意識扭頭看向旁薛嫵,薛嫵快速說道:“我沒讓他去找趙夫人!”
的確是示意蕭池來沈家提親,也瞧著他可憐想著與他修好,可絕對沒有讓蕭池去找趙夫人、
那趙夫人上次就差跟們撕破臉皮,還被大長公主當眾教訓過一次,蕭池那莽夫怎麼說趙夫人出面的?
趙愔愔有些一言難盡:“我聽大哥說,靖安伯先是遞了帖子,滿府都以為他是去找祖父的,可誰知道把人放進府里了他轉頭就找上我母親。”
“他剛說要我母親來沈家提親時,我母親差點沒將人打出去,說什麼都不肯答應,可他也不惱,只扭頭就纏上我父親。”
趙家大爺趙晉榮素日里友廣闊,與京中那些權貴世家子弟關系極好,三五不時與人相約小聚宴請更是常事。
這權貴宴上,不得會有那麼一兩個趁機尋樂的,若是聚會時喝醉了酒高談闊論上不把門的更是多了去了。
趙晉榮自個兒胳膊還沒長好,也害怕他爹安國公的鞭子不敢胡來,可也抵不住他不能攔著旁人不是。
結果短短幾天時間,但凡趙晉榮所過之地全被蕭池給帶人“繳”了,那些往日嬉鬧慣了的權貴愣是因為七八糟的罪名有好幾個都進了兵馬司大牢。
到了后來無論趙晉榮去哪兒,蕭池便帶人跟到哪兒,所過之地寸草不生,權貴宦如鳥散盡,連衙門里的同僚瞧見趙家大爺那都是退避三舍。
蕭池也不著趙晉榮,就只每日里帶人跟著他,有這麼一尊瘟神跟著,往日頗追捧的趙家大爺愣是人人避之不及。
趙晉榮氣得腦子充,偏蕭池所做又毫沒有犯的地方,找了好的史彈劾人家就只說是兵馬司日常巡城,維持京中治安,只恰巧每次都“途經”趙晉榮所在之地。
他打又打不過,罵了又不疼不,回去找了安國公告狀還被他親爹了一頓說是他自己招惹的麻煩自己解決。
趙晉榮氣急之下索告假閉門不出,只想著蕭池這下總拿他沒轍,誰知蕭池一轉頭就直接找上了趙家老二和老三。
趙晉榮在府里一覺睡醒,二房三房的人就找上門來,而趙夫人在整個趙家同仇敵愾之下,“心甘愿、滿心歡喜”地答應替蕭池說親。
趙愔愔只要一想起自家老爹那張鐵青鐵青的臉就憋著笑:“上次在獵場時我母親將沈大夫人得罪死了,怕這次過來被擋在門外,所以才拉了我跟大哥湊數。”
“你們是沒瞧見我母親那臉,明明氣到搐還不得不笑容滿面的替靖安伯說親,我都怕氣厥過去。”
薛諾沒想著蕭池能這麼,忍不住噴笑出聲。
薛嫵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這人可真是……”
臉皮都不要了。
……
那頭沈老夫人的院子里,瞧著鄒氏一臉古怪地看著,連沈老夫人也是有些言又止。
趙夫人臉皮臊紅只差沒扯爛手里的帕子,卻偏偏還要強撐起笑違心說道:“靖安伯英勇神武,深得陛下信重,又是朝中新貴,最重要的是他對薛嫵姑娘一往深。”
“薛姑娘貌嫻靜,也是頂好的人兒,這自古人配英雄,靖安伯又救過薛姑娘命,他們二人就是良緣天定,合該就是一家人。”
鄒氏可還記著上次趙夫人嘲諷的仇,聞言就冷笑了聲道:“良緣天定?可我怎麼記得趙夫人上次說阿嫵不配靖安伯,說自甘下賤攀附權貴?”
趙夫人臉都青了。
鄒氏繼續嘲諷:“那會兒趙夫人可是口口聲聲說著阿嫵配不上權貴府邸,還說該為著名節一頭撞死來著,怎麼如今到了趙夫人口中就了良緣天定了。”
“怎麼著,趙夫人又覺得阿嫵又不該去死了?”
趙夫人臉乍青乍白,沒想到已經低聲下氣了鄒氏還會故意掀老底。
聽著鄒氏將曾經說過的話一句一句地扔了回來,神有些繃不住,而跟著過來的那位嬤嬤更是腦袋都恨不得埋進地里去。
眼見著氣氛僵持,沈老夫人輕咳了一聲,示意鄒氏別刺激得太過。
那頭鄒氏這才低哼了聲閉。
趙夫人強忍著心中惱怒說道:“當初是我一時想差了,薛姑娘跟蕭伯爺是天作之合,所以我今日才特意來替蕭伯爺提親,想來老夫人能夠理解。”
沈老夫人聞言笑道:“靖安伯心意,老自然明白,只是薛姑娘雖然暫住沈家,可的婚事我們沈家說了不算的。”
“姑姑如今還在府里,我也已經讓人去請過來了,等來了之后趙夫人再與細說。”
趙夫人聞言這才想起薛嫵突然冒出來的那個姑姑。
蕭池讓來沈家提親,下意識地就找上了沈老夫人,可反應過來才想起薛嫵這婚事沈家本說了不算。
頓時剜了鄒氏一眼,覺得這沈家分明是故意為難,既然做不了主早早讓人了人來就是,沒得還讓被鄒氏冷嘲熱諷一通。
趙夫人只覺得心頭惱怒,可到底人在屋檐下,想起蕭池那渾人也不敢發火,只忍著脾氣說道:
“聽聞那位孫夫人出自商賈之家,怕是對咱們這些人家不甚了解,等一下還要煩請老夫人幫忙說上幾句,免得薛姑娘錯過了這般好姻緣……”
“什麼好姻緣,我薛家的姑娘還缺一樁婚事?!”
趙夫人話音還沒落,門外就傳來一陣潑辣聲音,屋中幾人扭頭就見一穿著襖褂渾利落的孫薛氏大步就朝屋中走來。
沒待趙夫人出笑起見禮,孫薛氏指著就罵出聲:“商賈人家怎麼了,商賈人家刨你們祖墳還是搶你們食了?阿嫵父親祖父當年都是行商的,你要這麼看不起商賈出還眼兒的求娶我們薛家姑娘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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