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學校里頭沒課,封念本想好好睡個懶覺,不曾想到,被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吵醒了。
“說!”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打擾睡覺了。
聽到封念的語氣不善,封恒出渾抖了一下,不用問,封念的起床氣來了,他又不小心撞槍口上了。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掛電話的時候,封念又說了一句,“你最好保證你有事。”
封恒出立即抖著聲音說道,“大侄,有事,我出事了,不對,是封家村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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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封念趕到封家村的時候,封家村的河四周,圍著不的封家村村民,他們正在朝著河里頭指指點點。
河中央,一名小孩子直直地站在了河中。說是站,反不如說是飄合適一點,因為那孩子已經沒了氣息,雙眼大睜著。詭異的是,那名孩子死后,并沒有沉河里,而是直直地站在河中。
“讓所有的人都散了。”封念沉著聲音對封恒出說道。這尸首有古怪!
封恒出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離開,有些好事的人還遲遲不愿意離去,后來是他說了狠話,要是想讓怨魂纏就留下來看熱鬧,這才讓在場的人都各自四下散去。
待到河邊,只剩下封念和他兩人之后,封恒出開口道,“大侄,我也走了哈,就不在這里給你添了。”其實他是怕啊,封念能開口讓人離開,說明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這孩子的家人呢?”封念了四周,奇怪,怎麼孩子的家人竟然沒有在現場。
“孩子沒家人在村里,他爸媽外出打工,他爺爺前幾天病死了,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在村里頭。”封恒出將外套裹了些,怎麼覺寒風陣陣的。
在河里的孩子名封子齊,他的父母一直在外打工,他原本和爺爺一直住在封家村里頭,幾天前,他爺爺封十來逝世,獨留下他一人。村里人早通知了孩子的父母親回村,但至今沒有看到他的父母趕回來。不想到,封子齊竟然溺死在了河里。
他正準備往后走,卻被封念喊住了。
“你站住,你給我搭把手。”封念把的外套直接丟在了河邊,準備下河撈尸。
這孩子死的蹊蹺,心里頭有怨氣,所以變了“豎倒”,要是再不理,就會變“豎煞”。
豎倒,其實是指在河里或者死后被留在河里的尸,尸上因為留有濃濃的怨氣,所以豎著立在河里,也只有這樣的尸才能算是豎倒。
豎煞,則是指已經有怨氣的豎倒被驚尸后,變能夠自由行的煞。
聽到封念讓自己留下來搭把手,封恒出抖著聲音道,“大侄,這不好吧,我,我——”
封念朝著封恒出投去了一記眼刀子,“有我在,不用怕,你幫我接著尸就。”
封恒出經過了天人大戰后,還是決定留下來幫忙,因為這大侄不好惹啊。
封念慢慢地踏了水里,寒天臘月,河里的水冷得刺骨,而且在封念下水之后,原本并不湍急的河水忽然多了不的旋渦,慢慢地將那尸往遠離封念的方向推,恍如那孩子不愿意跟著封念上岸一般。
封念加快了腳步,想要往那孩子的邊上靠去,但腳底卻像是陷了泥沼一般,本就挪不。知道,這豎倒不愿意上岸,它準備等時機化豎煞,它是想要報仇。
此時,河里頭的水有湍急了起來,不停地有浪花拍打著岸邊,似乎像是在警告著封念不要再靠近封子齊了。
封念見狀,直接深吸了一口氣,一個猛子扎進了河里。
封恒出著急地在岸邊來回踱著步,這大侄怎麼下河那麼久了,會不會出事啊?他要不要也下河看看?
他又往封子齊的方向了一眼,封子齊沒像剛才那般往遠漂了,但大睜著的雙眼,鐵青的皮,都著死寂。
“嘩啦”一聲,封念從河里冒出頭來了。
剛才扎河里,就是為了在封子齊的雙腳扎上繩子。那可不是普通的繩子,是一條摻雜著黑狗的繩子,這繩子能驅邪。所以封子齊的雙腳被綁上后,就無法再彈,河水自然就平靜了不。
見到封子齊已不再彈,順著從河里把封子齊的尸緩慢地往岸邊拉。雖然已經被繩子扎住,但封子齊仍一臉不甘心地瞪大了雙眼,似乎在訴說著他的怨。
封恒出在岸邊幫忙拉了一把,封子齊這才徹底離了河水。
冷冰冰的,讓封恒出打了個寒,這是冷到了骨頭了。
將封子齊平放在岸邊,封念注意到他的雙眼仍大睜著。轉對封恒出說道,“你給他上定魂符。”剛從河里出來,連手心都是水,符咒一沾水就沒效果了。
封恒出只好掏出一張定魂符,他的手緩慢地朝著封子齊的額頭而去,可他怎麼覺著封子齊的雙眼好像睜得越大了些,直直地盯著他的手。
封念見封恒出似魔怔般把手停在了半空,沉著聲音,“你已死,繼續留人世,不僅會賠上下輩子轉生的機會,還可能永遠灰飛煙滅。;放下一切,我助你重新轉生。”
的話一落下,封子齊的雙眼竟慢慢合上了。
封恒出頓時清醒了過來,“大侄,你真厲害,兩句話就讓他閉上眼了。”他拍著馬屁,手里的符咒卻遲遲沒有落下。
“符咒吧,”封念有些無語,剛從河里出來,都快冷死了。
封恒出這才把符咒在了封子齊的額頭上,四周的冷氣頓時消散了不。
“大侄,這他,怎麼辦?”封恒出了平放在地上的封子齊一眼,有了犯了難,要怎麼安置他。
“你不是說,他有家嗎?”封念想了想之后問道。
“對,可他家里他爺爺還放在屋里頭。”雖然封子齊的爺爺逝世之后,村里的老人已經出面,為封十世家里置辦白燈,掛在門前,提醒眾人,這戶人家有人在做白事。但因為封子齊在外地打工的父母還沒有回來,所以封十世暫時還停放在屋里頭,沒有下葬。
“抬他家里去,別和他爺爺放置在一個屋子里頭即可,趕催一催他父母回來。”封念將旁邊的外套先穿了上去,但還是止不住冷意的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