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茉低聲道。

前世，沐老夫人一直護著，否則，在沐家會過得越發地艱難，故而，也不想沐老夫人便這樣沒了。

老夫人得了秦蓁的回話，看向居紈兒道，「你回去只管如此回就是了。」

「也不知是不是推諉？」居紈兒終究是不信的，只覺得是秦蓁瞧不上居家，畢竟上次的生辰宴，被秦蓁攪和了，差點得罪了趙家。

想及此，對秦蓁越發地心存不滿了。

老夫人看著道，「如今貴為郡主，何必說這等話來招人詬病呢？」

居紈兒愣了愣，也只能恭順地應道，「還是姑祖母說的對。」

「罷了。」老夫人擺手道，「這些時日，既然是你母親的壽辰，你也回去吧。」

「是。」居紈兒倒也沒有想到，老夫人竟然趕人了。

有苦難言，畢竟前來秦家的目的還沒有達，便這樣灰溜溜地回去，如何向父親代呢？

老夫人看得出居紈兒這次過來，並非是真心陪的，反倒是有所圖，這心裏頭自然不舒服，加上居紈兒適才所言，難免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故而才讓回去，莫要在秦家鬧出什麼笑話來才是。

居紈兒當日便回了居家。

居家。

居老爺瞧著居紈兒回來，冷聲道，「吩咐你的事兒，可辦妥了？」

「兒還未來得及開口，姑祖母便讓兒回來了。」居紈兒便添油加醋地將自個被秦蓁如何冷落之事說了一遍。

居老爺聽著，眼神一沉，「當真是個沒用的，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父親，表妹如今可是和安郡主，兒高攀不起，又能有什麼法子？」居紈兒不服氣道。

「你也知曉如今乃是和安郡主了，往日，便讓你與好，可是你卻偏偏手高眼低，現在呢？」居老爺冷嗤道，「你還是閉門思過吧。」

「父親？」居紈兒委屈地看向他。

居老爺冷哼了一聲，隨即又將居夫人訓斥了一通，「這便是你教的好兒。」

「老爺。」居夫人在居老爺跟前，不敢多言。

待居老爺甩袖離去，居夫人抬眸看向道，「你讓我說什麼好？」

「母親，難道您也覺得是兒的不是？」居紈兒抬眸看著道。

「若是你是和安郡主，你父親怎會如此？」居夫人搖頭道，「終究是沒有你表妹那般好運啊。」

「母親。」居紈兒接著道，「兒也沒有法子，畢竟，賢妃是秦家的，並非居家。」

居夫人看著居紈兒道，「我知曉，我的母家幫襯不了你什麼。」

居紈兒紅著眼眶，轉便走了。

居夫人瞧著這般任，也只能暗自嘆氣。

這廂。

秦蓁倒是沒有想到居紈兒便這樣走了。

「大小姐，這表小姐是被老夫人送走的。」知棋在一旁說道。

「送走的？」秦蓁挑眉，過了好一會道，「看來老夫人是知曉前來是有所圖的。」

「哎。」知棋重重地嘆氣，「表小姐心高氣傲，這次您又拒絕了，不得回去被責罵，怕是日後待您會越發地不待見了。」

「我不在乎。」秦蓁挑眉道。

知茉笑了笑道，「大小姐，這次您要陪著太后前去清涼寺，要待多久？」

「說也要一月。」秦蓁看著知茉道，「多準備一些用的，清涼寺清苦，太后也不過是前去祈福。」

「是。」知茉聽著如此說，好奇地問道，「大小姐去過？」

「沒有。」秦蓁搖頭，「也只是聽說罷了。」

「大小姐，奴婢聽說，清涼寺的方丈是個得道高僧，能知過去，斷未來。」知棋在一旁湊熱鬧道。

秦蓁看向知棋道，「他即便有這通天本事，卻也明白，何為禍從口出。」

知棋到底沒有想到秦蓁會說出這番話來，連忙笑道，「大小姐，您及笄之禮，二公主地溜出去了，真的去了九王爺的府邸。」

「然後呢？」秦蓁接著問道。

「卓嬤嬤親自去將人帶回來了。」知棋搖頭道，「也不知曉二公主為何會獨獨癡迷九王爺呢？」

「那九王爺可是的王叔。」秦蓁接著道，「想來也比不過是覺得他長相特別。」

「大小姐，您沒有見過九王爺？」知茉看著道。

「沒有。」秦蓁搖頭，「九王爺與我不曾見過。」

知茉繼續道，「聽說這次九王爺也要陪太后前去清涼寺。」

「噗……」秦蓁噴茶了。

眨了眨眼，抬眸看著知茉道，「你怎麼看？」

「大小姐，老閣主的話奴婢帶到了，至於到時候如何，奴婢也不知。」知茉低頭道。

秦蓁無奈地嘆氣，「還能如何？」

「大小姐，不是說九王爺是個傻子嗎？」知棋接著道，「奴婢這得到的消息，也都沒有說九王爺有多厲害的，大多都是他的奇聞異事。」

秦蓁愣了愣，接著道，「是何緣故？」

「奴婢不知。」知棋道，「墨閣的消息最為全面靈通，卻獨獨對九王爺的，只有這些謠傳。」

秦蓁輕輕點頭，若有所思。

三日後，秦蓁一早便辭別了老夫人，進宮去了。

季氏難得出來，去老夫人那請安。

「這次，太后前去清涼寺，只帶著和安郡主，旁的公主都不曾有這份尊榮，連各宮的娘娘們也是。」季氏忍不住地嘟囔道。

老夫人看著道，「你的子如何了？」

「大夫說，胎兒很穩。」季氏聲道。

輕著小腹，眉眼間皆是和之。

老夫人瞧著這幅模樣，也甚是歡喜，「嗯，你只管好好養胎就是。」

「老夫人說的是。」季氏低聲道。

等季氏出了老夫人的院子，連媽媽看著道，「夫人？」

季氏看向道，「連媽媽，我想明白了，這孩子我一定要平安生下來。」

連媽媽聽如此說，斂眸道，「老奴明白了。」

季氏雖然一直聽從與季老夫人，可是終究還是有著個一的理智，那便是自己腹中的孩子。

連媽媽瞧著季氏小心地扶著小腹，一切都瞭然於。

秦蓁陪著太後去了清涼寺。

知茉所說九王爺也會隨同，可是，一路前來，倒也沒有瞧見。

秦蓁可不會主地提起，故而太后也並未與秦蓁說起九王爺來。

只不過，二公主孟錦偲卻跟著來了。

是地藏在了太后的鑾駕中，等出了宮，才發現。

太后無奈，也只能帶著。

孟錦偲連連謝恩，而後便坐在了秦蓁的馬車。

「呵呵。」孟錦偲笑呵呵地看向秦蓁。

秦蓁看向道，「表姑姑。」

「我喚你秦姐姐，你喚我妹妹如何？」孟錦偲挽著的手臂，「你如今也是了皇室族譜的，又是太后的孫，又比我年長。」

秦蓁挑眉，看著道，「只能是私下哦。」

「嗯嗯。」孟錦偲忙不迭地點頭。

「秦姐姐，我與你說，九王叔一早便在清涼寺裏頭了。」孟錦偲看著道，「他雖然是王叔，可是也不比我年長多。」

「哦。」秦蓁不知那位傳聞中的九王爺到底給孟錦偲下了什麼蠱，為何偏偏這般執著。

孟錦偲看著道，「九王叔長得可好看了。」

「妹妹已經說過很多次了。」秦蓁聽得都不耐煩了。

「到時候，秦姐姐若是瞧見了，怕是也會如我一般。」孟錦偲得意道。

秦蓁挑眉，盯著看了許久，「怕是妹妹不曾出過宮，所以不知這人外有人。」

「是嗎？」孟錦偲愣了愣，盯著了許久，接著道，「不過秦姐姐長得也好看。」

「那妹妹覺得誰不好看呢？」秦蓁覺得孟錦偲說話很有趣。

「季貴妃就不好看。」孟錦偲角一撇，低聲道。

秦蓁忍俊不，前去清涼寺的這一路上，只聽著在不停地念叨著九王叔可好看了。

好不容易到了清涼寺，秦蓁連忙下了馬車，去陪著太后了。

孟錦偲在太後跟前可不敢造次，便也住了，不再重複那句話。

秦蓁好不容易陪著太后敬香，而後又被方丈引著去了大殿後的行宮。

方丈在看向秦蓁的時候，眸底閃過一抹詫異，到底也沒有說什麼。

秦蓁只是漠然地陪著太后，不理會那方丈。

太后笑著說道，「這便是和安郡主。」

「郡主。」方丈微微頷首。

秦蓁看向方丈，「方丈。」

而後，秦蓁陪著太后前去禮佛，接著便又用了齋菜，這才出來。

孟錦偲卻在來迴轉悠，皺著眉頭。

秦蓁看著如此，接著道，「這是怎麼了？」

「我怎得沒有瞧見九王叔？」孟錦偲來回張，嘟囔道。

秦蓁笑了笑，「許是還未過來呢。」

「不是說早已到了嗎？」孟錦偲失落不已。

秦蓁看著道，「若是九王爺真的到了，必定會恭迎太后。」

孟錦偲斂眸，不再多言，重重地嘆氣，隨即抬眸看著，「走吧，陪我到走走。」

「額？」秦蓁有些累了，想去歇會。

孟錦偲卻二話不說，直接拽著往後院走了。

秦蓁無奈，只能跟著。

對於孟錦偲，也是無可奈何。

知茉與知棋瞧著，相視而笑，連忙跟著。

寄香與茗香則是去收拾廂房了。

孟錦偲有些悶悶不樂，接二連三地唉聲嘆氣。

秦蓁扭頭看著，「妹妹，你就那麼喜歡九王爺？」

「啊？」孟錦偲一愣，歪著頭想了想，「不過是覺得九王叔好看，所以總忍不住地想要去瞧瞧。」

秦蓁無奈道，「可是九王爺乃是公主的王叔。」

「我知道啊。」孟錦偲點頭，「可是瞧瞧不嗎？」

秦蓁角一，這孟錦偲還真是想法獨特啊。

孟錦偲仰頭看著遠，似是瞧見了一人，連忙拽著秦蓁疾步追了過去。

「哎呀，我瞧見九王叔了。」

秦蓁也順著的目看去，的確，那的拱橋上站著一人，負手而立，一墨繁紋長袍，頭戴玉冠，形頎長，從背影瞧著，氣度不凡。

孟錦偲快步走了過去，等上了拱橋，瞧見那人時，欣喜不已，「九王叔。」

那人並未轉，只是直視前方，輕咳了幾聲，「怎麼又是你這個小丫頭？」

「九王叔，前些日子，我去王府尋您，可是您不在府上。」孟錦偲委屈地上前，早已將一旁的秦蓁拋之腦後了。

秦蓁無奈地低著頭，並未去打量眼前的人。

「小丫頭，我在釣魚，你要不要一起？」那人的聲音聽著如沐春風，微風吹起，帶著的暖意。

秦蓁只是低頭聽著聲音，並不反，想著這九王爺怕是並非外界所傳言那般，是個傻子。

秦蓁這才抬眸看去，便瞧見他雙手背在後，眼前放著一細長的銀，正垂直在湖中。

眨了眨眼，低頭看了一眼湖面，湖水甚是清澈，像是刻意為之，這般清澈的水，怎會有魚呢？

可是，當聽到孟錦偲興沖沖地應道，「好。」

秦蓁角忍不住地搐了幾下，覺得自個應當離開。

故而，還不等那人瞧見自己，連忙轉準備要走。

「這是誰？」那人突然問道。

「哦。」孟錦偲這才想起秦蓁來，連忙道，「九王叔，這是秦姐姐，和安郡主。」

「和安郡主？」眼前的九王爺歪著頭想了半天，搖頭，「不記得。」

「王爺，這位和安郡主是前幾日才冊封的。」一旁的侍衛好心提醒。

「哦。」九王爺略略點頭，而後說道，「傻乎乎的。」

秦蓁深吸了口氣，到底誰傻？

要是再待在這，怕是才會傻。

轉朝著九王爺行禮，「和安不打擾王爺同公主釣魚的雅興了，先告退。」

說罷，正要轉，卻瞧見孟錦偲拽著的袖。

「秦姐姐，你也一起啊。」

秦蓁抬眸看向孟錦偲，不過眼神卻順勢瞟向了旁的九王爺。

當場愣住了。

他是九王爺？

這張臉，還真是……好看。

孟錦偲沖著秦蓁咧一笑，全然沒有公主的儀態，「秦姐姐，我說的不錯吧。」

秦蓁微微點頭，而後便轉走了。

怕是要回去好好地口氣才。

九王爺盯著秦蓁那離去的背影，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地笑容，而後看著孟錦偲道，「這個和安瞧著腦子就不好使。」

「秦姐姐很聰明的。」孟錦偲辯解道。

「哼。」九王爺冷哼了一聲，便看向孟錦偲道，「咱們繼續釣魚。」

「哦。」孟錦偲低頭瞧著那一銀，上頭連魚餌都沒有，不過為了能跟九王爺多待一會，也只能陪著他如此了。

知茉看著秦蓁腳步急促，等出了後院，回了的廂房，才作罷。

知棋看著道，「大小姐，奴婢適才沒有瞧見九王爺，不過聽著聲音，倒是不如外界傳言那般。」

秦蓁看著道，「你若是瞧見他的模樣，你怕是會咬斷自個的舌頭。」

「這？」知棋不解。

秦蓁在想，怪不得太后不準他出府呢，若是這番模樣被旁人瞧見了，還不得生吞活剝了？

「大小姐，這九王爺難不長得很嚇人？」知茉輕聲問道。

「嗯。」秦蓁猛地點頭。

「這？」知茉想了想，「不過奴婢瞧見，九王爺只是用一銀釣魚，這如何能釣到魚呢？更何況那湖水清澈見底，本不可能有魚？」

「奴婢適才聽得真切。」知棋小心地看著秦蓁道，「九王爺說您是傻子。」

「他才是。」秦蓁忍不住地開口。

「大小姐，九王爺的模樣當真嚇人？」知棋嘀咕道。

「嗯。」秦蓁重重地點頭，再三肯定道，「日後莫要瞧他就是了。」

「是。」知棋只能應道。

秦蓁坐在榻上，輕著眉心。

沒一會，孟錦偲便歡歡喜喜地回來了。

看著秦蓁道，「秦姐姐，九王叔這幾日都會待在寺中，適才他竟然真的釣上魚了。」

「什麼？」秦蓁看著，「你沒有看錯吧？」

「沒有啊。」孟錦偲也覺得神奇，「就在你走了沒一會，便有魚兒上鈎了。」

「哦。」秦蓁覺得怪異。

孟錦偲接著道，「九王叔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秦蓁順著的話應道。

孟錦偲隨即靠在一旁，看著道，「九王叔回去歇息了。」

「嗯。」秦蓁頭疼地看著孟錦偲道，「妹妹也回去歇息吧。」

「好。」孟錦偲看著，「秦姐姐可是不喜歡九王叔？」

「他貴為王爺，我也不過是個郡主。」秦蓁接著道，「日後也不會過於來往，有何喜歡不喜歡的？」

「那秦姐姐，我先回去了。」孟錦偲說罷，便走了。

知茉目送著孟錦偲離開，看向秦蓁道，「大小姐，二公主說，九王爺當真釣上魚了。」

「嗯。」秦蓁抬眸看著知茉道，「在清涼寺的日子，盡量不要與九王爺上了。」

「是。」知茉輕聲應道。

太后的廂房。

「璟玄，你可是將那丫頭給嚇到了？」

太后對面坐著的九王爺孟璟玄漫不經心地品著茶，「祖母，孫兒哪敢？」

「還有你不敢的？」太后挑眉，盯著他看了許久，「往日，你都會將容貌遮擋起來，今兒個難得顯現出來，想來，是刻意為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