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爺子人在書房。
蘇沫去到的時候,他在用筆寫著『靜』字,像是有什麼煩心事記他靜不下心來。
蘇沫進到書房也沒有先吭聲,管家先開了口,「老爺子,蘇小姐過來了。」
沈老爺子手持著筆,聽到這話,手中的筆一頓,然後筆卻是掉到了宣紙上,本來一個寫得勁氣十足的『靜』字,便徹底暴廢了。
他寫了一個多小時,每一個字都不太讓他滿意,但是這一個『靜』字本來是他最滿意的,最後還是因為自己的一個走神,晃了黑點落下。
就像某些事,所有的安排都是完極致,走勢也很好,可是……
最終還是控制不了。
沈老爺子直接地將眼前的宣紙抓了起來,一團,扔進了紙簍里。
然後借著這個作,平靜了一下自己,這才抬眼看向了蘇沫,「蘇小姐。」
蘇沫點了點頭,「我過來看一下沈世嚴。」蘇沫的言行舉止都是不卑不的。
沈老爺子也不指人家能對他,對沈家有什麼尊敬的想法了。
畢竟,能不計前嫌的辦事,就已經不容易了。
「蘇小姐,是有什麼好消息嗎?」他也不敢整天催問,怕煩了,不理了,那沈家就真的跟個無頭蒼蠅似的了。
蘇沫搖頭,「好消息沒有,但是……」
聽到沒有好消息,沈老爺子還是微微地頓了一下的,臉上的神也跟著一下子微跌了下去。
「但是什麼?」但書讓他一下子又燃起了一點點的希。
因為沈世嚴的昏迷,他手中的幾個重要項目就已經不得不要移出去給其他的人負責了。
因為不是所有的項目都能拖,他做爺爺的,再力,也得從實際出發。
可是不論是還是個人能力上,沈老爺子還是更偏向這個長孫的。
「但是也沒有壞消息。」蘇沫說道。
沈老爺子:「……」他覺得自己一口氣堵在口,上下不得。
蘇沫這話不是廢話嗎?
偏偏他還不能發火。
「蘇小姐,需要我們沈家做什麼的,你直接開口,不管是金錢上,還是質上。」
「沈老爺子,這些不是什麼問題。」蘇沫嗯了一聲,然後看著還沒有請自己座的沈老爺子,主地先開了口,「我可以坐下來聊嗎?」
好累,不想站著。
沈老爺子有些有誠惶誠恐,「當然當然。」
「沈老爺子,剛剛……」蘇沫有些刻意地頓了一下,像是有什麼難言之癮。
沈老爺子被這樣一弔,氣又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蘇小姐,有話不妨直言。」不要這麼吞吞吐吐的啊,很嚇人。
蘇沫故作深沉了好半會。
對待沈家,才不會那麼的掏心掏肺呢,像沈家這樣的家族,有事求人時候會放低態度,但是無事時,怕是說翻臉就翻臉的。
「樓梯間的那個花瓶讓人移一下位吧。」蘇沫最終還是沒有直接地問,只是晦地說要將花瓶移一下。
沈老爺子臉一變,「是花瓶有什麼問題嗎?」聽說古董花瓶都有問題的,沈老爺子立馬思維發散得厲害。
「花瓶沒有什麼問題。」蘇沫淡淡地說道。
管家奉上了茶水,蘇沫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沈老爺子立馬讓管家將樓梯的花瓶移走。
這種小事哪裡需要沈老爺子理的,他就不知道那個花瓶是怎麼一回事。
但蘇沫都在提了,沈老爺子立馬就讓管家去做,不過……
「花瓶是怎麼一回事?」沈老爺子順帶地問了一句管家。
管家將事解釋了一下。
沈老爺子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你說是世浩不小心打壞了樓梯的瓷磚?」
和沈世嚴的長孫份寵一樣,沈家還有一個很寵的最小孫子,沈世浩。
而沈世浩則沈老爺子三兒子的小兒子。
在沈家,排行是很佔優勢的,排長和排幺都有好,唯獨排中間的人兩頭不著好,比較慘。
若是別的人打爛了什麼,沈老爺子怎麼也會懲罰一下的,但是沈世浩則不會,最小的孫子,又聰明又討人喜歡,沈老爺子寵得不要不要的。
可能是人老了,覺得小孩子小,更加的純凈的吧,不像其他的兒子或是孫子,多都是帶了利益功利。
「下去吧,把花瓶搬走就是了。」沈老爺子揮了揮手,竟然半點沒有要計較的意思。
蘇沫微微地驚訝,但是也沒有多問,只是端起了茶杯,然後輕輕地啜了一口。
微瞌的眼皮下,掩去了的思緒。
不過也是,擺花瓶的人是雅,是沈世嚴的親媽,親媽麼,總不會跟自己兒子過不去。
「蘇小姐,花瓶搬走了,還有什麼問題嗎?」沈老爺子看著蘇沫問道。
蓮花沫放下茶杯,「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此宅有風水局,老爺子自己也很清楚的吧?」
可沒有挑撥沈家家人關係的意思,只是純粹的有一說一。
畢竟自己也要等沈世嚴醒來,問他要盒子鑰匙的呢。
沈老爺子可是人,一下子就聽出了這話的意思,「蘇小姐,你直說無妨,是不是屋子裡的風水局出了什麼問題?」
蘇沫抬眼看著沈老爺子,深看著。
沈老爺子一臉的嚴肅,等著蘇沫的話語回答。
然而蘇沫沒有急於回答,而是看著他,「沈老爺子,有件事我想問一下。」
沈老爺子嚴肅著臉,「嗯,你問。」
「你要如實回答。」語氣淡然。
沈老爺子被蘇沫這樣的態度給問得心裡一一的,但是心裡素質還是很強的,他臉上表不如山,沉應了一聲,「不知道蘇小姐要問的是哪一方面?」
老狐貍,可不會隨意地誇下自己的海口。
「你知道賀敏君的真實生辰八字嗎?」蘇沫眼睛不帶一地直視著沈老爺子。
沈老爺子平靜地看著蘇沫,臉上神不崩。
書房裡卻是突然地安靜得連一針掉下來都能聽清那一種。
蘇沫很是耐心地等候著沈老爺子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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