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三吉典當的大門早就關了,芍藥姐肯定也已經睡了,我自然不可能現在就去找芍藥姐啊!
次日傍晚,見芍藥姐在街上瞎溜達,我便喊住了。
“有事兒嗎?”芍藥姐問我。
“古曼齋最近好像沒什麼靜啊!”我笑呵呵地看向了芍藥姐,問:“那裡面的事兒,你知不知道?”
“什麼事兒啊?”芍藥姐問我。
我把湊到了芍藥姐耳邊,道:“當然是他借還魂的事兒啊!”
“借還魂?”芍藥姐無語地看了我一眼,道:“這種逆天之事,無異於是跟老天作對,純粹就是作死,是不可能幹得的。”
“萬一他要是幹了呢?”我問。
“怎麼可能?”芍藥姐出了一臉的不可置信,說:“這種事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你就不要瞎心了。”
“我之前也是像你這麼想的,覺得這事不可能發生。”我接過了話,道:“但我和易八去了趟守寄的養鬼場,看到他本人了。從他那樣子來看,借還魂這事兒,他像是幹了。”
“幹了?”從芍藥姐臉上那表來看,似乎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啊!
“真的幹了,不信你去古曼齋看看,守寄用來借還魂的那棺材的棺材蓋都給掀開了,棺材裡面空的。”我道。
“居然真的弄了。”芍藥姐皺起了眉頭,道:“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守寄走了狗屎運,還是他借助了什麼外力。”
“借助外力?有什麼外力可借?”我有些好奇地看向了芍藥姐,說:“你跟守寄做了這麼多年的街坊,他有些什麼小,你肯定是很清楚的啊!”
“既然你都說是他的小了,我哪裡能知道啊?”芍藥姐用好奇的小眼神看向了我,道:“看你這樣子,對守寄好像興趣的啊?”
“你就一點兒興趣都不嗎?”我問。
“啊!”芍藥姐歎了口氣,道:“別說守寄了,就連古泉老街,現在都已經是大變樣了。”
“我沒太聽懂,你這話是個什麼意思?”我看向了芍藥姐,希能把話說明白些。
“既然已經變天了,這些人,這些事,以後會向著哪個方面發展,已經沒有人能說得清了。”芍藥姐說。
“那鬼屋怎麼樣了啊?”我問芍藥姐。
“什麼鬼屋?”芍藥姐是真沒聽明白,還是故意在裝蒜啊?
“還能有什麼鬼屋,當然是鬼老五那地方啊!”我白了芍藥姐一眼,問:“難道最近這段時間,你跟他都沒聯系?”
“有什麼好聯系的?道不同不相為謀。”芍藥姐輕歎了一口氣,道:“反正跟自己不相幹,躲遠一些,還能得個清靜。”
看芍藥姐這意思,似乎是想要置事外啊!
在又閑扯了那麼一會兒之後,我發現芍藥姐似乎並不是那麼願意跟我說話。既然都不願意跟我聊了,我自然就只能識趣地跟道了別,然後離開了啊!
“怎麼樣?有沒有在芍藥姐那裡打探到點兒什麼有用的消息?”我剛一走到門口,易八便一臉好奇地湊了上來。
“沒有。”我搖了搖頭,道:“從芍藥姐那樣子來看,似乎已經絕了,什麼都不想管了,也什麼都不再過問了。”
“芍藥姐是個聰明的人,肯定是預到了危險,所以才置事外的。”易八說。
“肯定啊!”我接過了話,說:“對於古泉老街的事,芍藥姐向來都是很上心的,現在撒手不管了,便是說明,此事在能力範圍之外,已經掌控不了了啊!”
接下來的幾天,過得平平靜靜的,並沒什麼事發生。
這天晚上,都快十二點了,見沒有生意上門,我和易八正準備關了店門休息了。哪知就在這時候,來了一個打扮有些怪異,渾上下還臭烘烘的老頭。
雖然穿得邋裡邋遢的,很不人待見,但從這老頭的面相上來看,他不像是個普通人。
“請問是要看相算命,還是看風水呢?”我問那老頭。
“命越算越薄,我都這把年紀了,沒啥好算的。至於風水,我既無宅,又無地,也沒什麼可看的。”那老頭說。
“那老先生你來我們一八閣,是要幹嗎啊?”我問。
“別我老先生,先生這兩個字,我是不起的。”那老頭頓了頓,說:“我梅老二就是了。”
梅老二?這名字初聽起來倒是沒什麼,但仔細一琢磨,就讓人覺得有那麼一點兒不對。
“還沒說你到一八閣來,是要幹什麼呢?”我把話題扯了回去。
“路走不通,那就走路;街找不到方向,就到街去找。”梅老二跟我講了這麼一句,讓人聽上去有點兒找不著北的話。
“什麼路路,街街的?”我很是疑地將梅老二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問:“既然都開口說了,你能把話說得明白一些嗎?”
“故意裝不明白的人,講得再清楚,都會裝作不明白。”梅老二對著我歎了口氣,道:“該指的路,我已經給你指了。”
這話一說完,梅老二便轉離開了。
“梅老二說的那街,是不是芍藥姐帶你去過的那條啊?”易八問我。
“應該是那條吧!”我接過了話,道:“除了那條之外,我沒聽說過,別的還有哪條街街啊?”
“路不通走路,這倒也是不錯的辦法。”易八用認真的小眼神看向了我,道:“像這樣拖著也不是個事兒,要不咱們去那街看看?”
“現在就去嗎?”我問易八。
“你還找得到進去的路不?”易八問我。
“路我還真找不到了,當時我是跟著那小木偶指的方向走出來的。”我說。
“小木偶能帶著你出來,應該也能帶著咱們進去。”易八道。
“那咱們試試看。”
我去樓上把小木偶拿了下來,易八照例提起了他的青布口袋。我倆在古泉老街上轉悠了好一陣,但始終沒能找到街的口。就在我和易八即將放棄的時候,小木偶的眼睛,突然轉了那麼一下。
“眼睛了,它的眼睛了。”我指了指小木偶的眼睛,對著易八說道。
“你出來的時候,是跟著小木偶的眼睛所看的方向走的。咱們往裡走,是不是因為往它目相反的方向走啊?”易八提出了他的建議。
“當時樂樂只告訴了我利用小木偶出來的辦法,進去的沒有講。出來與進去,應該是相反的,你說的這個辦法,咱們可以試試看。”
我回了易八一句,然後便跟他一起,朝著小木偶眼睛所指的反方向去了。
在我們走了那麼一小段之後,小木偶的眼睛,立馬就飛快的瞎轉了起來。
“這有些太過異常了吧?”我問易八。
“覺有些不妙啊!”易八在回了我這麼一句之後,立馬就用他的小眼神,往四周張了起來。
“哢嚓!”
這聲音是從我手上傳來的,小木偶的眼珠子裂開了。
“眼睛裂了,咱們是不是遇到什麼東西了啊?”我問易八。
“它應該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所以才這樣的。”易八皺了皺眉頭,問:“上次你進街的時候,有這麼兇險嗎?”
“上次是芍藥姐帶的路,一路上都順順當當的,沒出半點兒么蛾子事。”我接過了話,道:“而且當時我進的那條街,看上去跟古泉老街是差不多的,兩邊都是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