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太子保，別高攀星河燦爛，花燈十裡。天上的星子，地上的燈火，映照趣。

夜染拉著祁北繞著夜市長街逛了這一圈，一手拎著新買的的雙魚花燈，一手牽著祁北。而祁北則替拎著一大堆零食……

兩人一路十分引人注目，遠遠跟著他們後發帖子的婢被問詢者圍追堵截，本跟不上他們……

可以預計，明日畫坊必定客似雲來。

逛了一大圈，夜染走累了，便尋了一個無人的涼亭，坐著歇息，將牛皮紙袋的零食一一擺出來，兩人食之。

「我想吃糰子。」夜染一手拿著糖人兒，一手攥著冰糕，眼睛還看著祁北手中的青團串。

祁北將青團遞過來，夜染沒捨得扔下手中的零食，張便咬了一個團團下來，著祁北眉開眼笑，「好吃！」

祁北：？？

誰說要餵給你了，這小姑娘怎麼直接上？

但見左右開弓吃著兩手裡的零食，委實是沒有第三隻手了……

行吧。

祁北繼續給舉著串串，拿起一杯酸梅湯默默飲了一口。

正在此時，一個婢走了過來行禮道，「奴婢拜見公主殿下、赫連世子。太子殿下在臨近茶樓看見您，邀您一同品茶。」

涼亭不遠有一個閣樓改造的臨時茶樓。

夜染抬眸去，正好能看見二樓臨窗的位置，一襲錦袍的男子沖著揮揮手。

皇太子歐壽。

夜染收回視線，繼續吃了一枚青團，慢悠悠道，「轉告皇兄，我已經吃飽喝足，喝不下茶，便不去打擾了。」

「這……」那婢沒想到拒絕的如此乾脆。

隻得行禮告退。

但沒一會兒，一行人簇擁著兩個華服男子走了過來。

領頭之人二十五六的年紀，穿一襲墨紫鑲金四爪蛟袍，容貌端正，眉宇間有一威嚴之。他的相貌，和皇帝有七相似。

正是繼後的兒子，當今太子，歐壽。

跟在他旁邊的公子和他年紀相仿，冠華麗，手指間戴著兩枚玉扳指格外醒目。看起來也是翩翩好相貌的貴公子，不過眼神沉，似乎心不太好。

這也是一個老人。

繼後曹氏的侄兒，長信侯曹澄。

國丈府曹家，二十年前不過是個普通的世族，當時的曹氏初宮，封號人。

夜染的母親，與同時宮，乃一國之後。

曹氏最開始十分殷勤小心，侍奉皇後左右……

這倒也不足為奇。那時，便是權臣將門的千金宮，都得避夜後的鋒芒。

蓋因先帝奢侈，掏空國庫，戶部財政赤字，朝廷已經數年發不下員的俸祿，各地還有被重稅反的農民起義……

今上繼位之時，已經窮的要砸鍋賣鐵了。

夜後嫁皇室那日，拉金銀的馬車，從皇宮大門一直排到京城門。

活著的時候，哪怕無子無，也沒人能搖的地位。因一直無子，皇帝曾問夜後是否將歐壽過繼到的名下。

曹氏能不能有自己的兒子，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夜後不想過繼，所以皇帝一直沒冊封太子，就等生一個。

一直到夜後病逝，才冊封歐壽為太子，立曹氏為後。

這是皇帝當時唯一順利長大的兒子。也沒有第二個人選了。

曹氏恨不得夜後早死，在夜後懷孕之後，沒鬧出事，還差點害夜後胎。

等夜後故去，又拚命拉攏夜染。

夜染可是一個很記仇的人。

怎麼可能接的示好？

而且十分清楚，曹氏拉攏，不過是覬覦夜家家產。

等生了子嗣，再殺了，讓曹家子繼承夜家產業，算盤打的很好。

當然，這不止是曹氏一家的算盤。

「皇妹今日真是彩照人，本想請皇妹喝茶，不曾想皇妹已經買了這麼多茶點吃食，倒是為兄疏忽了。」歐壽一臉和氣道。

夜染淡淡道，「謝皇兄好意。我和世子要去逛街，如果皇兄沒什麼事，我們先告辭了。」

曹澄看見如此不客氣，臉更難看。

這種囂張跋扈的人，如果自己娶回去，那以後可真有的了。

「皇妹且慢，今日正值七夕佳節，你和阿澄能在此地此時相見，也是一種緣分。為兄厚為曹家做個，不知皇妹覺得，阿澄如何？他才貌雙全，乃是兩榜進士，為數年政績斐然，而今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朝中重臣，我覺得他和皇妹，正是郎才貌，天作之合！」歐壽本還想東拉西扯繞一圈，見要離開，趕開門見山。

曹澄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在下自從見過公主，對公主一見傾心。特意為公主作畫一幅，獻給公主。」

他後的婢取出畫筒展開，一副栩栩如生的人圖，躍然於畫紙上。

曹澄的才華自然是有的……

但他其實不想娶公主。公主雖是九州第一人，但娶了就不能納妾……

而且公主份尊貴，夜家又是他們垂涎的，他還得天天供著哄著……

簡直就是娶一個祖宗回來……

可是沒辦法，如今關稅的事犯在了夜染手中，總得解決。

和公主聯姻，也是曹家一直以來的盤算，正好兩件事一起辦了。

小不忍則大謀。

最多忍夜染幾年而已，比起得到夜家，當然是劃算的。

「畫的不怎麼樣，沒世子畫的好看。」夜染挑剔道。

曹澄臉一僵。

夜染繼續道，「多謝皇兄意。不過，本公主乃是西榜魁首，若要嫁人，也當嫁東榜魁首。這纔算天作之合。至於某些人呢，就別高攀了。」

「夜染，你！」曹澄是如今世族聯姻的熱門人選，沒想到被夜染如此貶低，頓時氣的不輕。

歐壽一把拽住他的袖，眼神示意他不要胡說話。他心底也很生氣，但為了大計，忍了下來。

「阿澄確實是沒登過東榜魁首，不過，皇妹就別拿赫連世子說笑了……」歐壽知道皇室絕不會允許夜染和赫連家聯姻，對此不以為然，打圓場笑道：

「先後走的早，皇妹孤一人，沒有幫手，在夜家的境不太好。但有曹家幫忙就不一樣了……」

「為兄聽聞，夜家對你十分刁難，竟然將一個虧損的爛攤子給你，還非要你盈利才認可……此事，為兄可以去找他們好好聊聊，必定能迎刃而解，看看誰敢欺負我妹妹！」

若有皇後、太子和曹家給夜染撐腰，夜家確實不敢這麼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