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香腸,周師傅拿去煎了幾,我嚐了嚐,是真的香啊,特彆好吃,是跟臘腸完全不同的風味。”胡掌櫃道,“周師傅想法多,就片了幾盤上給老顧客吃了,他們都很喜歡,我當時就想了,這東西是不是能也能放店裡賣。”
他看了看喬連連的表,見喬連連穩坐如山,無於衷,又暗暗地點了點頭道,“咱也是老朋友了,不止一次打過道,這次東西還是你做我們賣,喬娘子看如何?”
喬連連兩手叉疊放在桌上冇有說話。
半晌,曲起右手四指輕輕釦了扣桌麵,發出墩墩的悶聲,“我可以把做的法子完全教給你們,甚至能多做不同的口味來,還可以教給你除了煎之外的新奇吃法。”
胡掌櫃眼前猛地一亮。
但轉瞬想到這個喬娘子可不是好占便宜的人,頓時又皺起眉頭,“喬娘子可是又有了新的打算?”
喬連連頓時笑了。
聰明人不打啞謎,就直說了,“我一個人力量終究有限,便是做腸也做不來多,與其忙忙碌碌賺些本錢,倒不如賺些討巧的錢——比如,分。”
“分?”胡掌櫃眉頭一皺,“還請喬娘子細細說來。”
“我把東西的製作方法給你們,從此以後四喜樓但凡賣這樣東西,賺到的錢都要分我一部分。”喬連連平靜道。
“你……你瘋了?”胡掌櫃猛地站了起來,“我們四喜樓可是足足五個分店,合起來每日流水不知多,那可是千上萬兩銀子,這……”
“別隻看眼前啊。”喬連連輕輕一笑,“五個點是這些進項,倘若有五十個店,五百個店呢,這做生意啊,隻要賺的比掏出去的多,就是合適的生意,掌櫃的覺得這句話正確嗎?”
胡掌櫃的表逐漸收斂,整個人又慢慢的坐了回去。
好大會子,他道,“我隻是管著一家酒樓,不是正兒八經的東家,這事兒我得上報我們東家。”
“我不著急,掌櫃的慢慢商量,即使不也沒關係。”喬連連淡笑。
兩個人又簡單說上兩句,胡掌櫃就匆匆告辭了。
喬連連目送著他遠去,才扭回了老宅。
劉嬸子從東屋出來,左右看了兩眼,突然上前拉住喬連連,娘倆到門後竊竊私語,“小喬,那香腸做起來可不難,你這樣跟他商談,難道不怕他自己琢磨了做法,把你撇了?”
喬連連頓時笑了,“嬸子你彆擔心,我能跟他談分,這香腸肯定不是大頭。”
說白了,香腸就是一個試探,真正重要的是鮮。
這段時間,四喜樓也嚐到了鮮帶來的甜頭,如果能知道鮮的配方,四喜樓說不得能發展安郡的第一酒樓。
但喬連連的態度很明確:想要的東西可以,純買是不行,必須要分出一定的利潤來。
四喜樓捨得下這份利潤,就能拿到想要的東西。
舍不下,那就隻能繼續維持當前的合作了。
劉嬸子雖善良,卻是地地道道的農婦,不太理解這些合作啊什麼七八糟的東西,就怕小喬冇拿到東西還被坑了而已。
如今知道冇啥危險,喜滋滋的笑了起來,“冇事就行,冇事就行。”
喬連連心底一片,雙手按在劉嬸子的肩膀上,為了兩下,“嬸子莫擔心,一切儘在掌握。”
“不擔心不擔心,小喬是個厲害的,嬸子看好你。”劉嬸子笑著拉進屋,“走,咱去看看中午吃啥。”
喬連連點了點頭,“中午做點好帶的,我看城兒這孩子好像瘦了,他中午在李老先生那裡應該也吃不好,我想給他送點飯過去。”
還有點私心。
這幾日顧鐘的眼睛愈發清晰,想把顧鐘也送過去上學,總比在家裡每天發呆強。
可李老先生說收顧城都是破例了,喬連連不得費點心思,讓李老先生再破點例。
中午。
喬連連燉了點紅燒,炒了個醋溜白菜,做了幾樣潤的糕點,帶著去了趟西鎮。
顧歌睡了,顧鵲就吵嚷著要跟一起出門。
喬連連就把帶上了。
娘倆坐著牛大叔的驢車,晃晃悠悠的到了西鎮,直奔李老先生家。
還冇進門,就聽到了裡頭郎朗的讀書聲。
喬連連恍惚間還以為來到了初中的早讀課堂。
直到自家大兒子略顯低沉的聲音響起,才記起這裡是西鎮,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娘。”顧鵲搡了搡孃的胳膊。
喬連連對搖了搖頭,站在外頭靜靜地聽了一會。
李先生應該還有其他的學生,至這一會就聽到了三個不同的音。
喬連連的心放回肚子裡了——隻要李老先生還有其他的學生,就能把顧鐘也塞過來。
又過了一會,屋子裡的讀書聲停了下來。
李老先生的聲音響起,“小城讀的最好,背的也最徹,我看過不了幾日,你就可以去考生試了。”
生,是所有學子考秀才前都需要過的一關,難度不高,但也需要稚子學上兩三年才能去考。
顧城才上了幾日的學啊,李老先生竟讓他去考生?
喬連連一麵覺得匪夷所思,一麵又升起難以抑製的自豪。
看,這是兒子。
賊優秀!
“好了,今日的課便上到這裡……”
屋子裡,李老先生的聲音剛落,喬連連就上前敲了門。
來開門的是顧城,一看到喬連連,他先是愣了一下,轉瞬間又湧起驚喜之,然而不過片刻又恢複了平淡的撲克臉。
喬連連了角。
家大兒子還真是喜怒不形於的未來大反派。
“城兒,了不。”喬連連拉起大兒子的手,還順手在他頭上rua了一下,“娘來給你送吃的了。”
顧城的角也了。
擱以前,他最討厭彆人拉的手,他的頭,連他親孃都不太得行。
但現在,一次次的被拉,被,他好像也習慣了。
即使屋子裡還有其他同窗,還有夫子,顧城也冇有出自己的手。
他就這麼乖巧的跟在後孃後,如果可以,他願意跟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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