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奇人聽著也不住出一笑意，似乎對楚戈描繪的景也有些向往。

　卻終究還是嘆了口氣：“可能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不同吧。”

　“是。”楚戈道：“你不甘寂寞。”

　張奇人笑道：“所以我倆這……不甘寂寞者注定寂寞，想要平淡者反而不平凡？”

　楚戈道：“犯兩句文青，多想想怎麼做吧。”

　“還能怎麼做？”張奇人道：“我已經走在不歸路上，當然只能繼續走下去，霓虹黑道可不僅僅是新興的黑龍會，我要攀登的山還多得是，并沒有力多想其他。至于月影……”

　他頓了頓，有些嘆息：“我這次犯二了，以后可能朋友都沒得做，徹底失，gameover。就這樣吧，化失為事業，征討霓虹去。”

　其實楚戈覺得徹底失倒也未必。

　雖然這時候月影心復雜誰都不知道在想什麼，但不管怎麼說也是有個男人幾次三番為渾浴，那種心理沖擊力還是很強的。而之前顧若言讀心的時候，把張奇人的心讀得那一個彩紛呈，真正做“心窩子都掏出來”了，人聽著是何？

　楚戈覺得換了自己是人也應該要懵很久，所謂的心如麻就是如此。

　當然自己不是人，所以說了如同沒說。

　“先回去吧。”楚戈從冰壁上站直子，出一個和此前送給月影那個很類似的夜明珠：“這玩意之前給過月影一個，現在也送你一個。端平。”

　“我又不要照明。”

　“它不是照明用的，是一個很簡易的法寶，用你們的神力灌注可激活一個防護罩，擋擋普通刀槍問題不大。你和月影都屬于那種防比較弱的，尤其是你，屁都不會還一天到晚拿自己當金鐘罩用，這個起碼可以給你護個，別每次見你都一的。那麼喜歡給別人捅那還不如先給兄弟爽爽。”

　張奇人：“……”

　他接過珠子，有些慚愧。

　之前還以為楚戈泡月影呢，這腦瓜子都在想什麼……再怎麼關心則，對兄弟這猜疑也太不應該。

　雖然……誰泡其實自己也沒有資格管。

　張奇人嘆了口氣，低聲道：“別的話不多說了，現在霓虹這邊我算有點力量，以后用得上的地方記得說話。”

　…………

　北海事宜徹底完畢，楚戈倆口子一路回歸，心倒還好的。

　別的不提，說能給對方一個重創，心就很好。

　讓你們我，差點害得要做牛郎織。

　紛紛擾擾這麼久，今天才算是把整個事件告一段落。

　“他們不知道你重掌人界了。”秋無際舒服地張開雙手迎著風兒飛行了好一段，才道：“是不是說明，天帝本不知道人界的狀況？”

　“是啊，按他之前的舉措來說，是分割兩界，他不是不想控制人界，是不敢，萬一留了什麼關聯，就很容易被我們打上去。所以必須分割的徹底，他連自己的傳承都要全部毀去，其實屁用沒有。”

　“但我覺得他應該本來是有很多后手的，妄圖日后能夠手人界，不會這麼容易被你重掌回去，但似乎沒有見到阻礙。”

　“不，玄武這事本就是他們雙管齊下的后手，四圣的爭奪已經為兩界之爭的主題了。只是他們沒想到我的世界重掌居然這麼快……”

　“為什麼能這麼快？”秋無際這才問出之前憋了很久的疑問：“不僅快，而且好強，你現在對人界的掌控程度甚至超過了我之前最大化的想象，真正無所不能得令人恐懼。到底怎麼做到的，忽然強了這麼多？”

　“我是作者，異能基于寫作，基于作品。”楚戈道：“讀者們的認同，就是對我的世界最大的保護，不管是書中天帝的造反，還是來自書外的天魔……眾生匯聚的洪流，就是我的世界存在的基礎。”

　秋無際飛行的速度都漸漸減緩，有些出神地看著下方的華夏，好久才道：“是的，我們的在這里。”

　“這事沒完的。漫畫畫的改編是有年齡層限制的，像我們爸媽這種年紀的人可不會去看畫，只有影視改編才能達社會最主流的傳播。”楚戈低聲道：“到了那個時候，大家認知中的世界可不僅僅是人界了，天界亦在其中，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怎麼和我爭奪控制。”

　“你爸媽這年齡的又怎麼了？說我們跟不上時代了是吧。”后傳來吳秀云的聲音。

　楚戈：“……”

　轉頭看去，楚江流吳秀云從遠踏云而來。

　楚戈一時有些恍惚。

　忽然覺回到二十年前的老巷，自己從校門口背著小書包走出來，和同學吐槽爸爸太兇媽媽老土。

　然后就看見爸爸媽媽推著破破爛爛的小永久，帶著一地質考察隊的泥，風塵仆仆地出現在遠的巷子口。

　那一刻什麼吐槽都丟了個一干二凈，背著書包就飛奔過去，一頭扎進母親的懷里。

　那是安全，溫暖，關懷。

　家的氣息。

　當時紅塵，如今飄然云霄，看似換了天地。

　可那味道一如往昔，遠遠看著就能擊在心底。

　很久很久沒有會到了……別說從這幾年二老總是忙碌分離，單論從上了大學開始，自己就沒回家吃過幾次飯了。

　這好像是多年來難得的一家團聚，家中還多了自己的妻子。

　楚戈聽見自己有些木木地開口：“你們這次會在家里留多久？”

　卻見楚江流含著笑意，拍拍他的肩膀：“馬上過年了，你不知道嗎？”

　過年了……

　這回連秋無際都有些恍惚。

　這是自己在此世渡過的第一個春節……

　春節過年，在書中世界也是一個比較重的概念，當年自己踏上仙途，便是家中年關之前出了變故。

　期待的貨郎沒有來，溫暖的家也一朝破碎。

　在那之后，秋無際就再也沒有過過年了，也再也沒有過什麼是家。

　而萬載咻忽，兩界變幻，自己即將渡過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新年。

　邊有他。

　也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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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過渡章，有點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