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聽到屋裡有怪異的聲音,民婦不知大公子回來了,便湊近去看,過窗戶看到了大公子的背影。大公子正在池子里,在他面前還有一個子。不過,民婦看不清那子的樣子。」
「民婦一直聽人說大公子清心寡,怎麼也想不到會看到這麼一幕。本想離開,這時聽到裡面的姑娘痛苦的求救聲,但只喊了兩聲,隨後就只聽到人激烈的拍打水的聲音。」
「民婦覺得有異,這又返了回去湊到窗戶一看,只見大公子按著那子的頭,讓沉水中,直到那子停止了折騰。」
老婦人說完,趴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大人,民婦所言,句句屬實。」
「說謊!」唐喬站了起來,朝主位的舒同峰拱拱手,道:「大人,在說謊,當時阿安在屋裡,我在外面守著他。裡面有什麼聲音,我一清二楚。這本就是一個心布置的局,意在陷害楊安。」
「大人請明察!民婦所言,句句屬實,沒有說謊。民婦是楊府的下人,萬萬沒有陷害自己主家的念頭。民婦來舉報,也只是因為人命關天,不能讓人不明不白的死去。」
舒同峰目犀利的看著那婦人。那婦人心下一驚,不由自主的板直了腰,垂放在兩側的手,的攥拳頭。
舒同峰看著的反應,便知道這婦人有問題。
剛才就是沒有底氣,但是又要裝作氣的表現。
在說謊,心虛!
舒同峰沒有點破,而是淡淡的又將目移到了唐喬上,「唐小姐,本想問你幾個問題?」
唐喬點頭,「舒大人,請問?」
舒同峰:「唐小姐為什麼會在那裡?」
唐喬應道:「民坐著馬車到街上的時候,突然看到楊安的馬車跑得很快,而馬夫似乎很著急的樣子。風吹過車簾,我看到楊安坐在裡面,以為他有什麼急事,便著急的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了楊府別院。」
舒同峰:「那麼再請問唐小姐一件事,去了那裡之後,你可見過楊公子?」
唐喬點頭,「見過,就在那間屋子裡。我聽著聲音不對,便進去了,然後,他把我趕了出來。我還記得那個池子,當時以為他傷不讓我知道,我還跳了進去。那裡面本就沒有什麼子。所以這個婦人在說謊。一個人怎麼可能憑空就跑到那間屋子裡去,而且外面還有侍從守著。」
舒同峰四下看了看,「那位侍從呢,在不在這裡?」
唐喬舉目看去,這才發現,那個侍從本不見蹤影。
唐喬搖搖頭,「他不在這裡。」
舒同峰又問,「那他人呢?」
這是唯一可以證明楊安和唐喬在院子里,再沒有別的子進那個院子。
可現在那個人不見了,這說明什麼?
舒同峰審理過那麼多案子,人命案子也不,很快他就猜到了一些什麼。
舒同峰又看向唐喬,「唐小姐,當時那位侍從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唐喬回想了一下,搖搖頭,「沒有!他只是一直很關心,不時的看向楊安的房門。我還問了他一些問題,也是他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舒同峰點了點頭,看向楊安。
「楊大公子,請問你為什麼要去別院?在去別院之前你又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做過什麼事?」
楊安朝他拱手道:「回大人的話,草民在去別院之前去茶館見了唐欣。此前寫信,讓我家門房給我,拿唐喬來要挾我,說要見最後一面。草民想著該斷就斷,便去見一面,進了茶館,不到一刻鐘,草民就從裡面出來了。」
舒同峰犀利的問,「那麼在這一刻鐘之,你與在茶館里可有發生過什麼?」
楊安點了點頭,「有。」
話落,後面圍觀的人一陣嘩然。
「是什麼?」
「讓我陪喝茶,但我覺得此事說清楚便可,無需再有糾纏。出到門口的時候,從後面衝出來抱著我。說了一些挽留的話,但我沒有答應,幾次都扯不開的手,我便用力將推倒在地上。後來才發現自己著了的當,中的那種葯。」
舒同峰瞇了瞇眼問:「什麼葯?」
楊安咬咬牙,知道這個時候,也不能再瞞什麼。
「能讓人,失去理智的葯。」
他委婉的應道。
舒同峰點了點頭,「既然你中了這種葯,那你怎麼還能回到別院?你回到別院想要做什麼?」
「就是因為中了這種葯,我才讓我的侍從趕著馬車快點去別院。因為別院有一池子,而且,穀神醫給我的藥丸,我也留在那裡。」
「什麼藥丸?」
楊安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
舒同峰朝旁邊的差示了個眼,差立刻上前,將那小瓷瓶接了過去,遞到了舒同峰手中。
「這葯是?」
「這是穀神醫配置的百毒解藥丸。我雖然不知道這個葯,能不能解除那種葯,但是心裡想著,還是要試一試。」
舒同峰聽後點了點頭,又問,「還有更簡單的辦法,為什麼你不用呢?就在街上找家青樓進去,不是什麼問題都能解決了嗎?」
他這話問得有些犀利,也直白。
圍觀的人全都愣了一下,齊齊看向舒同峰。
想不到舒大人這麼接地氣?
楊老爺子聽到這事后,便帶著一家人趕來,早就站在了人群中。他看舒同峰審案,眼下瞧著這架勢,他們覺得對楊安很是不利。
楊老爺子扯了一下楊二爺,楊二爺立刻附耳過去。
「老二,你立刻去查查那個侍從到哪去了?如今也只有他能證明,當時院子里只有阿安和阿喬。」
「是,爹。」
楊二爺點了點頭,匆匆離去。
楊老爺子又對楊元爺吩咐,「你快點吩咐人去看著那個唐欣,再讓人傳話到高山村,這事得跟阿正說一聲。阿正向來聰明,這種事,也許他能找到破綻。」
「好的,爹。我立刻就去。」
楊老爺子的握著手中的拐杖。
老管家站在他一旁,不時的看看楊安,又不時的看看楊老爺子,就怕他不住,突然倒下。
舒同峰很快就捋清了案子的來龍去脈。
單把他們幾人的話,結合在一起,對楊安是非常不利的。因為唐喬與楊安的關係,給楊安作證,顯然有些底氣不足。
而那老婦人又說得繪聲繪,最重要的是那個子就死在那個池子里,那個池子里的一切都指向著他們二人有發生過關係。
舒同峰朝一旁的師爺,招了招手,師爺附耳過去。
「那唐欣呢,為什麼還不見來?」
「那唐欣病倒在府上,昨天就躺在床上不了了。」
舒同峰一聽,眉頭皺的更,低聲道:「你說什麼?」
「唐喬有府中的人給作證,的確是昨天就病倒了,在床上起不了。今天也沒出門。」
舒同峰看向楊安,「楊大公子,你說你是收到了唐欣的信,與在茶館見最後一面,請問信呢?」
「在我的書房裡。」
舒同峰立刻看向差,吩咐了下去,「來人啊,立刻前去楊府一趟,將那封信取來。」
「是,大人。」
差領令出去,楊老爺子立刻讓人跟他前去楊府,這個時候,他不能讓別人再手。
只是,這個時候再細心謹慎,也已經來不及了。差趕到楊安書房的時候,那裡本就沒有所謂的唐欣親筆信。
差去而復返,兩手空空。
差看了一眼楊安,就朝舒同峰迴稟:「大人,在楊大公子的書房裡,並沒有所謂的信。楊府的人,已經幫忙找了一遍,確實沒有信。」
楊安聽后,猛地抬頭,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不!這怎麼可能?那你們問門房了沒有?那信是門房傳進來的。」
差點了點頭,將一旁的門房拉了出來。
楊安看著那門房的,「那封信是你到我那裡的,我記得很清楚,你可要如實的跟舒大人說。」
門房聽著楊安的話,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驚恐的朝舒同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才道:「回大人的話,沒有信,小的沒有給大公子傳過信。」
楊安一聽,整個人都懵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唐欣的手得這麼長,居然連他府上的人都收為己用,這個時候一個個都叛主了。
又一條線索斷了。
楊安所謂的人證,證,到了這個時候全都沒了。剩下的指向他的,全都是於他不利的。
他何曾想過,他會被人算計得這般死死的。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舒同峰知道此案暫時審不下去了。如今人證證都對楊安不利,甚至連唐喬都有夥同的嫌疑。
他當下立斷,用力一拍驚堂木。
「此案疑點重重,還有證據未齊全,本現在宣布,將楊安收監暫時由衙門看管,等待查清事真相后,此案再審。」
楊老爺子子輕晃了幾下,老管家連忙扶住他,一臉關切的問,「老爺,你別著急。這事還沒到定案的時候,就一切都有轉機。大公子一定不可能做下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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