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樞院?”
太子滿臉的震驚,“你以為本宮會答應麼?把君傾九引樞院,和引狼室,有什麼區別?”
安喝茶:“那我管不著。”
太子咬牙切齒:“你就非要迫我麼?咱們好歹也做過一年的夫妻。除了樞院,你換一個條件。”
安勾:“要不,把你的神樞營,給戰親王,也可以,二選一。”
神樞營,是軍的一支。
也是君千胤一直以來,最大的兵力依仗,是的底氣。
敢打賭,君千胤絕對舍不得讓出神樞營,失去了神樞營的太子,和砍斷了翅膀的蒼鷹也沒區別了。
“!!安!”
太子氣得雙目爬滿,“你當真是一點舊也不念啊,還打上了神樞營的主意?我跟你說,神樞營絕不可能!那是唯一可以與岑王的天璇營對抗的軍!”
安角弧度加深:“二選一,要不,樞院?”
太子沉默了。
安見刺激得還不夠。
喝完了茶,起打開了保溫箱,把那個不足月的唐氏綜合征癡呆兒,給抱到了太子跟前:“你瞧瞧,這娃兒,長得像不像你?”
太子這一看之下,嚇得驚一聲,坐著的椅子都倒了。
懷里的假皇長孫,也跌倒在了太子的懷中,委屈地扁扁,哭了出來。
太子仿佛沒聽到孩子哭聲一樣,還陷在親生兒子極其可怕樣貌的震驚中:“怎麼……黑乎乎的,像個小老頭?那麼蒼老?”
花閑道:“皮皺,鉛中毒所致。不過,養上三五個月,皮狀態估計就能慢慢恢復過來了。小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大多都丑,沒張開呢。”
“你別騙我!那就是個怪!產婆說他是鬼胎,真是一點沒說錯,丑的跟鬼一樣!”
太子嚇得不淺,臉蒼白,本無法接自己的親生兒子,是這樣一個丑東西,干癟,皮皺,從臉看,年齡很大一樣。
明明,他和孩子的母親,長相都是一等一的。
“沒騙你,就是你親生的,這可是欽天監算出來的紫微帝星降世,皇長孫呢。”安角的弧度,略微顯得諷刺。
所以,一直以來,才不信什麼算命。
這都算得什麼啊。
鉛中毒的嬰兒,不適應外面的溫度,老人一扁,開始發出歇斯底里的哭泣聲。他本來就發育不良,娘胎里也特別痛苦,生出來之后,保溫箱里沒舒坦一會兒,又要遭罪。
安見這孩子著實倒霉,母親也沒有,就從空間取出了給新生兒喝的,沖了一瓶,給孩子喂了點,才止住了哭聲。
這個倒霉催的鉛中毒畸形兒,又回到了保溫箱里,吃飽了睡著了。
太子是真的被刺激狠了,跌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用一種極為復雜的眼神看著那個保溫箱:“不可能……不是我兒子……是鬼胎……”
安道:“那就樞院吧,定了。”
太子捂住了臉,算是默認。
安繼續道:“待會兒,陛下、太上皇,后宮嬪妃該來道喜了,殿下還是好好準備一番吧。”
提起了保溫箱,“為了確保太子殿下不會反悔,這個先天癡呆的嬰兒,我帶回去了啊。看看用藥養著,能不能就他一命。”
“還救他做什麼,一個鬼胎,弄死算了。”太子慘笑。
“當初讓你們引產,你們不愿意,生下來了,又不管不問,還要弄死人家。”安嘆了口氣,提起了那個保溫箱,“這孩子是造了什麼孽,才托生到你們家。”
孩子睡得很死,保溫箱是隔音的。
就算那個畸形兒哭了,外面世界也是聽不到的。
安把保溫箱暫時藏了起來,因為,東宮已經陸陸續續地來客人了。
“陛下駕到——”
太子聽到聲音,宛如應激了一樣,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收起了一的狼狽,迅速整理好儀容,平服上的褶皺,抱起那個健康的孩子,浮現出標準的笑容,推門而出:“父皇!生了,是個健康的皇長孫!您來的正好,給孫兒起個名字吧,哈哈哈!”
“當真?給朕瞧一瞧。”泰和帝的聲音,充滿了驚喜,“哇,這孩子當真是玉雪可,和胤兒你小時候很像呢。”
“是像父皇。”太子賠著笑,眼底卻劃過志在必得。
皇長孫功得到了父皇的喜。
他的太子之位穩了。
唯一的變數,就是屋里的前妻,還有前妻救下的那個真正皇長孫。
太子妃很好控制,那個人是個蠢貨,只要隨便幾句甜言語,就能把哄得找不到北了,對他這個夫君言聽計從。
可惜沒能把那個蠢人趁著生產除掉,沒除掉也不著急,人坐月子,還是有很多機會的,再加上安還在那蠢人上劃了刀子,短時間估計下不了床。
“太上皇駕到——”
龍騰宮的太上皇,也親自來東宮,探剛出世的“皇長孫”。
太上皇滿頭銀發,對這個曾孫的喜程度,更甚于泰和帝,老人家笑得合不攏,抱著剛出事的孩子不肯撒手,一直哄著玩兒。
甚至連嬰兒不小心尿到了太上皇的手上,太上皇都一點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直說曾孫頑皮。
太上皇和皇帝父子倆,在那里熱火朝天地商量著,給皇長孫起個什麼名字好。
討論得熱火朝天。
蘇皇后也來湊熱鬧,在一旁說著吉利話。
后宮嬪妃,文武百,也紛紛前來拜,一茬一茬地客人,恭賀著假皇長孫。
沒有一個人在意太子妃此刻的死活,也沒有一個人在乎,此刻在太子妃的病榻邊上,還有一個保溫箱里,藏著一個倒霉的真皇長孫。
一墻之隔。
安忽然意識到,人類的悲喜有時候,并不相通。
最終,太上皇和皇帝,終于商量出了皇長孫的名字——君天。
取君皇,九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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