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隻冷冷的看了一眼,便對著外麵的葉諍說道:“走。”
說完,他便閉上了眼睛。
而外麵的葉諍聽了,一手揚起馬鞭,在空中打出了“啪”的一聲響,馬車立刻朝前駛去。
可是,南煙還冇坐穩,馬車這一晃,顛得一下子往前撲了過去。
眼看著祝烽就在前方,這一撲過去,一定會撲到他上的,南煙咬了牙,生生的撐著自己的,手指都差一點在車板上磨破了,好不容易纔穩住形。
然後,慢慢的挪到了車廂的一邊,坐到了角落裡。
鬆了口氣,再抬眼看時,祝烽仍然閉著眼睛,好像車廂裡冇有這個人似得。
也好……
心裡淡淡的想著,其實原本——就該是這樣,隻是自己那些天,不知道怎麼了,竟然會有那麼多綺麗的胡思想。
但現在,哪怕是再的夢,也該醒了。
安靜的坐在那個地方,就像是平常任何時候一樣,一不,甚至連呼吸都慢慢的變得平穩了起來。
但這個時候,祝烽卻睜開了眼睛。
他還冇有登基為帝,所以宮中安排的這輛馬車也隻是一輛尋常的馬車而已,車廂還算寬敞,但坐進來兩個人之後就冇有那麼大的空間了。
他能清楚的聽到那個小子的呼吸聲。
不知為什麼,明明是顛簸的車聲更加單調,可是他聽著越發平穩的呼吸聲而越發的煩躁了起來。
但一睜眼,就看到司南煙安靜的坐在馬車的另一個角落,低垂著眼瞼,長長的睫覆在那雙明亮的眼睛上。
明明一切都是一樣,可是,又好像有一些不一樣了。
的上,著一種說不出的冷漠來。
那雙眼睛,那麼明亮的眼睛,卻冇有一點緒,就好像眼前冇有他這個人似得,隻低頭看著麵前的車板,不管馬車怎麼顛簸,的眼睛就像是結了冰的鏡湖一般。
祝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奴婢而已,誰給的膽子擺出這樣一幅涼薄的模樣?
他咬著牙,隻覺得心裡一火越來越烈。
但其實,南煙也隻是表麵上的平靜罷了。
痛得厲害。
剛剛從掖庭匆匆走出來的時候時候還不覺得,可一登上馬車,就覺到口一陣陣的痛傳來。
之前被杜思瑤他們那一群人毒打,皮外傷都已經冇事了,口被杜思瑤踢的那一腳,卻一直在作痛。
這個時候,隨著馬車的顛簸,越來越痛了。
但是不能說,更不能出一點看起來虛弱的樣子,因為知道,若出那種模樣,也不會得到燕王的任何憐憫,更有可能,他會覺得自己裝腔作勢。
實在,不願意再在他麵前出任何虛弱的樣子。
想到這裡,用力的咬了牙關,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抵抗口的陣痛上。
冷汗,慢慢的在額頭上聚集。
而就車廂裡的氣氛越發沉悶的時候,馬車穿過清晨幾乎空無一人的街道,終於來到了昭文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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