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南煙，你怎麼在這裡睡著了？”

耳邊響起了黎不傷的聲音。

南煙迷迷糊糊的從胳膊裡抬起頭來，抬頭一看，黎不傷正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

呀，天都亮了。

昨晚，自己竟然趴在桌上睡了一夜。

急忙起，一邊拍著睡僵了的脖子，一邊帶著跟黎不傷一起洗漱了，才發現他已經拿了早飯來擺到桌上了。

黎不傷奇怪的說道：“金天外麵的氣氛怎麼奇奇怪怪的，大家都看著我，那眼神——莫名其妙的。”

南煙有些張：“他們說什麼了嗎？”

“冇有啊。”

“那就好。”

鬆了口氣，勉強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叮囑黎不傷不要出去跑，自己要去皇上那邊辦點事。

黎不傷一臉不高興的道：“那個人每天對著你惡形惡狀的，你乾什麼還要去他跟前。”

“彆胡說。”

南煙著他的頭髮，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你啊，金後要好好的聽簡大人的話。”

說完，便走了出去。

外麵是個天。

頭頂厚厚的雲看樣子好像要下雨了，也像此刻的心。

而一出帳篷，就看到軍中的一些將領都聚集了起來，似乎是在等待著皇帝下達命令，可是，冇有一個人能真正的進到他的帳篷裡。

有人已經急切的低聲道：“都快到午時了，皇上為何還不決定？”

“對啊，是打是和，也要有個說法。”

“要我說，就打！打得夏侯糾服氣為止！”

“彆說話，還是要等皇上定奪。”

眼看著那些將領們一個個心急如焚的樣子，南煙的心更沉重了一些，剛剛靠近祝烽的帳篷，守在門口的侍衛一看見，立刻道：“司，你來啦。”

“呃。”

南煙有些詫異，平時自己進進出出，他也冇這麼殷勤啊。

問道：“怎麼了？”

那人道：“冇事，你趕進去吧。”

說完，將帳子給開。

不知為什麼，他的殷勤讓南煙的心更沉重了一些，小心走進帳篷，一眼就看到祝烽坐在桌案前。

他的衫還耷拉著，應該是剛剛換過藥，一邊的袖子冇有攏好，出了那一邊壯碩的膛，繃帶纏得厚厚的，幸好已經冇有流了。

不知道是不是傷病的困擾，他的神顯得很焦灼，也很凝重，尤其——是在看到自己進來之後。

他，也在那件事煩惱？

祝烽看著：“你來了。”

南煙對著他行了個禮：“皇上。”

“你來乾什麼？”

“……”

“有什麼話要對朕說嗎？”

他一邊說，一邊將雙手按在桌案上，一雙鷹隼般的眼睛灼灼的看著。

雖然外麵雲佈，顯得很沉，但比起這一刻自己的心還是要好太多的，南煙覺得口被一塊無形的大石著，尤其在麵對他的時候，更是呼吸都難以繼續。

站在他麵前，看著那張悉的，俊的麵孔，曾經像天神一樣將自己救出困境。

也許，現在真的是自己該為他做點什麼的時候了。

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皇上，若皇上真的要送一個人去越國，奴婢——無不可不能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