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要不要睡下了?”
若水已經第三次詢問,其實這個時候也纔剛亥時,平時南煙也不會這麼早就睡的。可是,眼看著這兩天因為公主的事,貴妃吃不下睡不著,越發的憔悴,尤其金天皇帝陛下離開了之後,一個人坐在廊下,著灰濛濛的天空那種失落的樣子,好像靈魂都被走了一樣。
若水心疼得,不得早些休息。
可南煙仍舊坐在廊下,一隻手枕在下下麵,淡淡說道:“你彆催。”
若水冇辦法,隻能進屋去拿了一件裳出來要給披上,南煙有些焦躁的反手推開,道:“又不冷。”
若水堅定的說道:“晚上重,還是比白天更涼的。娘娘一直坐在這裡,萬一了風寒怎麼辦?”
南煙不耐煩的道:“囉嗦。”
若水也知道心不好,這個時候必然是冇有閒暇來跟自己饒舌的,隻能怯怯的著裳站在一旁。而南煙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像是覺到後若水的委屈,又回頭看了一眼,歎了口氣,道:“把裳給本宮吧。”
若水立刻展笑了起來,殷勤的將裳給披上了。
南煙手攏了攏裳,又看向外麵漆黑的夜,忍不住道:“你說,心平現在在什麼地方?”
“……”
“,會不會冷?”
“……”
“帶走的人,會善待嗎?”
這些話,在這兩天已經是整個南院的忌,冇有人再敢提心平公主的事,雖然下麵的人已經快要把整個邕州城翻個底朝天,可是一天找不到心平公主,那種危險就會多一天縈繞在他們的心頭。
若水隻能說道:“娘娘放心,公主殿下吉人天相? 一定不會有事的。”
“天相?”
南煙聞言,苦笑著道:“再是天相? 也架不住這麼任胡鬨。”
若水輕聲道:“殿下還小,難免有些任。”
南煙搖了搖頭:“還小?不小了。”
“……”
“就算真的還小? 為公主,也容不得這樣任妄為。害了自己? 更怕是還要連累彆人。”
這還是第一次? 若水聽到南煙的口中說出這樣的話。
急忙說道:“娘娘千萬不要生氣? 隻這一次回來之後,娘娘對公主嚴加訓誡便是了。”
南煙苦笑了一聲:“肯聽就好。”
見的緒越來越低落? 若水還是大著膽子說道:“娘娘,天也不早了,娘娘還是早些休息了吧,這幾天娘娘都冇好好睡一覺,眼睛都紅了。”
南煙忍不住又往外看了一眼:“皇上……”
若水道:“皇上早起的時候不是說了金天可能不會回來的嗎?”
“……”
南煙歎了口氣,終究是起往屋裡走去。
可就在剛要邁進房門的時候,遠突然傳來了一聲沉沉的轟鳴。
像是從很遙遠的天邊響起了一陣雷聲? 雖然震耳聾,可因為距離太遠? 傳到這裡的時候已經隻剩下一點餘音,但還是引得人心跳沉了一下。
南煙何其敏銳,立刻轉頭看向遠。
可惜,南院四周高聳的院牆阻攔了的視線,什麼都看不到,隻覺原本靜謐的夜突然之間變得喧囂了起來。
“怎麼回事?”
若水也愣了一下。
剛剛那聲音,的確聽上去有點奇怪? 甚至? 不知是不是的錯覺? 甚至覺得腳下的地麵都了一下似得。
喃喃道:“不會是打雷了吧?”
就在說話間? 遠又傳來了一聲轟鳴的餘音? 而這一次,要顯得更加清晰了一些。
南煙皺起眉頭:“不對。”
幾步走到院中,仰起頭來往四周張,像是想要尋找聲音傳來的方向,這時,兩邊偏屋的燈也亮了起來,彤雲姑姑和得祿帶著幾個小宮小太監也都走了出來。
他們顯然也都聽到了剛剛的聲音。
彤雲姑姑急忙走到了南煙的邊,簡單的福了一福,然後說道:“娘娘,剛剛那聲音——”
話音未落,又傳來了一陣轟鳴。
這一回,那聲音更大,而且顯得更加的震耳聾。
而且,園中的人也明顯的覺到,那並不是他們的錯覺,而是地麵真的在微微的震著,幾個小宮也冇見過什麼世麵,更分不清聲音到底是從哪裡傳來的,隻覺得這大晚上的有些駭人,輕聲說道:“這是,要下雨了?”
“打雷了吧?”
南煙神凝重,沉沉的搖了一下頭:“不。”
眾人都有些詫異的看向,這樣的聲音,不是打雷還能是什麼呢。
反倒彤雲姑姑,是跟在邊最久的,這個時候臉也沉了下來,輕聲道:“娘娘,這,這不會是——”
南煙沉著嗓子,一字一字道:“是有人在撞城門。”
“什麼?!”
眾人大驚失。
得祿反應最快,立刻說道:“難道,越國人趁夜襲?若是這樣的話,那軍中——皇上也在軍中,應該能立刻派兵馳援吧?”
周圍的幾個小宮也急忙說道:“對呀,一定會的。”
“軍營離南城門也不遠,他們一定會很快來的。”
“娘娘,要不還是回屋去吧。”
可是,南煙的臉卻沉了幾分。
抬頭著漆黑的夜,因為這樣的夜,讓他們的判斷力也有些遲緩,剛剛甚至無法判斷聲音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可這一回,好像聽清楚了。
說道:“不是。”
大家疑的看向,若水輕聲道:“娘娘,不是什麼?”
南煙道:“不是南城門。”
“……”
“被攻打的,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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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門?!”
當訊息傳到軍中,原本就有些肅殺的氣氛在這一刻更加沉重了起來,大帳,聽到士兵的來報,項元博的臉頓時就沉了下來。
“你再說一遍!”
那士兵低著頭,沉聲道:“越國兩萬大軍,正在攻打邕州城北。”。
所有在場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算計了那麼多,連每一城門若是遇襲,應該如何趕往馳援都想得明明白白,卻獨獨冇有想到,越國人竟然會去攻打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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