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赫斯的弟弟？”蔣白棉確認般反問了一句。

一下明白了安赫斯關于警惕教派覺醒者的那些報是從哪里來的。

韓獲非常肯定地點頭：

“對，我記得很清楚。”

他話音剛落，譚杰突然吐出了一個名字：

“茲。”

茲這個時候正在警惕教堂。

而他是指認安赫斯的關鍵證人。

守在門口的商見曜一言不發，已是轉過，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蔣白棉當機立斷道：

“去教堂。”

雖然不認為那位“幽暗者”布蘭德會在教堂暗殺茲——那實在太侮辱警惕教派其余神職者的智商了，而且，執歲“幽姑”真的可能有注視這邊，但涉及覺醒者的事，誰也沒法打包票，畢竟不知道對方究竟付出的是什麼代價，萬一像商見曜這樣，腦子一就把人給弄沒了呢？

韓獲沒有反對，和譚杰一起，出了旅館營地，上了自己那輛車。

他的車屬于常見的黑越野，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仿佛隨時會報廢。

兩輛車六個人很快抵達了堡壘一樣的警惕教堂，進了那個以危險紅為主夾雜神圣金黃的大廳。

看了眼那個白門半開，影藏在后方幽暗的符號一樣，蔣白棉據應，尋找起躲藏著的教堂守衛們。

就在這時，商見曜和韓獲同時大喊出聲。

后者喊的是：

“主教閣下！”

前者喊的是：

“著火了！”

譚杰面無表地在兩人間來回掃了一遍，閉上了。

這確實是找人的最快辦法……讓人自己出來，而不是找他……蔣白棉眼眸上轉，嘆了口氣。

不到一分鐘，套著黑罩袍，鬢角略顯斑白的警示者宋何從大廳側面進來，環顧了一圈，沉穩問道：

“韓隊長，有什麼事嗎？”

商見曜搶在韓獲回答前問道：

“茲呢？”

“在和維耶爾流躲藏的技巧。”宋何平靜說道。

喊……這時，龍悅紅默默在心里說了一個字。

他剛轉過這麼一個念頭，商見曜就扯開嗓子，大聲喊道：

“茲！”

很快，戴著鐵黑面的茲小跑進了大廳，欣喜說道：

“你又來了？”

這可是好朋友！

商見曜皺眉問道：

“我剛才喊‘著火了’，你為什麼不出來？”

茲一點不帶磕地回答道：

“不能盲目地相信。”

“很警惕。”商見曜表揚了一句，轉而說道，“你把面摘了，我得看看你是不是本人，不能盲目地相信。”

推薦一個app，媲舊版追書神，可換源書籍全的\咪\咪閱讀 \\ ！

茲沒有異議，摘掉鐵面，出那張多有雀斑的略方臉孔。

商見曜滿意點頭。

“維耶爾呢？”宋何耐心等到他們對話結束，才側頭看向茲，隨口問了一句。

“他躲起來了，我正在找他。”說話間，茲左顧右盼，仿佛在尋找維耶爾的蹤跡。

宋何轉過腦袋，再次發問：

“你們究竟有什麼事？”

長相頗兇的韓獲誠實說道：

“宋警示者，我們想見‘幽暗者’布蘭德。”

“‘幽暗者’在神的注視下苦修，非特殊況，不能見人。”宋何平心靜氣地解釋道。

韓獲抬手了臉上一橫一豎兩道疤痕：

“我懷疑布蘭德與幾年前那些灰語人驚嚇過度死亡案有關。”

他那雙眼白偏黃的眸子毫不退讓地與宋何對視著。

宋何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道：

“你們可以在門外和他對話。”

說完，他轉過，領著商見曜等人出大廳側門，拐了后方走廊。

沒過多久，他停在了一扇暗紅的木門前。

“布蘭德，治安所的韓隊長找你。”宋何改用紅河語，嗓音不高不低地說道。

十來秒之后，那扇閉的房門后傳出了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

“治安所，韓獲？”

他似乎已經很久沒和人流過，說話顯得非常吃力。

與此同時，蔣白棉分別看了龍悅紅、白晨和商見曜一眼，用不明顯的作示意他們提高警戒程度，做好給同伴注非卡生制劑的準備。

韓獲吸了口氣，鄭重問道：

“布蘭德，你是不是覺醒者？”

那略顯沙啞的嗓音沉默了一下道：

“是。”

韓獲追問道：

“你是不是擁有可以讓人因驚嚇過度死去的恐懼能力？”

那略顯沙啞的嗓音說話流利了一點：

“它‘極度恐懼’。”

韓獲閉了閉眼睛，往門口靠了一步：

“兩三年前發生的那些灰語人驚嚇過度死亡案，是不是你做的？”

他沒有足夠的證據，因為事已經過去太久，而且，紅石集鎮民們都喜歡躲躲藏藏，很多時候誰也說不清楚別人的行蹤。

那道略顯沙啞的嗓音隔了好一陣才嘆了口氣道：

“我以為你會很快找過來，誰知等到了現在。”

他說話的時候，蔣白棉從電信號反饋發現，他一步一步走到了門邊。

“你承認了？”譚杰上前一步，言問道。

他用的是灰土語。

也不知布蘭德有沒有聽懂他的話語，只是低沉說道：

“自從獲得能力，我的心里就總是有怒火在燃燒，想殺掉所有對我對我們紅河人造過傷害的人。

“有的時候，哪怕只是目的對視，我都無法控制心的憤怒。

“直到雷納托主教找上我，和我談了一陣，建議我隔絕一切人際往，在幽暗的房間苦修，我才在執歲的注視下獲得了久違的平靜。

“韓隊長，我以為你會很快查到我的。”

他付出的代價是緒失控？在程度加深前，這側重于憤怒方面？蔣白棉在心里分析了起來。

韓獲默然幾秒，用自責的口吻道：

“你是最后一起案子半年后才為‘幽暗者’的，我沒能產生足夠的聯想。”

“是嗎？我不知道，看來是雷納托主教選擇在半年后才公布。”布蘭德有點恍然大悟。

譚杰已是側過了腦袋，向警示者宋何：

“教派要包庇這個兇手嗎？”

他改用了紅河語， 語氣里藏著憤怒，但沒有對應的表浮現。

宋何平靜回答道：

“他相當于被判罰了舊世界的無期徒刑，除非教派遇到嚴重危機，才能離開這個房間，用生命為執歲做出貢獻。”

譚杰沉默了好一陣才說道：

“就因為他是覺醒者嗎？”

沒等宋何回應，他收回目，對著閉的暗紅木門道：

“你真是讓人瞧不起，本不敢面對自己做過的事。”

門后的布蘭德呼吸驟然加重。

宋何表微變，眸子一下顯得幽暗。

就在這時，布蘭德低吼出聲：

“該死！我是因為執歲在注視，才愿意這個苦！

“我怕過誰？”

他的憤怒溢于言表，帶來了周圍線的詭異黯淡。

這就仿佛外面的太被飄過的云層遮擋住了。

伴隨環境急速幽暗的是每個人突然加快的心跳，就像門后藏著無法言喻無法描述的恐懼。

這種恐懼如同積蓄已久的洪水，隨時能沖垮堤壩，淹沒眾人。

而在“洪水”正前方的譚杰更是有了心臟被一只手住的覺。

“極度恐懼”即將降臨！

譚杰沒有表的變化，早有準備般拔出手槍，瞄準了房門。

他蓄勢待發時，門后的布蘭德卻笑了起來：

“你以為激我一下，就能讓我對你使用‘極度恐懼’？

“我偏不！”

聽到布蘭德這番話語，蔣白棉邊吸氣平心跳，邊向了商見曜。

商見曜微微點頭。

“兩位請冷靜。”這時，宋何開口說道。

譚杰掙扎了一下，收起了手槍。

那種山雨來風滿樓的恐懼隨之消散一空，走廊的照又恢復了正常。

“對布蘭德來說，現在的況比直接死他更難接。”宋何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譚杰默然片刻道：

“但他還有希。”

門后的布蘭德似乎在一步步遠離：

“希才是最折磨人的。”

譚杰正要再說點什麼，商見曜卻話道：

“你做得不對。”

“嗯？”譚杰側過腦袋，沒有緒地向他。

商見曜誠懇說道：

“如果我是你，我會直接告訴他，我要殺他，而不是激怒他，想趁襲擊。”

這時，門后的布蘭德停下了腳步：

“你也覺醒了？剛才用的是‘挑釁’？

“呵呵，‘挑釁’對我這種憤怒之人真的很有效果，還好宋警示者能讓大家變得友善，消除敵對緒。”

蔣白棉聽得眼睛發亮，恨不得布蘭德再多說點。

警示者宋何則咳了一聲：

“譚杰，如果你正式提出復仇，我不會阻止，但你要想清楚，有準備的布蘭德至能讓一個人陪葬。”

韓獲隨之向譚杰：

“你要是決定復仇，我會幫你。”

“你？”譚杰的語氣有點詫異。

這可是二選一死一個的事！

“這是治安的責任。”韓獲平靜說道。

譚杰沉默了下去。

蔣白棉忍得好辛苦才忍住了沖，沒有告訴他們，驚嚇過度還能急救，后期再輔以手治療。

呃，以紅石集的醫療水平，可能得看運氣了……蔣白棉敏銳察覺，瞪了商見曜一眼，制止他胡發言。

見譚杰沒再開口，韓獲再次對那扇房門道：

“布蘭德，赫維格也是你殺的嗎？

“他前天因驚嚇過度死亡了。”

PS：提前更新求保底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