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你看來，我其實是個很沒文化的人。”玉凌攤攤手，半開玩笑地道。也不知為何，和紫塵若待在一塊，他總覺得很是寧靜自在，仿佛所有的雜念都在那一雙澄凈的眼眸中洗滌消解，只留下最純粹的平和，連帶著他也不像平常那樣嚴肅漠然了。

“我可沒有這麼說，”紫塵若微微一笑道：“誰讓你平常都是只聽不說的，我還以為你對此并不興趣，也不會理解我琴聲中的意思……”

“我確實不怎麼懂音樂之道，平常也懶得學文人才子附庸風雅，只有個別人彈奏的曲子，我能聽出其中寄托的深意……”玉凌說到這里，不又有種前世今生的恍惚錯，只能說紫塵若和他以前認識的那個生有著極為相似的氣質，會讓他有種莫名的好和心，只是那個孩已經永遠地消失了，以后他也再也不可能遇到，就是不知道紫塵若會不會也在未來某一天突然離開？

這真是毫無緣由的預。

紫塵若聽到這句話，眼眸深卻不泛起了點點漣漪，整個人也有點不太自在。因為玉凌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這樣的話可以算是一種變相的表白了，什麼只有個別人彈的曲子他能聽出其中的寓意？這“個別人”的指稱貌似也太明顯了。

“你……你能聽出我什麼意思？”紫塵若很想引開話題，但不知怎地，卻鬼使神差地問出了這麼一句。

玉凌猶豫了一下，還是坦然說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你的琴音則矣，卻終究太過不食人間煙火，而且總帶著點淡淡的憂郁和疏離，像是強行抑著某些和心事，始終不愿向任何人傾訴……”

紫塵若白皙修長的右手不微微一，食指便不經意地劃過琴弦，發出“錚”的一聲輕鳴，而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惘然和苦，好半天方才幽幽說道：“你是想讓我不要刻意瞞這些事嗎？”

出乎的意料，玉凌很干脆地搖了搖頭，毫沒有這個年齡段的年該有的強烈好奇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我只是隨便說說，并沒有對你苛求什麼。或許某些事，我不知道會更好。”

至不知道的話，他們還可以保持現在最為純粹的朋友關系，而不是像念羽白那樣被迫離去。

老實說，沒有念羽白的日子確實讓他總覺缺了點什麼，歸云更是不爽到了極點，天向玉凌抱怨都無聊到生無可了。如果紫塵若也在某一天突然消失，玉凌肯定會覺得更加意興索然。

紫塵若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年，他的眼眸一向深邃而悠遠，讓人總難看清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然而在這一刻，玉凌的目卻極為純粹真誠，讓能清晰地應到他的心緒，仿佛橫亙在兩人之間無窮無盡的距離在這一刻被無限地拉近。

“謝謝。”良久之后，紫塵若方才輕輕說道，聲音微渺得仿佛只有自己才聽得見。只是這一刻，忽然覺得心底深涌起了一抹久違多年的溫暖。

玉凌又沉默了一會兒，適時轉移話題道：“今天不是盛夏之旅的啟程日嗎？你沒有報名？”

“沒有興趣。”紫塵若搖了搖頭。

“書院的活你都從來不參加的嗎？”

“除非是春游這樣強制的。”

玉凌聞言唯有苦笑：“那算了，本來還想邀請你參加今年冰域的雪暮之旅的，看來我得另尋隊友了。”

紫塵若目微微有所波，略略奇怪地道：“冰域？雪暮之旅不是一般都在寒雪州的雪暮境嗎？”

“據說雪暮境出了點狀況，現在還沒理妥當，所以長老們換了地圖。”

“冰域的話……可是完全開放的，遇到的就不止是魂師和魂了啊？”

“長老們覺得還是多元化發展比較好，畢竟魂師所要應對的敵人，更多的還是煉氣士和靈。”玉凌攤攤手道。

紫塵若沉了半晌，忽然毫無征兆地開口道：“冰域的話，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因為有些我需要的魂材只有冰域才有。對了，你還邀請了哪些人？”

玉凌見居然答應了，不免有些驚喜，能和紫塵若多相一會兒，他還是相當愿意的，便順口回答道：“除了你我，就只剩方大師兄了，有他在，名額就會被卡三個，你要是介意的話……”

“沒有，人多了我反倒不太喜歡，不過有個問題……”紫塵若很是遲疑了一會兒，方才輕聲問道：“那個，方師兄他……真的靠得住嗎？”

玉凌不有些想笑，沒想到方大師兄的惡名連紫塵若這樣消息閉塞的人都知道，不過想想也是，紫塵若和二師姐住在一起，二師姐肯定不了對某人的嚴詞吐槽。

“沒事，他靠不住還有我。”玉凌毫沒有為某人辯解的意思，反正方大師兄確實是個極不靠譜的人。

“哦，也行。”紫塵若居然也就這麼接了他的理由。

接下來玉凌才提到了《海界》的事，本以為他的速度已經慢到爬，但沒想到紫塵若還覺得他悟高，因為古魂技就已經讓百分之八十的魂師而卻步了，更何況難中之難的界域型魂技，恐怕九九的人都不了門檻。照說法，玉凌既已門，后面其實也就好辦了。

流了一番修煉經驗……準確說，是接了一番紫塵若的單方面指導后，玉凌也有了更多的靈，便順口提到他打算去墨香閣再兌換一個天靈上品的攻擊魂技，免得煉魂符還是太單一。

結果紫塵若當即提醒他道，如果修煉了古魂技，那以后還是盡量都修煉這一類魂技，這對魂力的滋養很有好，而且古魂技之間還有相輔相的共鳴效果，現在的魂技則完全沒有這兩種質。

看的樣子，似乎還想送給玉凌一本天靈上品的魂技，但玉凌委實覺得自己這樣太占便宜，就算彼此是朋友也不帶白送這麼珍貴的東西，所以他最終還是提前婉言謝絕了，然后繼續朝著墨香閣行進。

雖說玉凌來書院以來幾乎沒參加什麼活，然而一些雜七雜八的事還是會積累一點貢獻，比如弟子之間的約斗比試他若是贏了就會有相應的獎勵，當然更重要的是上次明遠山春游，他和念羽白功地拐帶回來了歸云，而且還救了不書院弟子，單憑這麼一件事玉凌的貢獻就達到了驚人的兩千，足以讓一些拼命攢了好幾年貢獻的通玄巔峰弟子眼紅到死，因為像玉凌這樣院不滿一年的，能湊個一百點貢獻就不錯了。

直觀點來說的話，兩千點貢獻，便足以換取兩三個天靈上品的魂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