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漫漫,雖然長老們為了歷練弟子,刻意將速度放快,每日急行九個時辰,只在晚上留三個時辰讓弟子休息睡眠。于是沒幾天過去,眾人都變得風塵仆仆,灰頭土臉跟流浪難民一般,氣神萎靡不振,如果換上一破爛裝束,恐怕說是乞丐都有人信。
沒辦法,即便眾人中最弱的也有養氣后期,但三比一的趕路休息時間委實太勞碌了一點,他們的靈力一直在消耗狀態,晚上還不能累得昏睡過去,總要忍著先將靈力恢復到巔峰才行,否則第二天怎麼熬?長老可不會照顧個別人的緒。
這個時候像言碎月這樣的古武者就比較輕松愜意了,哪怕持續急行趕路三天三夜,對煉骨境武者來說也不痛不,所以這段時間,玉凌總能聽到言碎月對白沐寒冷嘲熱諷,一路上聽這兩人拌便有意思得。
白沐寒側重魂力修煉,靈力卻還停留在養氣巔峰,每天都累得死去活來,還要耗費力氣對言碎月反相譏,也是份辛苦活。不過每次看到弱弱的柳熙月都抿著,沒有毫的抱怨不滿,這讓周圍一片年都十分慚愧,只覺大老爺們決計不能在妹子面前丟人,不然還要不要臉?
于是漸漸地,這些大部分還在青春叛逆期的年們終于學會了不知其苦苦中作樂樂在其中,讓幾位隨行長老心中大。
當然,這樣的景看在玉凌眼里,卻是下意識地想起了軍訓,那時候一幫從未吃過苦頭的年人頭一次在烈日底下暴曬,曬到兩眼發黑目發直搖搖墜,然后不小心撞上拉練什麼的,更是走得滿腳水泡無法見人,然而頭天晚上在寢室里哭天搶地地哀嚎挑水泡,第二天大清早再哀怨地爬起來,還不是該干嘛干嘛去?
漸漸地也就習慣了,甚至后來回憶起這段時,還會有種說不出的溫暖和好。
相信這段痛苦的旅程,日后也會變邊年們難以忘懷的回憶。
十來天過去,很多人在這樣高強度急行中還突破了一個小境界,當然玉凌這種通玄修者是別想了,他唯一的收獲是,陪著大家趕了這麼久的路,不知不覺地就和周圍人混了,至原本只算臉的影家兩兄弟、白沐寒、言碎月幾人,現在都可以稔地聊上幾句。
這天晚上,長老終于沒把玉凌拎出來講解注意事項,事實上這些天他一直在待機懶狀態,全都是玉凌在當苦力作解說,一般二十分鐘就能包含極大的信息量,也得虧走上修行路后,大家的記憶力都不錯,不然每天晚上肯定是一大片人拿著空白玉簡認真記筆記。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想聽哪一個?”
看著笑瞇瞇的長老,眾人不自心里吐槽,多大年紀了,居然還在這里賣萌?賣萌可恥知不知道?
關鍵是不等眾人回答,長老就自顧自說道:“啊,那我先說好消息了啊,恭喜大家經過十二天的急行,以這樣的速度,差不多明天正午就可以到冰域口了。”
雖然明知道后頭還有個壞消息等著,然而這并不能阻止眾人歡天喜地一陣跳,管他的,今朝有酒今朝醉,能高興一會兒是一會兒!
長老很給面子地耐心等了兩分鐘,才繼續笑瞇瞇地道:“壞消息是,我們現在所的華、冰兩域界帶向來魚龍混雜,據李長老剛剛的測探,已經有一波悍匪盯上了我們,現在兩分鐘過去,差不多應該快要到了吧?”
他話音剛落,眾人就明顯地覺到腳下的地面似乎開始有所震。
“這算什麼壞消息,長老您英勇無敵,蓋世無雙,隨便一出手,就能橫掃一大片嘛!”
“別拍我馬屁,壞消息的下半部分是,我們幾個長老不會手此事,現在就要離開了,明天剩下兩百里的路,你們自個兒過去,直直向北走就行,別跟我廢話找不到路,路癡也不帶這樣的。”
瞬間一片哀嚎慘。
“長老你不早說!我們趕了一天路,靈力都快耗空了好不好,現在還沒來得及恢復,你這不是坑我們呢嘛!”
長老只是笑瞇瞇道:“好心替你們估算一下,差不多三分鐘后他們就會駕臨了,有這功夫跟我撒潑還不如省點力氣準備迎敵。好啦不廢話了,孩子們加油,我們要回書院度假了。”
眾人傻眼地看著幾位長老瀟灑地凌空而起,就要消失在夜空之中。
總算有機智的高聲大喊道:“長老!你先告訴我們,來的有多高手再走啊!”
“哦,不多不多的,也就三個化尊修者,兩百余個通玄修者,五百多個養氣修者吧……”
一臉懵的書院弟子石化地看著長老們徹底消失在天邊,然后又一臉懵地計算了下自己這邊的實力,一瞬間小臉發白。
“怎麼辦?要死了要死了……”
“長老不會這麼狠心吧,真把我們扔在這里不管?”
“這不廢話麼!人都不知道飛哪去了!”
“怎麼這麼突然啊,都不提前告訴我們一聲……”
眾人頓時哄哄慌一團,雖然在場的新老弟子皆有,但書院的歷練活又不可能讓他們去殺人,最多也就是挑靈下手,那覺還是相當不一樣的,至殺豬毫不手的屠夫也未必能眼睛都不眨地宰掉一個活生生的人。
而能被冠以“悍匪”名稱的,都是殺人如麻毫不手,甚至干脆嗜的殘忍人,尤其是前幾天才聽玉凌講過,流竄在冰域邊緣地帶的幾悍匪勢力手下都不會留有活口的,而且從來不會顧及什麼家族勢力,畢竟一群每天提著腦袋過活的亡命之徒,誰管你是家族子弟還是普通百姓?還不都是一刀砍掉,有個的區別。
一想到待會兒就要正面撞上這群嗜殺悍匪,被他們殘忍地砍去頭顱四肢,眾人就一陣骨悚然,手腳發。
“所有人,都冷靜一下!我們的修者數量遠比他們要多得多,緣何未戰先怯!”
一道清斥聲瞬間傳遍全場,眾人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循聲去卻是一襲黑勁裝、英氣人的五師姐。
隨著方子衿和一位十八九歲的黃年一同走出,三位化尊強者的氣場頓時彌散開來,讓眾人焦躁惶的心也隨之安定下去。
對啊,大師兄、五師姐和六師兄都在這里,他們有什麼好畏懼的?
“現在還有兩分鐘,敵人就要到了,你們這樣哄哄的何統?!我也不求你們結出什麼戰陣來,但圍圈總該會吧?三百通玄修者圍六層外圈,養氣修者在,每過三分鐘,里面一層的人就流替換上去,明不明白?”
不得不說,天然就有一種巾幗不讓須眉的凜冽氣勢,如果披上戰袍戰甲,絕對是妥妥的將風范。此刻指揮起來井井有條,安下心的書院弟子們也迅速安靜地排好了陣列,畢竟沒誰會不珍惜自己的小命。
最外圍也是最強的通玄修者并毫沒有怨言,要是讓師弟師妹們頂在前邊,他們自己都要呸給自己一臉唾沫,再加上能修行到通玄后期甚至巔峰的,一個個都是絕對自信的人,又哪里會有意志不堅的膽小鼠輩?
這時,玉凌忽然開口提議道:“被防守恐怕會助長敵方氣焰,莫如挑選幾十人組尖錐,現在就主出擊鑿穿來敵陣型,悍匪雖是亡命之徒,但也不會做無謂的犧牲,若打下去他們的氣勢,就會讓他們油的占據上風,到時不必付出太多傷亡就能退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