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那勞什子千年祭典到底是奏啥子的？”念羽白一臉納悶。

“覺應該是向他們的神獻祭，但他們獻祭的目的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景月思索著輕聲道。

“我能跟你商量個事兒不？”念羽白忽然道。

“嗯？”景月一臉莫名其妙。

“你說咱紫師姐喜歡輕聲說話也就罷了，你一大老爺們怎麼也是輕聲細語的，雖然我不是聽不見，但我還是覺可別扭了。”

“……”景月手一抖就刺歪了，還好玉凌跟著補了一道煉魂符。

“你別搗不？”玉凌沒好氣看向念羽白。

這一刻，景月突然理解了，為何平日里總是冷冷淡淡的玉凌居然會和念羽白互懟得那麼起勁。

說實在的要不是時間不對，他也忍不住要訌了，因為某個人的呀實在太損了。

滿世界都是飄的紫人影，這些剎魂族人完全悍不畏死，哪怕大部分人都是飛蛾撲火，還未靠近就炸裂了紫點，但他們還是前仆后繼，拼命地想要拖住玉凌幾人的腳步。

“你怎麼樣？”隨著魂力的消耗，一直作為主力攻擊輸出的紫塵若臉越來越蒼白，本沒有恢復的時間，玉凌看著虛弱的模樣，心里難免有些不好。

“我沒事，再快一點吧……”紫塵若牽起角，勉強出了一個微笑，一如從前那般清麗淡雅，只是那溫潤的已經失去了。

明明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卻從始至終都沒喊一句累。

因為已經習慣了，將太多的事埋在心底，不去說，也不去，寧可沉默著被人忽略，也不愿意讓別人發現的辛苦和忍。

尤其是在這種生死一線的時候，絕不要為拖累。

忽然，紫塵若腳下一空，整個形就趔趄著向前方栽倒，卻是不小心踩到了雪地上的凹陷。

下意識閉上眼睛，但等了很久都沒有撲面而來的冰涼，反而形一空，就到了一陣溫暖。

紫塵若茫然睜開眼，映眼簾的是玉凌沾滿落雪的頭發，輕輕環著他的脖子，倚靠在他的背上，而他的溫就是冰天雪地中唯一的溫暖。

仿佛回到了明遠山，靈暴的那一天。

那時，也是他背著，踩著各種靈的尸，淋滿一的腥臭鮮，跌跌撞撞地殺出了一條路。

現在，沒有鮮，沒有碎，只有凄冷的大雪，和炸裂在大雪間飛濺的紫點，恍如一場不真切的夢。

紫塵若輕輕張口，想讓他放自己下來，但不知為何，的聲音卻始終堵在那里，連一個字都沒有發出。

也許是在留他上的溫度？

也許是在留這一份久違的溫暖。

從娘親死后，就再也未有過的溫暖。

于是忍不住有些貪心地想著，就再放縱自己一次吧。嗯，最后一次。

可是心深，就連自己也不敢確定，如果還有下一次，能不能堅定決然地離開，繼續孤零零一個人靜默在冰冷而空寂的世界。

有一種溫暖，或許得到了就再也不想放下。

紫塵若不有些惘然，輕輕晃晃腦袋，像是要甩去那些吹打而來的惱人雪花，其實卻只是想拂去那些七八糟的思緒。

罷了，不管以后如何，就像瑯花的花語一樣，只愿珍守這一剎那。

……

等到沖一片山坡上的時候，玉凌的魂力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也就力還能勉強跟上。

好消息是，前方終于沒有攔截的剎魂族人了，而后頭仍自追不舍的也被玉凌幾人合力清理掉了。

不過，一切或許才剛剛開始。

深這片山地后，玉凌終于在某個角落瞧見了一尚還能容的山，雖然里頭已經被一頭虎類異霸占了，但這種時候只能跟它說抱歉了。

火化了虎類異的尸后，玉凌便簡單地清理了一下山，雖然還有難聞的味道，但也只能湊合著用了，好在紫塵若似乎并不是特別講究這個。

念羽白恢復了靈力后就在口布下了好幾重陣法，有警戒的有防的也有攻擊的，紫塵若更是隨后補了一道幻陣，想必只要不是太倒霉，眾人就算是暫且安全了。

雖然期間一直提心吊膽，但眾人差不多魂力、玄力，甚至氣神都完全恢復了，甚至念羽白和紫塵若將那個未完的魂陣都刻好了，也沒有被剎魂族人找上來，按理說這是一件好事，但玉凌不知為何總有種心神不寧的不安。

“最好能一直平平安安在這里待五天。”念羽白慨道。

景月沉默不語。

“你就這麼想不開？非要去中心祭壇救你的師弟師妹？”

景月還是習慣輕聲道：“現在剎魂族都傾巢出被引到了這邊來，說不定祭壇那邊會減些人手。”

“說不定？你別天真了，剎魂族的王上、奕卡、喀舍什麼的估計都在祭壇那里待著呢，隨便拎一個出來咱們都對付不了。”

景月神沒有任何變化：“不管怎樣，我都一定要去試試。反正這對你們來說也不是壞事，我出去后還能幫你們引開一部分人。”

“你怎麼這麼死腦筋？你要是死在這里，你們悟玄門長老還不得心疼死？他們肯定寧愿你好好呆著也不愿意你跟著陪葬。”

“他們怎麼想跟我有什麼關系？”景月古井不波道。

“你決定了？”玉凌抬頭看向他。

景月點了點頭，除此之外再無更多言語。

玉凌也沒有開口勸誡他什麼，只是轉頭跟冬末說道：“冬末，你去看看外面況如何，幫他找一條剎魂族人的路。”

景月垂下頭沒說話，但心里卻記下了這份人。

像玉凌這種人，從來不會表現出無謂的同心，他向來都是只做不說。

氣氛一時沉寂，眾人各自想著自己的事，都在怔怔出神。

景月無意識地挲著手上古樸的靈戒，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道：“我這一去恐怕兇多吉，以后也還不上你的人了，不如就把它……”

“轟！”

整個山忽然震了一震，景月的話語也瞬間被打斷。

玉凌心中的不安頓時抵達了巔峰，不刷地一下站起來，但還沒等他走到口，冬末就急匆匆地沖了進來，語速飛快地道：“我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