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正午,一行人緩緩行進在漫天風雪中,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往北,繼續往北。”
冬末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飛下來通報,所以半天時間過去,他們完地避開了所有追擊的敵人。不敢想若是沒有冬末,他們能支撐到什麼時候。畢竟洗髓期的景月雖然也能夠飛行,但他能看見底下的剎魂族人,人家也照樣能發現他,這豈不是自找暴。
只是每次看到仿若沉眠的紫塵若,冬末都會忍不住難過,但又不敢哭出來影響大家心,所以每回都是飛得高高的再暗暗抹眼淚。
這樣被追殺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很難說千年祭典之后,剎魂族人會不會繼續惱怒地搜捕他們,到時候恐怕就是正兒八經的追殺了。
浮在高空中的冬末吃力地過層層風雪往下,還好剎魂族人都是紫瑩瑩的很好辨認,如果他們也跟雪晶族一樣渾雪白,那恐怕還真不容易瞧見。
咦,那一大塊深紫的是什麼東西?
冬末睜著大眼睛,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飄落下去。反正對幽冥狀態的而言,距離本不是問題,只要想的話,的速度比幻神修者都要快得多。
因為本沒有重量。
越來越近了,從天空上看,這片區域其實很小,但接近了冬末才到一種難以言喻的震撼。
這是……這究竟是什麼?
當然不會認識,一種做祭壇的東西。
冬末只注意到,祭壇的最上端矗立著一座雕像,渾繚繞著森森紫氣,分不清是男是,但就是這個雕像給一種難言的迫和窒息,就像凡人見到了至高無上的神靈。
雕像明明靜止不,但冬末卻覺它好像看了自己一眼,這一眼登時嚇得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冬末趕忙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落荒而逃,一直到跑回玉凌那邊,也沒有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小姑娘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小臉蒼白,再也不敢去想雕像的事,但那道繚繞紫氣的影卻仿佛印刻在了的腦海,忘也忘不掉。
使勁晃晃小腦袋,索運起了轉移注意力大法,強迫自己將目轉向下方,這一看登時又嚇了一跳,只見一群麻麻的剎魂族人正結整齊的隊列,目標明確地向玉凌幾人所在的位置趕去。
這是巧合還是……
冬末心跳如擂鼓,盯著那群人看了一陣,發現他們的的確確在朝這邊趕來,沒有猶豫沒有遲疑,這絕對不是巧合!
領頭的那個高大剎魂族人似乎若有所覺,疑地四張著,冬末趕收回目,急匆匆從天空降下,把看到的事飛速說了一遍。
“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的位置?”念羽白愕然道。
景月也皺眉道:“如果他們早就知道,那之前的事怎麼解釋?”
很明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這幫剎魂族人忽然就能掌控他們的方位變幻了。
景月忽然道:“會不會是之前遇到剎魂族的奕卡,被他做了什麼手腳?”
玉凌搖搖頭,完全不知從何猜測。
景月沉片刻,斷然說道:“本來我早就該離開了,反正我不是魂師也幫不上你們多大忙,正好趁現在證明一下,這群人是不是準確地鎖定了我們的氣息。”
“你……”念羽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景月就猛地一踩雪地,整個人如箭矢般破風而去,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兩人視野。
地上有一枚靈戒安靜臥在雪中,他帶走的只是那柄短劍。
“這家伙……我還真沒見過找死找的這麼勤快的。”念羽白嘆著氣道。
他撿起那枚靈戒,遞給玉凌道:“你拿著?”
“你收著吧,希還有還給他的時候。”玉凌轉頭就往西邊走。
因為照冬末所說,那群氣勢洶洶而來的剎魂族人就是從東邊來,還是反方向行進比較安全。
過了一會兒,冬末突然說道:“那些人好像分出了四五分之一的樣子,去追那位景月大哥了。”
“這真是個壞消息。”念羽白又嘆了口氣。因為這意味著,對方是確切地掌握了他們每個人的向,他們接下來的幾天是片刻也別想消停了。
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
除了那群如軍隊般的剎魂族士兵在后頭追,在玉凌幾人附近的剎魂族人也零零星星地出現,拼了命也要拖住他們,雖然沒有什麼變態的高手,但兩人的魂力還是不斷消耗,行進速度也難免到了干擾。
即便有冬末不停地通告哪里人最,但人不等于沒有,連續逃亡了半天加一夜之后,哪怕玉凌和念羽白的魂力恢復速度極快,也終究漸漸要耗空了。
“噗!”
玉凌也開始向景月學習,手中長刀猛地往前一捅,就準確地擊碎了面前剎魂族人的魂核。
他背上背著紫塵若,左手拽著念羽白,玄力也接近油盡燈枯了,畢竟煉骨巔峰也還沒強大到鐵打的地步。
“阿凌……”念羽白輕輕他。
“閉。”玉凌頭也不回地斷然道。
因為他已經猜到,念羽白會說些什麼。
“其實我修有一個清玄的魂技,專門破解氣息鎖定之類的手段,只不過用出這個魂技的話,我必然會支魂力陷昏迷,到時候你總不可能背兩個人吧?不如現在就舍棄我這個累贅吧。”念羽白還是堅持著說道。
玉凌深吸一口氣道:“我背著你抱著,有什麼不可以?”
“哈,阿凌,別逞強了,可惜你看不見你現在的臉有多差,否則你說謊之前肯定會好好打草稿的。”念羽白勉強出一笑容。
玉凌冷冷道:“你們都死了,就讓我活著?憑什麼?”
“別這樣,說不定我不會死呢?我魂海里有一件古魂坐鎮,就算被當祭品,那神或許也沒能耐滅了我啊。”念羽白了口氣道。
“廢話,就算真有你想得那麼好,那些惱怒的剎魂族人也會跟著把你碎尸萬段。”玉凌冷笑道。
“說不定他們大發善心就這麼放我離開了呢……”念羽白干笑著說著一些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說話間,冬末的影又浮現在面前,小姑娘一臉泫然泣的難過神,念羽白頓時猜到了什麼,開口問道:“他們追上來了?”
冬末死死地咬著,生怕自己放聲哭出來,囁喏不清地道:“就在、就在后頭,不到五里路了……”
玉凌面無表丟出一個煉魂符,將斜刺里竄出來的那個剎魂族人炸碎紫。
“你現在就用你那個清玄吧。”玉凌轉過臉看向念羽白。
“然后呢?”
玉凌仍然面無表道:“那時候你都昏迷了,還管我那麼多?”
“我只是想跟你說,你向來都是理大于的人,這次可千萬別一時沖啊,我一個人死在這里總比我們大家一起完蛋來得好,最起碼你可以幫我報仇嘛,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麼個理兒?像你這麼明的人,可千萬別做不劃算的買賣啊。”念羽白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