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紫還是堅持不懈地、不容置疑地緩緩推進著,暗淵之王的敗退明顯是時間問題。
“算了,你不如趁早撒手躲起來,至我死了還不會影響到你。”
暗淵之王沒好氣道:“媽的閉,看你也不像是意志力薄弱的人啊,怎麼今兒個凈說喪氣話?你這讓我覺,你自己一心求死就是我在多管閑事啊!”
這麼一個死不認賬不肯承認現實偏還滿心傲氣的無賴貨,此時此刻卻一點都不讓人討厭。
“你是真把我當朋友的?”玉凌無奈笑問道。
某人傲地呸了一聲道:“想得!就你那丁點給我提鞋也不配的微末修為,要不是我知恩圖報還惦記著你那一點分,我管你死活!”
他的聲音已經開始微微發,因為紫帶來的力委實太強大,強大到他本來早該支撐不住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很厲害,既然你這麼厲害,現在實力還沒有恢復就這麼憋屈地死在這里,我都替你不值,趕收拾收拾撤走藏好吧。”玉凌覺自己完全是在哄小孩。
暗淵之王惱怒道:“讓你閉!你特麼要是真敢給我死在這里,我就占了你的到外面胡作非為,吃你的飯、花你的錢、泡你的妞!”
饒是玉凌見多識廣閱歷富,也從未聽到過如此奇葩的威脅。
紫還在一寸一寸推移。
暗淵之王已經不吭聲了,他這段時間沉睡積攢出來的力量,再加上不久前吸收魂羅果得到的力量,所有的所有,又快消耗一空了。
可他麼的該死的這到底什麼玩意兒,居然強到這樣離譜的地步?簡直不比他全盛時期弱多啊。
他當然不想承認,這道紫背后的存在恐怕比他全盛時期還要強得多。
玉凌沒抵達過那個境界,還模模糊糊弄不清楚,但他卻可以無比肯定,對方確確實實已經踏出了那一步,真正抵達了一個嶄新的層次。
那個靈念相通、融匯虛空的層次。
就連古雍真正意義上而言都不算完全踏出了這一步,最多只能算半步,如同通玄境與化尊境之間的玄尊層次。
但這樣的層次本來是不應該有的,就,不便罷,只因為在大道殘缺的封靈星,所以眾人才會被卡在中間階層。
暗淵之王本以為,不可能會有人出完整的一步,但現實往往就是這麼殘酷。
哼,玉凌這小子修為不咋地,但惹禍的本事倒比幻神修者還要厲害,要是能撐過這一劫,看我怎麼收拾他!
暗淵之王苦苦支撐,心里一萬個不想承認,這一劫恐怕是撐不過了。
不行、不行……一定有辦法的……
對了!
他的注意力突然轉向了玉凌魂海中央的玉瓶,當初就是這個破東西妨礙自己,否則早在最初的最初他就已經抹去了玉凌的意念鳩占鵲巢了,雖然現在看來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這麼一件忠心護主的……姑且稱之為魂吧,為什麼現在忽然間不聽使喚了?看著也不像是能量耗盡壞掉了啊?
媽的沒辦法了,只能姑且這麼一試,死馬當活馬醫吧!
暗淵之王心里那狠勁又浮了起來,也不跟玉凌打招呼,便帶著所有的本源暗淵之氣瘋狂地撞向了那個巍然不的玉瓶。
“你干什……”玉凌話剛出口,就覺整個魂海嗡地一聲轟然一震,一時間他頭暈眼花也顧不得說什麼了。
多大仇多大怨啊,你這麼攢勁撞過去,那瓶子不會碎掉了吧?
玉凌好不容易才從頭暈中緩過神來,事實上要是撞擊有用的話,他早就試過很多遍了,只是力度上當然沒有暗淵之王這麼瘋狂,畢竟這是他的魂海啊,要是玩壞了他往哪哭去?
白玉瓶依舊安安靜靜浮沉在中央,仿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破瓶子,出大事了!你個欺怕的慫貨,就知道跟老子過不去,現在遇到個更厲害的,就在這里給我裝死!”暗淵之王罵罵咧咧道。
“你是睡著了還是死了啊,還不趕起來工作,媽的你主人都快沒命了你還優哉游哉杵在那兒,有你這麼當魂的嗎!我就……”
暗淵之王罵到一半,玉凌忽然遞出一縷魂念道:“好像哪里不太對勁……”
“嗯?”暗淵之王茫然四顧,發現不知何時那些蜂擁而來的紫已經靜止在了原地。
暗淵之王小聲說道:“好像是有點不太對勁……啊哈哈,今天天氣真好,要不我先撤了啊?”
只見繚繞在玉凌魂海中的黑氣以最快的速度落荒而逃,杳然無蹤。
下一刻,無邊無際的白如同洪水決堤,瘋狂地傾瀉而出。
傾瀉在玉凌的魂海,傾瀉在魂海之外,傾瀉在深紫祭壇上,甚至傾瀉在這整個天地間。
再沒有剩下一一毫的紫。
眼前一片白茫茫,玉凌覺自己就像是瞎了一樣,雕像不見了,周圍的紫影也不見了,仿佛在這個單調的白世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這況是……瓶子終于發飆了?
玉凌魂海中的紫也消融在了白里,點滴未剩,雖然有無數純魂力化開,但一一縷都沒給玉凌留下,估計全都被瓶子自個兒吞了。
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覺比剎魂族的神靈還要厲害的樣子?
忽然,周圍的世界猛地一震,玉凌險些從最高層的祭壇滾落下去。
只見白世界中生生穿出一束紫,直直地朝著玉凌魂海襲來。
“外族螻蟻,也敢傷我靈魄?”
難以形容這道聲音給人的覺,既不是男的雄渾獷,也不是的尖細婉,只充斥著一種冰冷無的漠然,浩在玉凌的全部世界。
玉凌魂海猛震,幸好所有力道都被白化解了開來,否則他真心懷疑自己會不會在這一道聲音下就魂消魄散。
在對方面前,仿佛世間一切生靈都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計。
白玉瓶第一次飛離了玉凌的魂海,輕飄飄順著紫溯源而去,當地一聲砸在了那高高在上的雕像上。
紫瑩瑩的雕像頓時出現了一道裂,裂上著溫潤的白。
“咔嚓、咔嚓——”
裂如蛛網般肆意蔓延開來,沒一會兒整個雕像都被裂紋布滿,看著目驚心,仿佛它隨時都會炸碎開來。
“帕薩伊頓!”
幾聲怒吼從遠傳來,剎魂族的王上第一個出現,喀舍隨其后,向著玉凌直沖而來,那憤恨的模樣像是玉凌把他們爹媽給砍了一樣。
不,或許還要更嚴重一些。
了他們至高無上的神靈,就是把玉凌千刀萬剮碎尸萬段也本不能緩解他們的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