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小夜，這兩個人你不能，還是回去吧。”老者擺擺手，對剛才的事全然不在意的樣子。

念羽白不有些佩服他的神經堅韌程度，面對面看著一頭異把自己的手臂嚼下去，正常人早就炸了好嗎？

還是說，這位老者已經習以為常了……

那頭沒在黑霧中的異晃了晃腦袋，去了邊的鮮，目便移向了玉凌兩人。

明明是澄澈而好奇的眼神，但玉凌卻總覺對方是在打量食一般，就算有好奇也是好奇他們兩個好不好吃。

“小夜！”老者嚴肅喝道。

異出了人化的委屈眼神，“依依不舍”地回了一眼，方才一步三回頭地飄走了。

老者無奈道：“主人這麼多年閑著無聊，就會豢養很多寵，這一只算是子比較溫和的，就是肚子的時候會不擇食而已。”

溫和……

念羽白了角，打死他他也沒看出來哪里溫和，你家的溫和指的就是一上來招呼都不打便扯走一條手臂嚼啊嚼？

老者慢吞吞地篤著拐杖繼續往前走：“啊，剛剛說到哪兒了？后面一打岔，我就記不太清了，這人老了呀就是記不大好……”

念羽白還惦記著那頭神出鬼沒的異，東張西間心不在焉地道：“前輩剛剛說到雪界八千年前的歷史一片空白……”

“對對對，”老者抱歉地笑了笑，溫吞吞地道：“八千多年前，其實雪界百族林立，也有很多神靈，雪神、神、尸神、妖神、炎神等等……多老頭子我也說不清啊，反正諸神混戰之后，就只剩下了兩大神靈，雪神和炎神。其他神靈在大戰中都隕落了，神則選擇避退潛伏，在了雪界的某個角落，對外被認為是失蹤了。所以這些神靈所庇佑的族群也隨之消亡，到現在一點印記都沒能留下，其實冰雪之靈也是其中一個種族，因為還有一些價值就只是被放逐到了棄之地。”

“那炎神呢？”念羽白忍不住問道。

老者慢慢說道：“你看看現在的況，猜也能猜到一點了吧？炎神自然是消失了，不過作為支撐到最后的神靈，他的實力其實只比雪神遜微弱的一籌，不可小覷啊。”

說到這里，他忽然搖搖頭笑道：“當然，主人懷疑炎神只是消失，而并非隕落，也許在萬年回之前，他會再度降臨雪界，那個時候啊……想必這冰域環又會無比彩了。”

玉凌一直沉默地聽著，到此時方才開口道：“栗炎族……”

老者訝然地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對，栗炎族就是信仰炎神的族群。其他如靈仙族、雪晶族、黑甲族、蓮春族這四大族才是雪神的虔誠信仰者。當年為了重創炎神，雪神耗了十多個族群的族運，那些種族便漸漸消亡在歷史中了，只留下今天的四個。”

念羽白心中震，不可思議道：“這……這怎麼可能？！我們去過栗炎族，他們明明是信仰雪神的啊……”

雖然里在下意識反駁，但事實上念羽白已經信了七八分。無論是栗炎族的長相還是族名，以及他們所掌握的力量和各種細節，都與這雪界格格不，之前他們就覺得水火不相容，總覺栗炎族哪里有些違和。

老者淡然道：“你們可看到過栗炎族人每天按時禱告，可看到過他們進行洗禮？他們名義上是信仰雪神的，事實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族人也只知道雪神，但十幾位焰老和栗炎族王上卻一直都很清楚真相。但炎神已經消失了太久，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表現出自己的信仰，所以只好刻意淡化，某種程度上已經很像我們這些無信者了。”

對比起雪晶族人和蓮春族人一口一個雪神在上，玉凌兩人好像確實從未在栗炎族中聽到過類似的言語，關注點全都是他們各種奇奇怪怪的發明。

念羽白喃喃道：“可是為什麼……那些不信雪神的族群除了剎魂族外都已經消亡了，為何栗炎族至今仍在？”

老者出一個有些詭異的笑容：“剎魂族為何還存在？”

念羽白下意識道：“因為神不是還沒死呢嘛……”

說一出口，他便神劇變。

神還沒死，所以剎魂族還在。同樣的道理，栗炎族還在，是否意味著……

念羽白難以置信地搖搖頭道：“可是雪神會放任的大敵不管？難道不應該早就……”

老者平淡地道：“我之前便說過了，炎神并不比雪神差到哪里去，雪神為了讓他隕落，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小，這麼多千年恐怕一直在沉眠恢復，而且由于只剩下這麼幾個族群的緣故，信仰之力很是微薄，現在醒沒醒著都是個問題。”

“那一旦醒來，發現栗炎族的存在，會不會……”

“你說呢？”老者微微一笑。

念羽白神復雜。

說實在的，他們對栗炎族的印象其實是最好的，畢竟在雪晶族的經歷并不愉快，而蓮春族人又顯得太過弱，可謂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剎魂族就更特麼不用說了。到最后想想還是栗炎族人最為豪爽大方，很容易朋友。

然而雪神一旦蘇醒，他們面臨的結局便只剩下了被抹殺。

“唔，所以諸神混戰和雪炎之戰的那一千年，就被稱為暗紀元，這八千年嘛就是雪紀元了，原本的神界便改名為雪界，只剩下了雪神一個聲音，這里的溫度也陡然降到了零下兩百，可以說冰域就是因此而形的。主人那一族在八千年前有一位大賢者，曾經預言說八千多年后……誒，多年來著？老頭子我記不大清了，反正預言的容就是：絕奪魄，冰消雪融，暗元再現，雪界歸一。”

“什麼意思？”念羽白一臉茫然。

“意思就是……”老者悠悠一嘆，話風突變道：“我也不知道。”

看到念羽白滿臉無語之，老者想了想還是補充道：“主人也不知道，就這麼十六個字他猜了幾千年也沒得出肯定的結論，雖然他繼承了一族的記憶，但卻不包括那位早亡的大賢者。”

“你主人不是人族的？那你為什麼……”念羽白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什麼。

老者一笑置之，并沒有回答。

只有一道稚的聲音在一邊老氣橫秋地響起：“我當然不是人族的，因為這片神界本就不屬于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