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我想要先確認一件事。”云照秋看著玉凌道：“凌兒，你現在……是祖靈殿的副殿主？”

“是。”

“也就是元靈族這邊，除了半黎君，第二個做主的就是你了？”云照秋道。

“準確說……靈皇陛下的意思是，讓我全面負責祖星事務，以半黎君的格，也不太會管這些。”玉凌道。

“那便再好不過了，看來需要顧慮的只有道靈族的那些人。趁著他們現在對祖星手還不太多，我們得趕行，不然的話，那幫家伙很難對付啊。”云照秋沉道。

相儀非忍不住道：“閣主，元靈族這般對你，你又何必還事事為他們考慮？”

“不一樣的，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元靈族人。”云照秋平靜地道：“況且，我更多是為了小姐。”

“二小姐現在……唉，靈皇陛下怎麼那麼狠心，居然偏幫那些長老，真是讓人氣不過。”云織憤憤道。

“他也不是偏幫，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抉擇罷了。”玉凌道。

云照秋又問道：“清泠那姑娘怎麼樣了？族里是不是快要開始靈選拔了？”

“五個月后開始，本來雪姑娘的贏面還是大的，因為從天賦和脈純度而言，是最佳人選，可是出了點事。”玉凌道。

“什麼事？”云照秋愣了愣。

“因為我的緣故，牽連到了。”玉凌斟酌著言辭，“其實玉家的脈，是封印之后的玄靈皇族脈，所以二十多年前，我父親和妹妹來到元靈族，暴了這件事，這也是我母親被他們指責的最嚴厲的一點。”

“什麼？！”云照秋兩人都呆住了。

們自從來到封靈星之后，就一直兢兢業業地忙于維護封印，而云夢蝶和云舒意被帶回族里之后的事，們更是一概無知。萬萬沒有想到，還有這麼驚人的事在后面。

玉凌也沒有在意一邊一頭霧水的相儀非，接著說道：“因為雪姑娘沒有及時把我家里人的報賣給他們，所以他們就有了指責的借口，而且是讓無可辯駁的借口。”

“原本被甩得遠遠的二號候選者，現在的支持率似乎已經在雪姑娘之上了，應該是……云聲嬋？不知道姨姨有了解嗎？”玉凌問道。

“啊，我知道，但沒什麼太多的接。”云照秋回憶了一下道：“雖然也屬于云氏一脈，但跟我們其實比較遠了，和你基本上要繞個十幾圈才能扯上點關系，脈純度倒還可以，但跟小雪肯定是沒法比的。”

“只是有一點，云聲嬋這姑娘從小就特別聰明，應該說明。”

“我就記得一件事，兩三歲的時候有個玩伴搶了的玩，當時也沒哭，就是呆呆地坐在原地，任由對方拿走了所有的玩，這姑娘自個兒去搬了一本書，也不管看不看得懂，就看了一下午。”

“后來那位玩伴的父母來接孩子，看到云聲嬋坐在角落里捧著本書，而自己孩子在一堆玩里滾來滾去，當時就然大怒，把孩子罵了一頓，讓給云聲嬋道歉。”

“那小姑娘說沒有關系，喜歡就給玩，然后笑得一臉燦爛。我那時候就覺這云聲嬋不得了，要麼是真傻，要麼就是裝傻，事實證明顯然是后者。”

云照秋道：“在很小的時候，就很會做人，族里幾乎沒有人不喜歡，而小雪在跟同一年齡的時候卻恰恰相反，不跟人接，更不去表現，更別說，一開始就遭到了某些人的暗算……”

“所以棘手的就在于，云聲嬋比雪姑娘大了八歲，們兩人現在的修為差距其實不是很大，一個合道中期，一個合道后期，這點優勢完全不足以幫雪姑娘扭轉境。”玉凌道。

“所以需要幫造勢。”云照秋嘆了口氣，“可是小雪，偏偏最不擅長的就是這個，甚至吃了虧都會默默忍。”

“靈皇陛下說，會給他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不知道是怎麼個競爭法，我在道宇星系的分被關了閉，已經無法參與此事了。”玉凌道。

“說起這個……”云照秋不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問道：“凌兒，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

“在……玄靈族和元靈族之間。”

“我不知道。”

云照秋沉默了一會兒：“是難為你了。但不要怪姨姨你，你最后終歸是要做出選擇的。”

“應該會和我母親的選擇一樣吧。”

“我明白了。”云照秋深吸一口氣，默默地點了點頭。

“呃，那個，閣主，我們不是要說正事嗎？”一直沒太聽懂的相儀非小心翼翼地了句話。

云照秋平靜地道：“既然凌兒是祖靈殿副殿主，那事就簡單了。儀非，你隨我整理天重閣舊部，奪回本屬于我的東西，然后滅掉藏劍樓，在此基礎上重建暗旋宮和方圓殿，或者直接把這兩者合并為一家。”

“天之樓不可留，云龍國凌兒你看著辦，龍宸兮此人可堪大用，但他也不容易控制，而李修然野心太大，最好把他的系一并鏟除。新靈國方面，原本就是雪央國、藍嶺國和七黛國強行拼湊在一起的，目前由念晚云、念州凡和蘭瑜掌權，基最為不穩，只要這三個人一死，立即就會分崩離析。”

“對了，時星緯回來了嗎？”云照秋又問道。

“回來了，還有他徒弟殷雪城一路。”玉凌道。

“嗯，說了這麼多，凌兒你是什麼想法？”云照秋道。

“我想要一個統一的封域。”

“啊？”云照秋驚異道：“可是封域的況太過復雜，而且統一對你也沒什麼好，反倒會不好控制……”

“這就要問姨姨一個問題了，如果元靈族和我母親發生沖突，你更愿意幫助誰？”玉凌道。

“自然是小姐。”云照秋不假思索地道。

“所以我想要一個統一的封域，統一的祖星，將兩大靈族的勢力驅逐出去，哪怕這個統一的祖星不那麼聽我話也沒有關系。”玉凌道。

“這才是你的想法嗎……”云照秋怔怔地道。

“祖星，永遠是祖星人的祖星。”玉凌用魂力在半空中攤開一副十七域的地圖，凝視著它道：“這是以我的立場，而不是以元靈族的立場，因為我首先，是一個祖星人。”

相儀非不神復雜地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什麼心緒。

云照秋則苦笑道：“是我從一開始就想錯了，也是啊，凌兒你已經擁有了半個無涯，區區一顆祖星，又何至于讓你費盡心思去爭奪呢？”

“所以我可能辜負了姨姨的期。”玉凌道。

“我覺得很好，第一次發現你這冷無的家伙居然也會有這麼帥氣的時候。”相儀非嘖嘖道。

玉凌話鋒一轉道：“不過礙事的家伙還是要理掉的，時域主的能力我雖然信得過，但總不能丟給他一個爛攤子，商洮、蘭瑜、鄒麟、源錦、李修然、無明，呵，該到了清算總賬的時候了。”

“最后一個我來！雖說我修煉速度跟你沒法比，但我不信會比無明這叛徒慢！”相儀非冷哼一聲。

“不要大意，他如今已經到悟道境了，在封靈星有敵手。”云照秋提醒道。

“沒事兒，閣主你放心，我這次回來可是帶上了我天重閣的主力，至于無明……我可以對付。”相儀非冷笑道。

“真不要我幫忙？”玉凌看了他一眼。

“不用！不親手殺了他，我念頭無法通達。”相儀非擺擺手，“你還是想想辦法，怎麼恢復閣主和副閣主的暗傷吧，這鍋一大半在你頭上，你要是解決不了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這個我倒是準備很充分，該帶的天材地寶都妥當了。”玉凌平靜地道：“總之，兩位姨姨，剩下的事就給我們吧，你們唯一的任務，就是安心休養，差不多一個月之后，一切就塵埃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