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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道魂》 第1585章 心在道外

“大長老……早就知道了?”

空氣似乎冷凝了一瞬,玉凌的聲音仿若有千鈞之重。

徐師樸卻很平靜地道:“等你到了離道巔峰這個層次,你就會明白,能抵消道則抹殺的,要麼是擁有同等層次的強大道則,要麼是……從本源上高于一切道則,其自不朽不滅。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僥幸和可能。”

玉凌沉默不語。

“我可以理解你的瞞,畢竟這樣的,終歸是一個人知道最為保險。但從如今的形勢來看,萬法靈尊應該也猜到了。”徐師樸道。

玉凌仍然沒有應答,他覺萬法靈尊恐怕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只是……他們還有著另外的圖謀。

但徐師樸呢?難道他也不在意這件不朽的神?玉凌可不相信他如此高風亮節。

徐師樸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慮,淡淡道:“我答應過你母親,會護你周全。況且我暫時還沒有貫通今后的道,等我準備妥當了,再由你助我一臂之力吧。”

他輕描淡寫地一揮袖袍,被鎖死的空間節點就撥反正,恢復如常。

“以后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沒到離道巔峰,你就不要離開上元宮了。”徐師樸道。

玉凌不微微皺起眉頭,他總覺徐師樸瞞了很多事,而且萬法靈尊臨走前的那句話始終縈繞在他腦海中。

要變天了……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把他帶回天元星,恐怕不止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吧?

玉凌涌起一陣抑制不住的煩躁,他如今已經無限靠近他想要的真相,然而這些大人暗中的博弈,卻仍然與他隔著不可逾越的距離。

他有種很不好的預,那是一種狂風暴雨將至的抑。

但徐師樸卻要將他排除在風雨之外。

玉凌最后看了一眼田妙苓,傳音道:“田族長,我恐怕要離開一段時間了,我們的合作依然有效,只是……你需要足夠的耐心去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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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田妙苓問道。

并沒有得到回復,因為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一片空間漣漪就漾開來,直接淹沒了玉凌兩人的影。

漣漪淡去,原地空無一人。

田妙苓寂靜地佇立在遼闊的地下世界,仿佛剛從一個漫長的噩夢中醒來。

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外界,剛從靈堂中走出,一名靈仆就如幽靈般出現在面前。

“田族長止步。”靈仆一板一眼地道。

田妙苓一言不發地繞過他,試圖繼續往前走。

“田族長止步。”靈仆宛如機人一般,形一晃,繼續擋在前路上。

田妙苓不浮起了幾分火氣,冷冷道:“怎麼?我還不能在自己族里隨意走麼?”

“大長老吩咐,近一個月,田族長不得走出圣地半步,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直到我族將道靈族安的棋子清理干凈為止。”靈仆漠然道。

“把他們清理完,下一步是不是著我了?”田妙苓幽幽道。

“只要田族長愿意配合我族,你仍然是邪方族的族長,只不過圖敦已經被我們帶走了,如果田族長不幸遭遇什麼閃失,我們也只能勉為其難讓他來頂替。”靈仆道。

“真不愧是兩大靈族一貫的作風啊。”田妙苓微微咬牙,出一譏諷的笑容。

“請田族長配合。”靈仆無于衷。

田妙苓冷哼一聲,扭頭就回到了靈堂,盤膝坐在牌位前的團上。

勉力維持著最后一尊嚴,讓自己的表看起來仍如往常般平靜,但憤怒、不甘與悲哀卻如野草般在心底瘋長。

苦苦經營的邪方族,終究是保不住了。在龐大的元靈族面前,他們就像是螢火一般可笑而渺小。

這一刻,忽然理解了玉凌剛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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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耐心地等待。

指甲深陷在掌心里,田妙苓深吸一口氣,漸漸地沉了無思無想的定狀態。

無論是一年兩年,還是十年百年,只要還活著,就等得起。

……

再次回到天元星,玉凌卻有種是人非的恍惚

此后大概很長一段時間,自由這種東西就與他無緣了,他將作為一名表面鮮亮麗的囚徒,在這個充滿敵意的星球上孤獨求存。

無論是祖星、西聯還是煉火宗、九辰門,都跟他沒有關系了,反正元靈族將會全面接手。

他終于得到了他曾經求之不得的清靜,難道這不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麼?

破了頭想呼吸一口天元星的空氣,而他卻可以天天待在這里,甚至想離開都不可以,這大概就是圍城吧。

徐師樸把他所有的分都接了回來,玉凌不是沒想過地藏一個,但在這等強者面前,再多的分也無遁形,因為本源氣息是完全一致的。

在白的護佑下,想來徐師樸也沒有能力抹殺他,但他可以輕而易舉地見玉凌的分“網絡”,畢竟這種沒有敵意的行為就不是白所能防范的了,準確說,是玉凌不會運用白去防范。

甚至連太古的分,也接到通知說即刻回歸上元宮。

其實嚴格來說,玉凌在太古的修行已經超時了,都快七個月了,但由于靈選拔的事沒結束,所以全族上下都刻意忽略了他,準備等到結束之后再讓玉凌騰位置。

不過現在雪清泠失蹤,如果再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靈之位鐵板釘釘會落到云聲嬋頭上了。

只希徐師樸拿著靈魄能趕找回雪清泠吧……

玉凌走在茂的山林間,也不急著回上元宮,只是任由思緒無止盡地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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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這最后的自由。

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用去揣測人心,不用思考未來的計劃,不用權衡利益的得失,這就很符合他現在一介閑人的份。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走到了山下,遠遠地可以看到前方有一個小山村,村前有一條清澈澄凈的小河。

玉凌以散步的速度走到小河前,看到幾個孩笑笑鬧鬧地蹲在河邊,用鵝卵石打著水漂,不時發出沮喪或興聲,不遠還有一些婦人一邊和同伴閑聊,一邊用力地洗著

這就是這世間大多數普通人的生活。

平凡,庸碌,但也充實快樂。

玉凌從他們邊經過,沒有人能發現他的存在。

他很詫異天元星居然還有這麼平凡的一個小村落,不過轉念一想也便釋然了。

很多人哪怕同一個城市,但也仍然像是生活在兩個世界,上流社會的燈紅酒綠和下層社會的窮困潦倒從不相通。

正如這些平凡的村民,也不會在意這顆星辰的主人是誰,就算這天換了又換,只要還沒塌下來,又有何干呢?

“人去也,青山外,小樓獨倚輕弦;人去也,夕斜,薄云盡染九重天……”

忽有歌聲傳來,玉凌循聲去,只見一艘小船從遠漂流而下,船頭的老人悠然地劃著木槳,哼唱著不知名的歌謠。

歌聲質樸而平和,但卻帶著某種奇異的力量,讓那塵世的浮躁頃刻間隨之飄散,余留下的是難以言明的通達和寧靜。

這老人似乎與周圍的世界格格不,但又似乎和諧地融為一,這種覺極其矛盾。

等小船漂流到近前時,老人剛好唱完了最后一句,玉凌便出聲問道:“船家,你去哪里?”

“回家。”老人笑道。

玉凌看了看他旁邊的魚簍,里面只有一條瘦小的灰魚有氣無力地撲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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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來收獲不怎麼樣啊?老伯不擔心嗎?”玉凌道。

“這河里的魚就這麼多,今日捕些,明日便多捕些,反之亦如此。人要活,魚也要活,都是為了生計。”老人道。

“那能養活一家子人嗎?”

“這一家子就我一個,我老伴兒幾年前就死了,還有個小兒子,嫌我一大把年紀沒出息,早就跑去城里啦。”老人道。

“那你不覺得難過嗎?”

“嗨,兒子出息了,知道以后要走什麼路,我有什麼可難過的。至于我老伴兒,我很為高興,走的那天,我給唱了一天的歌。已經擺了這副軀殼,得到了神的大自由,雖然不能再與我說話,但只是換了一種形式繼續陪伴著我,我能覺到的。”老人笑道。

這時,遠那些打水漂的孩也注意到了正在對話的兩人,紛紛把手里的鵝卵石扔了過來。

“瘋老人!趕跑他!”

“快滾!快滾!”

面對那雨點般的石子,老人泰然之,角的笑容沒有分毫改變:“年輕人,等你到我這個歲數就明白嘍,這一輩子呢,很快就過去了。凡胎于這世界渺若塵埃,終將腐朽不堪,唯有自由之思想,可以超越有無之局限,與萬同游同歸,此為大自在。”

他輕輕劃木槳,又開始唱下一段歌謠:“人去也,東流水,遠去千帆無影蹤……”

玉凌目送小船在潺潺的水波中遠去,心頭一片空明。

在道,心在道外,這就是離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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