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虛空，沉寂的暗。

“趙宗主，還能不能再快一點？我怕再遲一些就來不及了……”

北苒聲音艱，心中充斥著無能為力的痛苦。

在的知里，從離開登云星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天知道此刻的戰況進行到了什麼程度。

欒爺爺、塵若姐……你們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北苒咬破了，腥甜的氣息彌漫開來，然而心頭的焦慮依舊如烈火灼燒，讓每一刻都承著莫大的煎熬。

雖然出乎的意料，趙瀾干脆利落地答應了的求助，并且帶上了天宗留守在本澧星的全部銳，但這樣的力量仍然是極其微薄的。

趙瀾想必也心知肚明，但他卻沒有分毫的猶豫和推，這讓北苒到，危難時刻有一個真正可以信賴的盟友，是何其幸運的一件事。

但此刻心神已，哪怕明知道趙瀾已經盡了全力，卻仍是不自地催促著。

趙瀾沒有答話，只是看了一眼旁的林青姮。

他的空間造詣有限，所以這一路上基本都是林青姮等人在不斷地推算節點，進行空間挪移，這對心力的消耗無疑是驚人的。

“北苒姑娘，我可以理解你的心，但是我們終究沒有合空空尊，所以這兩天的速度已經是極限了。”一位天宗長老苦笑道。

“其實你不該跟來的。”趙瀾沉默了一下，也道：“我想那位幻靈族靈的意思，就是想把你送到比較安全的地方。這樣的話，無論登云星是否覆滅，玄靈族也仍舊一息尚存。”

“可我做不到……”北苒的眸中蘊著淚，深吸一口氣才勉強沒有讓淚水落下，“趙宗主，我很激你的幫助，但是我真的做不到，明知道他們會一個一個戰死在登云星，我卻躲在很遠的地方，連他們的最后一面都見不了……”

趙瀾又沉默了頃：“我知道，我當然知道，當年的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對不起……”北苒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言語痛了趙瀾的往事，于是聲音便低弱下來。

一旁的伍晴嘆了口氣道：“但其實對那些堅守到底的玄靈族人來說，活著的人才是他們不計生死為之戰的希啊。”

趙瀾淡淡道：“所以同樣的悲劇，我不想再看到它第二次上演。玄靈若滅，接下來就到我們了。”

一直閉目推算的林青姮忽然睜開眼睛道：“再挪移三次，就接近登云星的坐標了，但我想，我們還是保持三星里的安全距離，觀察觀察再做打算。”

“林姐姐，拜托你了！”北苒的語氣近乎在央求。

林青姮只輕輕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看似毫不在意，但的眉宇間充斥著疲憊之，顯然已經全力以赴。

最后的三次挪移，對北苒來說，宛如這世上最煎熬的酷刑。

當林青姮說出“到了”兩字的時候，甚至都有些不敢直視前方，生怕映眼簾的是漂浮在虛空的累累尸。

不過沒有，什麼都沒有。

虛空中出乎意料的干凈，干凈到連一個元靈族人都沒有發現。

“不是說元靈大軍已經包圍了登云星麼？”伍晴忍不住問道。

“之前是這樣，難道他們已經全部進星辰地表了？”北苒的心緒瞬間沉落谷底，因為這就意味著……登云星已經完全淪陷，所以元靈族就沒有必要封鎖虛空了。

抑制不住地向遠的登云星沖去，卻被趙瀾一把抓住，攔了回來。

“林長老，你們去偵查一番，若是登云星已被占領，即刻撤回。”趙瀾沉聲道。

北苒著林青姮等人沒在虛空中，整個人無力地蹲下，把腦袋埋在了手臂里，眼淚瞬間抑制不住地洶涌而出。

雖然周圍還有很多人，可是無邊的懊悔與絕已然吞噬了，讓本沒有心思去顧及形象，只有最后的一分自尊讓沒有痛哭出聲。

“北苒姑娘，況未必……”

約地，聽到了伍晴的聲音，可是已經不想去回應。

“北苒……”似乎趙瀾也在。

只覺得好累、好累，寧肯沉陷在無盡的暗夜中，干脆不要蘇醒，否則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只剩下孤零零一個人的世界。

“苒兒……苒兒？”

這又是誰的聲音？好悉……

北苒迷惘地思索著。

還沒等反應過來，已經有人按住的肩膀，對溫地說道：“苒兒，沒事了，我回來了。”

北苒慢慢地抬起頭，映眼簾的是一張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的面龐。

“……哥？”遲疑地喚了一聲，神呆呆的。

“沒事了，大家都沒事，放心吧。”玉凌拉著站起來，不住地安著。

北苒依然像失了魂魄一般，直到玉凌抬手在眼前晃了晃，才如夢初醒般，猛然地抱住他，淚水顆顆滾落而下，哽咽道：“哥，我好想你，我為什麼這麼沒用啊……”

“誰說你沒用？你已經完了你的任務，不然你還想和離道高手嗎？”玉凌還是第一次看見北苒哭這樣，即便是之前煞魔之心全面發，那樣的痛苦都沒有讓如此弱。

“可我還是來晚了不是嗎……”北苒哭得眼睛通紅，看著就跟小兔子一樣。

“這不是還有我嗎？雖然，我也來晚了一些。”玉凌輕輕一嘆。

“那現在元靈族的人呢？”北苒了鼻子，張地問道。

“基本都死了，應洹退走了，管他怎麼向靈皇差吧，與我無關。”玉凌道。

“都、都死了？”北苒震驚地瞪大眼睛。

“的回頭再說，你要是沒哭完就再哭會兒，然后我好迎接一下趙宗主，人在旁邊站好久了。”玉凌道。

北苒臉一紅，惱道：“哥你取笑我！你太過分了！”

“沒有沒有。”玉凌見緒已經穩定下來，便轉頭對趙瀾道：“趙宗主，你們長途奔波也辛苦了，不如到安靈城休憩片刻吧，正好我還有件重要的事要與林長老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