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主宇宙現在……應該沒有圣道境的不朽者吧？”玉凌心底一震，天一老祖已經登臨不朽了麼？若是如此，那道靈族早該一統天下了才對。

“你們把它圣道境嗎？”夜殘云微微閉目沉思了片刻，像是在應著什麼。

“很奇妙，我確實沒有到不朽者的存在……但是有一個人的氣息，已經無限接近了，估計不是元靈族人就是道靈族人吧。”夜殘云道。

“夜前輩所說的這個人，應該就是道靈族老祖，他自號天一，從一萬多年前的五族大戰時期就已經存在了。”玉凌道。

“看來便是他了，決定著你命運的那個人。”夜殘云道。

玉凌一時沉默。

“你缺失的記憶恢復了嗎？”夜殘云又問。

“想起來了大半，還有一些恐怕無法追回了。”玉凌道。

“那你應該見過云深了？”

“在幽冥的時候，云深前輩幫我進行了時空回溯，我在過去的某段時空似乎做了什麼事，但為了防止被道靈族老祖應到，我的分選擇了主忘。”

“明智的決定。”

夜殘云神肅然道：“這個人，只差一步就能踏圣道境，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他已經不朽不滅，只是……他終究還缺了點什麼。”

“缺的這份東西，恰恰是你所擁有的。”夜殘云又補道。

“夜前輩是指道瓶嗎？”

“道瓶……其實沒有任何作用，它除了蘊化出了一個完整的世界，其本只是一把鑰匙，通往……另一個宇宙。”

“我不知道古靈族先祖如何發現道瓶的，但我猜他們本來的目的是想通過這個介，去往新世界，但沒想到最后卻進了瓶。”

夜殘云淡淡一笑道：“這麼說，你可明白了？”

玉凌只覺豁然開朗：“那……我比他多出的東西，就是白？”

“我沒有見過道靈族老祖，暫且不能肯定，僅僅是剛才的驚鴻一瞥，便足以讓他察覺到我的存在。”

夜殘云嘆了口氣：“在這片宇宙，什麼都瞞不過他，他幾乎可以等同于天道化了。”

玉凌心底一沉：“那豈不是說，他本無法戰勝？也更不可能隕滅？”

“如果云深在的話，興許會有辦法，但道靈老祖顯然也知道他的威脅，利用宇宙本源將他排斥了出去，所以在這場戰爭中，他是幫不到我們了。”

夜殘云很直白地道：“我不是他的對手，他唯一的破綻，只有你能找到。”

“為什麼？”玉凌怔了怔，他自問本看不夜殘云的修為深淺，更遑論去抗衡那位自始至終掌握著他命運之線的道靈老祖。

“因為……你一定可以證道不朽。”夜殘云道。

“可是夜前輩不是剛剛才說，同一個宇宙，無法容納兩個……”玉凌聽著他如此篤定的語氣，不但沒有驚喜，反而更加困。

“你不一樣。”

夜殘云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著言語：“云深雖有古靈脈，但他已經為瓶中界的不朽者，所以不能再算作這片宇宙的土著，很容易被排斥出去。”

玉凌覺愈發詭異了，那他這個外來戶口，更不能算作這里的土著吧？

“你的況比較特殊，你的魂不屬于這片宇宙，所以可以登臨不朽，不會造法則的沖突與崩潰，但你的又屬于這片宇宙，道靈老祖想要把你排斥出去，不是那麼輕易的事。”

夜殘云低低地笑了笑，輕聲自語道：“更何況，若論時間先后的話，他恐怕還比你晚一些。”

“什麼？”玉凌其實聽清了這句話，但卻不敢相信它背后的含義。

夜殘云卻已經邁開了步伐，每一步，都越過重重虛空。

“關于其他的一些事，我們在路上邊走邊說吧。”

……

祖星，祖靈宮。

一間華麗的宮殿中，一位青衫男子倚靠著門口的朱紅圓柱，失神地著外面行匆匆的人們。

門口有一道屏障，然而卻是他自己設下的，如果想要出去，只是一步之遙。

但他沒有，他只是安靜地等待著一個人的到來。

幾天的時間轉瞬即逝，他終于等到了。

那個人嘆息一聲，踏上臺階來到了他面前：“半黎前輩，你這是何苦？”

半黎君的臉上帶著慣有的平靜，只是眉目間卻憔悴了許多。

“玉凌，你又是何苦？”半黎君反問道。

“我沒有什麼苦不苦的，遲早都會走到這一步。”玉凌道。

半黎君沉默了頃：“你……真的有玄靈脈？”

“嗯。”

“所以，你最終選擇站在玄靈族那邊？”

“元靈族也容不下我。”玉凌道。

半黎君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聲音中出幾分苦：“那夢蝶殿下呢？“

“還在族里。”

“難道……”半黎君喃喃著，眉頭鎖，“事已至此，大長老恐怕會親自出面了，你……可想好如何應對？”

“想好了。”

從玉凌平靜的表中，半黎君看不出他真正的心緒，也就無從揣測他言語的真假。

“如果實在不行，我可以充當……”

半黎君咬了咬牙，剛說了半句，就被玉凌打斷了：“既然前輩之前不愿走，那這次，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讓他帶走你的。”

玉凌停頓了片刻，又沉聲道：“前輩的義，我銘記在心。”

半黎君張了張口，苦笑道：“我只是……算了。”

“前輩不必擔心我，到時候回到族里，希您能多注意一下我娘，我怕會有危險。”玉凌道。

“……行。”半黎君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玉凌道。

“等一下。”半黎君猶豫了一瞬，終于還是問道：“祖星和北境的族人，你是不是把他們都殺了？”

“沒有，我只理了一部分，其他人只是封印了修為，關押起來了。”玉凌道。

畢竟這些元靈族人加起來足足有上萬，他又不是嗜殺的瘋子，況且這里面大部分都是中立派，或者就是融虛、幻神的普通族人，本沒參與到派系之中，徐師樸的嫡系其實并不多。

半黎君松了口氣，他似乎有千言萬語，但最終只化作了無比沉重的兩個字：“保重。”

“下次見面，就是敵人了，半黎前輩可不要留手，否則會落人話柄的。”

玉凌看著他，忽地笑了笑，隨后頭也不回地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