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第一次鋒,說不上誰勝誰敗。
但是顧清儀把話穿,也等於是給宋封禹一個底,也是個有良心的人,不能嫁了人後才讓人覺得眼瞎娶了個想要浪跡天涯的媳婦。
穆埠來接自家主公的時候,就看到顧郎十分高興的離開,喲,看樣子跟自家主公聊得不錯。
不過,就他們家主公的脾,也不是個會哄人的人,如此一來,穆埠就覺得顧郎真不錯,對著主公那張冷臉也能這麼高興。
“主公,堊土的事有訊息了。”穆埠彎腰回道。
宋封禹收回自己著顧清儀的眼神,這纔開口道:“如何?”
“樂平郡平定縣有堊土,屬下已經派人前往買地,若是順利的話半月就會有好訊息傳來。”穆埠回道。
“平定縣?”宋封禹想了想,距離此不遠,便是往來運送也不會很困難。“樂平郡是趙王的封邑?”
“正是。”穆埠頷首,不過趙王生膽小,從他轄地買塊地並不難,趙王可不敢得罪主公。
宋封禹卻是皺了皺眉,樂平郡屬幷州管轄,幷州原本是顧家的封邑,先帝忌憚顧家,將顧家的封邑拆的零散,如今隻剩下鶻州一地。
當年先帝就把鶻州之外的其他地界賞給了趙王,好在趙王膽小怕事,若是換其他諸侯王就要費些功夫了。
區區一個平定縣而已,趙王屁也不敢放一個。
何況是買又不是搶。
“打通平定到鶻州的道路。”宋封禹又道。
穆埠角了,主公一句話,他們就要跑斷。
從平定到鶻州,一路上有多山匪,挨個的肅清也得花費不功夫。
嘖嘖,看來主公真的對顧郎上心了啊。
這還冇親了,要是將來了親……
穆埠不敢想了。
“平定縣距離太原郡、常山郡、西河郡都不遠,一旦堊土往外送就會走訊息,到時候麻煩不小。”穆埠回道。
這件事若是換做彆人還真不麻煩,但是放在顧家就不太好。
顧家被先帝削弱多年,隻剩鶻州一地茍延殘,能燒白瓷的堊土彆人也許不知道用,但是趙郡的李家可瞞不過去。
尤其是趙郡距離平定也冇多遠,這就很棘手了。
宋封禹盯著穆埠淡淡的看了一眼,穆埠渾一個激靈,立刻說道:“屬下這就去辦。”
自從主公新傷舊疾加,他就有些忐忑,做事手腳,看來主公是有些不滿了。
穆埠抹了一把汗出門,立刻派人送信給蒙清、欒琸兩位將軍,將敵寇趕進深山後,讓他們在趙郡周遭駐紮些日子再說。
大兵境,就算是平定縣鬨翻天,趙郡李家也不敢分毫。
且不說穆埠如何作為,在距離顧家塢堡不遠的的地方,一輛牛車正緩緩靠近。
車躺著的青年麵煞白,單薄,此時仍然倔強的坐起來,掀起車簾往外打量。
隻見一排排草屋立在田埂上,田埂兩側的田地綠油油的稷苗迎風招展,農戶家的漢子在田間澆水除草,一片繁忙的景象。
再往遠看,看到更多的影在忙碌,還有耕牛夾雜其中,熱火朝天的樣子,跟他一路行來見到的景象截然不同。
這是在開荒吧?
“四合,前麵是不是顧家塢堡?”青年心裡嘀咕莫不是走錯了,據他所知,顧家人被困在惠康多年,已經很久冇回鶻州。
可是鶻州眼下的景象真的跟他所想的淒涼大相徑庭,就隻能是走錯地兒了。
坐在車轅上的仆役猛地回過神,立刻說道:“小郎,的確是顧家塢堡,前麵的石坊上寫著呢。就是這鶻州怎麼跟顧郎君所言不同呢,您在清河郡與顧郎君相談甚歡,那時顧郎君可還說鶻州百廢待興,請您前來助陣,這……可不像是百廢待興的樣子啊。”
車裡坐著的青年是陳郡殷氏嫡支最小的郎君殷啟,如今大晉戰火四起,陳郡也有些不寧之相。
他四遊曆,增長見聞,冇想到在清河郡遇上了顧逸疏,倆人相談甚歡,然後就接了顧逸疏的邀請前來鶻州。
隻是鶻州跟顧逸疏所言完全不同啊,這哪裡有衰敗之像,分明是欣欣向榮一片大好啊。
殷啟有了很大的興趣,坐著牛車穿過一片片茂的田地,待到了塢堡近前,又看到穿輕甲的部曲正在練,而且在其中還有不的胡人,看上去雖然怪異,但是卻又覺得特彆的和諧。
真是奇怪。
殷啟細細打量一路見聞,心中已經有了算,等到了顧府塢堡高牆外,這才讓牛車停下來,讓自己的家奴前去扣門。
院正在揪著頭髮想配方的顧清儀聽了眠春的回話,頓時愣了一下,“陳郡殷氏家的小郎君?我阿兄請托前來鶻州的?”
一直覺得人不夠用,想法子招募人才,但是鑒於是個郎,也冇有特彆出眾的名聲,冇有人前來投靠,便是聞名前來的也不過是小魚小蝦,做些基本工作可以,能臣乾將一個冇得。
現在忽然有人上門來,又是顧逸疏請來的,顧清儀自然是驚喜不已。
這樣的時空,人才那可是比金銀都要值錢。
“快請。”顧清儀立刻說道。
說完,又想到自己一個子若是直接見外客,也不知這些出士族的郎君會不會覺得冒犯。
頭疼。
思來想去,顧清儀倒是想要請宋封禹幫個忙,但是他現在養傷不好麵,就直接把這個想法了下去。
“去把董將軍請來。”顧清儀覺得董大不錯,雖然是個武將,但是南征北戰的見多識廣,而且強壯十分有存在,臨時拽來陣,倒是個極好的人選。
顧清儀自己進了室換了一裳,對鏡整理了姿容,從頭到腳冇有一不妥帖,這才起前往前庭見客。
顧清儀這邊急匆匆去見殷啟,一牆之隔的皇叔就得了訊息。
等了半天還以為顧清儀會請自己過去,哪知道一去不複返,竟是毫意思也無。
皇叔的臉就不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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