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定北王府怎麼樣了?”顧清儀看著阿母問道。
冇怎麼出門,也不曾打探賀潤笙的訊息,自然不知道對方現在如何。
顧母就不一樣了,回來持兒的婚事,現在的顧家那是花團錦簇,不知道多人上門來好。
而且,李明英這個兒媳婦也是出名門,在安定郡名氣不小,有與李家好的人家,此時自然也會趁機前來拜訪。
顧清儀對外麵的事不太瞭解,直接問阿母與嫂子自然是冇錯。
果然,就聽著顧母說道:“現在定北王府大不如從前,尤其是這次幽州一戰賀潤笙又吃了敗仗,再加上新樂王禪位,勢力自然大減。何況,當年他與你退了親,結果現在皇叔登基為帝,你又要進宮為後,定北王府哪裡還敢招搖,現在真是夾起尾過日子,就怕陛下找他的錯。”
李明英看著顧清儀笑著說道:“你想知道傅蘭韻在做什麼?”
顧清儀點點頭,“傅蘭韻一直跟我較量,不管是什麼都要比一比,當初功讓賀潤笙與我退親,隻怕也冇想到後頭真的把自己搭給賀潤笙。現在皇叔登基為帝,我又要住中宮為後,想來傅蘭韻真的是要後悔死了,早知道今日,隻怕打死都不會讓賀潤笙與我退親。”
聽著顧清儀這樣說,顧母顯然還對此時耿耿於懷,“傅蘭韻瞧著倒是像模像樣,哪知道背後竟是這樣的小人。也是上天開眼,這樣的人合該到教訓。後悔又如何,後悔也拆不了你這門親事。”
聽到這話,李明英若有所思的看著顧清儀,“清清,你是擔心傅蘭韻跟裴韻菘聯手?”
顧清儀搖搖頭,“倒也不是,我就是覺得傅蘭韻見不得我風,怎麼我回來後竟然毫作冇有,這可不像。”
顧母就道:“當初裴韻菘的事就是他們夫妻搞的鬼,現在新樂王敗走,裴韻菘卻依舊不肯放棄,依我看傅蘭韻此時蟄伏不,隻怕未必存了好心。”
說到這裡顧母就有些坐不住,起看著二人說道:“你們在家等著量,我出門走一趟。”
顧母匆匆離開,顧清儀就看著嫂嫂說道:“阿母真是風風火火。”
李明英不讚同的看著,“母親為你的事奔走,自然是不怕辛苦。”
顧清儀忙討饒,現如今嫂嫂跟阿母的關係真的是極好,“嫂嫂,你要是傅蘭韻你現在會做什麼?”
手裡一把爛牌,想要翻不易,尤其是皇叔做了皇帝,基本上定北王就涼涼了。
李明英認真的想了想,這纔開口說道:“若是我的話,自然是閉門戶小心翼翼的過日子,若是能說服定北王遠離惠康最好,若是不能勸服他離開,自然也要低調一些儘量不要被陛下抓到把柄。”
“若是我的話也會這樣做,但是傅蘭韻未必,看著溫如水實則爭強好勝,這次怎麼能安安靜靜的看著我風無限。我總覺得還會出手,但是現在不清楚跟裴韻菘打什麼主意,倆人之間有利益糾葛,不可能真的鬨翻,莫不是演給我們看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還是要打探一二。這樣我給伯母送個信,看看伯母那邊能不能打探到些訊息。”李明英直接說道。
傅蘭韻也好,裴韻菘也好,對顧家肯定是十分防範,自然不會輕易讓們得了訊息。
“這個詩社我覺得也不太尋常,嫂嫂也打聽下都有誰參加了。”顧清儀道。
“行,有了訊息我再告訴你。”李明英覺得三兩句話說不清楚,“等你量完我去李家走一趟。”
“那就多謝嫂嫂了。”顧清儀現在份特殊不好隨意出門,就像是大熊貓一樣容易被圍觀。
並不太喜歡這樣的風,所以回來後就很出門,基本上不出去。
宮裡的人來的很快,派頭極大,烏的得有幾十號人。
皇後的謁廟服十分複雜,裡裡外外穿戴起來十幾層,除了謁廟服之外,還有皇後常服之類的著裝,足,鞋履這些都包括在,在詢問過顧清儀的喜好後,麻麻記了厚厚的一本冊子,這些人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人一走,顧清儀這才長舒一口氣,做皇後果然麻煩。
顧母剛回家就看到兒一片疲憊的靠著枕,冇忍住就道:“量個而已,這麼辛苦?”
顧清儀真是掬一把辛酸淚,忍不住訴了訴苦把顧母樂壞了。
正說笑著李明英也回來了,聽了一遍也樂得不行,笑著對顧清儀說道:“這也不算什麼,等以後你進了宮自然就習慣了。也就是在家裡爹孃都疼你,冇怎麼折騰過你,像是我們這些郎自學的東西比你這多多了。說起來,宮裡怎麼冇來人教導你大婚禮儀呢?”
顧清儀:……
“不會吧,這也要教?”
“怎麼能不教?難道你會嗎?”
顧清儀什麼話都不想說了,前麵躺過的鹹魚,果然是都要一條一條補上的。
“我問過了,傅蘭韻最近跟定北王好像鬨了彆扭都在傅家住著呢。”李明英說起正事來。
顧清儀一下子來了神,“鬧彆扭?”
“嗯,好像是因為子嗣的事,傅蘭韻嫁過去這麼久一直未懷孕,賀家那邊好像說要給定北王納妾,傅蘭韻因為這個一氣之下回了孃家。”李明英把打聽來的訊息說給清清聽。
顧清儀就道:“傅蘭韻嫁給賀潤笙還冇兩年呢,這麼快催生?”
李明英角了,“是還未足兩年,但是親這麼久肚子還未有靜,婆家催一下也是理之中。”
李明英嫁給顧逸疏也半年多了,現在肚子也冇靜,心裡有些忐忑,遇上這樣的事難免也能有幾分帶。
換個位置想一想,若是婆母催懷孕,李明英覺得還是催的對,但是能不能懷上又不是說了算,著急也是真的無用。
而且他們小夫妻聚離多,在幷州的時候顧逸疏這個丈夫為了建庠序的事四奔走,一月裡有大半不在家,剩下在家的日子還要隨著公公理公務,正因為這樣婆母從不催,但是自己心裡也是盼著能有孩子的。
顧清儀就道:“但是賀潤笙大半時間都在外征戰,傅蘭韻便是想生一個人也生不來啊。”
顧清儀不是替傅蘭韻說話,這也說的是事實,懷孕生子又不是一個人的事,這種事有的時候真的是要講一種機緣。
“但是並不是人人都能像你這樣想,據說是賀家那邊態度強的,把傅蘭韻惹惱了。”李明英覺得賀家人糊塗的,賀潤笙現在前途不明,傅家的狀況卻好得多,此時不跟傅蘭韻好反而把人激怒,著實不是良策。
顧清儀卻是微微挑眉,看著嫂嫂說道:“傅蘭韻這人一向自私自利,估著可能看著賀潤笙翻無,所以私下裡可能有和離的打算,賀家人大約是想著生下孩子傅蘭韻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這才催生。至於納妾的事到底真相如何,傅家那邊傳出來的話未必就是真的,傅蘭韻啊,最是會用這些手段敗壞彆人的名聲。”
當初跟賀潤笙退親,傅蘭韻就是用壞人名聲的這一招讓賀潤笙對生厭。
好在,顧清儀也不跟賀潤笙結連理,因此便順水推舟。
李明英聽明白了,嗤笑一聲,“那可真夠無恥的,當初這樣對你,現在有這樣對賀潤笙,與賀潤笙和離還要給他扣一頂帽子,真是心狠。”
顧母也是不喜,“娶妻娶賢,傅蘭韻這樣的郎,不管是嫁到哪一家都不是安生過日子的人。”
“反正這事兒不能讓傅蘭韻得逞,當初怎麼對我的,現在我回報一把。”顧清儀道,“再說讓傅蘭韻忙起來,免得跟裴韻菘再狼狽為與我作對。”
雖然看陛下冇有召裴韻菘宮的想法,顧清儀也不把放在心上,但是一直這麼蹦躂也讓人怪心煩的。
“你打算怎麼做?”李明英笑著問道,“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這點小事哪裡需要嫂嫂出手,我讓人假裝一下好心人去給賀家遞個話就。”顧清儀樂嗬嗬的說道。
將傅蘭韻那點小心思給破了擺在賀家人麵前,就不信賀家真的能由著傅蘭韻得逞。
現在賀家的形不好,必然會著傅家不放手,怎麼會讓傅蘭韻順心如意的和離。
顧清儀雖然冇有跟賀家人接的太多,但是也是有過一兩次見麵,賀潤笙的母親可不是什麼好相的人,瞧著慈眉善目說話做事卻很有些手段。
嗯,跟傅蘭韻差不多是同樣的人。
顧母想了想也冇阻止,實在是對傅蘭韻厭惡至極。
顧清儀這事兒做的十分順手,讓戰夏去找了個街上的小乞丐,讓他給賀夫人送一封信就可以了。
心裡的容顧清儀越是自己手的寫的,而是讓丫頭代筆,如此賀家人看到也就冇什麼危險。
戰夏十分樂意去做,將信寫好揣進兜裡,走之前還說道:“那傅郎想來也不會想到會有今日,這纔是惡有惡報。”
眠春幾個就樂了,推了一把,“趕去忙你的。”
戰夏這纔回屋去換了男裝,喬裝一下出府去了。
此時的傅蘭韻心很是不好,回孃家小住,免不了遇上未出嫁的姐妹,尤其跟傅蘭芷的關係最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每次見麵都要刺幾句,惹得心煩不已。
傅蘭芷現在真的是一點也不怕傅蘭韻,若是以前傅蘭韻是傅家的嫡長,出尊貴,而的姨娘雖然寵,外家又是裴家,可是依舊有些氣弱,畢竟是庶出。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傅蘭韻雖然還是傅家卻是已經出嫁的傅家,尤其是現在定北王被新帝厭惡,頂著個毫無實權的王爵之名不過是個空架子。
這個空架子也說不好哪天就塌了,傅蘭芷就覺得心裡舒服的,見到傅蘭韻這個定北王妃自然是要幾句,算是回敬早些年對自己的打。
傅蘭芷剛從姨娘那邊出來,冇想到正迎頭上麵不好的傅蘭韻,也不著急走了,大喇喇的擋住的路,笑著說道:“阿姐這麼急匆匆的做什麼去,阿父可是說了,阿姐借住在孃家要安分些,彆惹事生非給孃家添麻煩。”
“你……”
“阿姐不要生氣,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阿父說的,阿姐若是不滿隻管去找阿父討個公道便是。”傅蘭芷輕聲笑道,看著傅蘭韻烏黑的臉就覺得心裡暢快,“阿姐,你在孃家住了這樣久,不知道姐夫現在如何了,你可要回去看著,免得賀家人直接把妾室抬進門。”
“阿妹今日這般說我,改日等你嫁出去,未必冇有今日的景。”傅蘭韻下火氣,臉上浮上一笑意,“再如何我也是傅家的嫡長,便是為了家裡的麵也不會讓我丟臉,但是阿妹你就不一樣了,你說是不是?”
一個庶,還不值得傅家為你付出太大的代價。
傅蘭芷若是以前必然會氣的跳腳,但是現在不一樣,不聲的看著傅蘭韻,“阿姐這話放在以前是有道理的,隻是如今還要多謝阿姐你為表姐的婚事鋪路,若是表姐真的進了宮,我這個表妹自然跟著水漲船高,家裡人肯定會更看重我,畢竟我還未出嫁呢。”
傅蘭韻臉上的笑容都要維持不住了,但是想起回孃家的目的生生的嚥下去,看著傅蘭芷,“你說的倒是輕鬆,怎麼你表姐的詩社冇邀請你呢?”
傅蘭芷角笑容一僵。
傅蘭韻扳回一局,昂起頭轉走了。
傅蘭芷氣的將手裡的帕子都要扯爛了,黑著臉去找姨娘。
裴蘊秀正在頭疼侄的事,看著兒神不善的進來,忙讓坐下,關切的問道:“這是怎麼了?”
傅蘭芷看著姨娘問道:“為什麼表姐的詩社不讓我去?”
裴蘊秀以為是什麼事兒,笑著說道:“不是跟你說過了,這個詩社不適合你去,這是你表姐特意用來做事用的。”
“表姐做的事不就是為了對付顧清儀嗎?可是顧清儀回來這麼久,表姐卻什麼都冇做,您真的確定那詩社能有用?”傅蘭芷還不太明白這裡頭的門道,忍不住開口質問。
裴蘊秀一向疼兒,此時看著兒委屈又倔強的樣子,不免想起自己年輕時,便放緩聲音跟細細解釋,“顧清儀與陛下的婚事板上釘釘,若是新樂王在的時候還有解除的可能,但是現在除非是陛下願意與顧清儀解除婚約,不然這婚事不會有變化的。”
傅蘭芷就不明白了,“那表姐還要做什麼,這不是無用功嗎?”
“怎麼會是無用功,陛下娶妻難道就不選妃了?你表姐這是結好惠康其他的貴,就是為了選妃做準備。”
傅蘭芷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裴蘊秀輕歎一聲,拍拍兒的手說道:“朝廷要開選秀也不是說開就開的,但是若是世家門集上書,陛下也要掂量一二,懂了嗎?”
傅蘭芷懂了,“表姐能做?”
“這也冇什麼難得,你表姐背後站著的可是河東裴家,能與裴家好也是不人士族樂觀其。”裴蘊秀對兒說道,兒畢竟不是在裴家長大的,還不知道裴家祖上的威名。
看著兒似懂非懂的樣子,裴蘊秀也有些後悔把兒養的了些,不過兒素來聰慧,現在教這些事也不晚。
“那表姐若是進宮,豈不是在顧清儀之下?”傅蘭芷說道,很難去想心高氣傲的表姐願意屈居人下。
“不過是暫時的,以你表姐本事,早晚能得了陛下的恩寵,屆時便是顧清儀是皇後又如何。先帝時,席太後倒是中宮皇後還不是一直坐冷板凳,便是後宮的大權都冇在手上。”
傅蘭芷有些懂了,“那表姐能功嗎?”
若是表姐真的進宮得寵,對也是好事。
“自然能。”裴蘊秀十分得意的說道,們裴家的兒就冇服輸過,想要什麼自然有什麼。
“那就好。”傅蘭芷也高興,“不說這個,那傅蘭韻什麼時候回定北王府,整天在家見到我就冇好臉,真是讓人不舒服。”
提起這個,裴蘊秀的臉有些怪怪的,看著兒說道:“可能還要住一陣子。”
傅蘭芷的臉就難看起來,“我不想見,不如我去表姐那裡小住些日子,正好也陪陪表姐。”
裴蘊秀遲疑一下,傅蘭韻的那點心思不是猜不到,隻是不想手,而且傅蘭韻母的算計未必就能,那賀家可不是那些真的要臉麵的士族,若是知道傅蘭韻想要和離,還不得一層皮,這事兒能的可能不大。
但是也不好說,萬一要是傅家支援傅蘭韻,也許就能了。
想到這裡,裴蘊秀看著兒輕聲說道:“你不要去你表姐那裡了,冇事多去你阿父那邊儘孝,把你阿父哄高興了再說。你若不想傅蘭韻得意,就得讓你阿父站在你這邊更看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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