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很像…你父親

“思賢平時都待在自己房間裏麵，很會出來，脾氣不是太好，要是有什麼冒犯的，聞小姐，你見諒。”

敲門之前，聞璐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不管是在景宗的描述中，還是在戴薇的提醒裏，都深切的到了這個思賢的男孩狂躁的脾氣，輒摔打東西，犯病時不吃不喝誰的話也聽不進去，除了自閉癥之外，恐怕還有抑鬱和狂躁的癥狀。

“思賢，景老師推薦的新的鋼琴老師到了，你要不要見一見？”

戴薇在外麵敲門，說話的聲音很溫。

裏麵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戴薇又敲了一下，直接去開了房門，“思賢，媽媽帶老師進來了啊。”

聞璐原本想攔著，想著要不就算了，但是戴薇已經開了房門，轉著椅進了屋子，進門後朝著聞璐回頭，“進來吧，聞小姐。”

房間的門開了一大半，裏麵的線昏黃，比起客廳裏麵的甚至還要暗上許多。

聞璐深吸了一口氣，想想戴律旻的手稿，這才鼓起勇氣進去了。

“思賢，這是聞老師。”

一進門，聞璐便愣了一下。

臥室很大，甚至和客廳相比也不相上下，幾乎是以聞璐進門的位置開始，將房間一分為二，一邊是臥室，擱著床和櫃，另一邊則是一間畫室。

木地板上散落著各種繪畫的材料，還有畫廢了的稿，米的布上擱著白的石像，窗戶開了半扇，傍晚的夕照進來，微風吹起窗簾，影錯。

畫板後是年瘦削的背影，白的衛，灰的長，腳上是一雙灰綠的家居拖鞋，一隻手托著料盤，另一隻手上拿著畫筆，正專心致誌的在麵前的畫板上塗抹。

房間地板上雖然很，可是在年幹淨的背影下，整個屋子仿佛都變得窗明幾淨起來。

聞璐進來之前，和進來之後，所想象的和所見到的，完全是兩個場景。

“思賢，”戴薇的聲音拉回了的思緒，“怎麼又把窗戶開了，冒才剛好，屋子裏麵這麼冷，聞老師來了，你打聲招呼呀。”

即便是責備，戴薇的聲音也是溫的，極有耐心。

年仿佛沒聽見似的，繼續在調盤上蘸取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聞璐朝著他走了兩步，看著畫板上的畫，問道，“你畫的，是風把夕吹麼？”

年突然停筆，背對著聞璐的聲音十分沉鬱，染著慍，不像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年會有的聲音，“不可以麼？”

“當然可以，”聞璐解釋，“畫家的手裏畫出什麼都是可以的，天馬行空是藝創作著的特權，如果隻能畫一些現實存在的東西的話，那是攝影師的工作。”

年的肩膀明顯的鬆弛了些，低頭蘸取了料，繼續在畫板上作畫，沒再回應。

聞璐正局促著，後傳來戴薇的聲音，“思賢，你要是沒意見的話，以後的鋼琴課就由聞老師來教你了。”

年‘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戴薇衝著聞璐笑著點了點頭。

聞璐這才鬆了口氣。

自閉癥的孩子也是第一次接，所以也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就目前來看，這個思賢的年也隻是沉默寡言了一些，畫畫，似乎並不如自己以為的那樣可怕。

“那我和聞老師先出去了，你畫好後早點把窗戶關上。”

戴薇示意聞璐跟先出去。

聞璐點頭，跟著戴薇後麵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屋子裏傳來思賢的聲音，“等等。”

聞璐下意識的回過頭去，一隻手還搭在球形的門把手上，正要關門。

夕的背景下，有些逆，年坐在高腳凳上麵，隻上半回轉過來，白的唯一上染了一些紅紅綠綠的料，一張臉白皙清秀的過分，眉眼中自帶三分疏離的冷意，深邃有力……

聞璐一時間怔住了。

這張臉……

他問，“景老師為什麼不來了？”

聞璐還震驚於眼前所見到的這張臉，後傳來戴薇的聲音讓回過神，“景老師學校有事，比較忙，聞老師和景老師是一個學校的，也是景老師推薦的人。”

思賢皺了一下眉，轉過去繼續畫畫了。

“聞小姐，”戴薇看著聞璐，發現了神的異樣，“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