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全場震驚。
不可思議地著這位殿中史林秉忠。
你太牛了。
竟然如此不怕死?
沈浪和寧焱公主的事知道的人幾乎沒有,你現在竟直接捅破?
這是要弄得眾人皆知?
而國君震愕之下,也有些不敢置信著這位殿中史。
這殿中史隻是六品啊,若非他職司,本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
現在,竟然敢把王族的醜聞直接捅出來?
寡人的刀劍真的不鋒利了嗎?
真的寡人殺不了人了?
為何你們一點都不怕啊?
你區區六品史,竟敢出來為蘇難擋劍?
你這是要和沈浪同歸於盡嗎?
沈浪你這個混蛋,你幹的好事?
一時之間,場麵陷寂靜。
無人敢回應。
這已經是王族醜聞了。
原本隻是私之事,現在竟然在朝堂上捅出來。
國君本已經決定了,將沈浪和寧焱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找個時間,把寧焱送去炎帝國。
沈浪隨便關幾天,讓他長長記。
而一旦公開,那沈浪罪名就大了,不死也要一層皮。
關鍵還有帝國廉親王的態度。
若他震怒,國君都未必保得住沈浪。
不過雲夢澤家族和廉親王關係切,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應該對廉君王態度有所掌握吧。
何止有所掌握?
雲夢澤對寧焱這個便宜妹子是真的疼。
他已經想辦法讓寧焱和丈夫和離,並且讓帝國廉親王認寧焱為義。
這件事,畢竟是廉親王對不住寧焱在先。
結果現在史臺竟然出了一個不怕死的東西,直接把沈浪和寧焱的捅了。
真是不怕死啊。
你要害沈浪這大家能理解,關鍵還想要把王族拖下水,你脖子就這麼嗎?
蘇難到底給你什麼了?
讓你連死都不怕?
史右大夫張翀出列,厲聲道:“大膽,無憑無證,竟敢玷汙王室公主清白。陛下臣請拿下此獠,徹查清楚,看看此人背後有誰撐腰,有何謀?”
殿中史林秉忠道:“臣有證據,當日沈浪和三公主寧焱二人在雲夢澤大使宅邸中呆了整整一夜,沈浪出來之時,衫不整。之後沈浪關押在大理寺監獄,寧焱公主又私自率兵攻打大理寺,此舉形容謀反,更能證明二人之間有。若不能懲治沈浪,王族威嚴何在?若不能罰寧焱公主,國法何在?王子犯罪,尚且和庶民同罪,公主殿下攻打大理寺,難道就不能嚴懲嗎?”
頓時,在場所有員頭皮發麻。
大噴子王承惆渾冰涼。
這殿中史可是他史臺的人啊。
寧焱公主和雲夢澤攻打大理寺一事,大家都裝糊塗,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結果你又捅了出來。
你想要幹什麼?
這般想死嗎?
為什麼有人連死都不怕呢?
究竟發生了什麼?
而此時,蘇難依舊佝僂站在朝堂前麵,一聲不發,仿佛一切都和他無關。
整個朝堂,都陷了古怪的寂靜。
這話已經沒有人可以回應了。
寧焱率兵攻打大理寺,這件事很多人都看到了。
不能懲治,但也不能說這事是對的。
一旦有人不要命捅出來,那還必須要徹查,連國君都無法回避。
甚至有必要的話,還要真的懲罰寧焱公主。
或者降為郡主封號。
或者關宗正府。
此時,張翀忽然道:“陛下,當時臣就在大理寺,算是看得清楚的。當日有傳說有人要來大理寺劫持沈浪,寧焱公主一聽震怒,所以率領家丁前來鎮守大理寺,幫助維持秩序,所謂攻打大理寺,完全子虛烏有。”
“果真?”國君道。
張翀道:“臣可以作證,雲夢澤大使可以作證,還有黑水臺眾多武士也可以作證。”
國君道:“那傳中,究竟是誰要劫持大理寺監獄呢?”
張翀道:“聽說是大盜苦頭歡。”
此時,千裏之外的苦頭歡,黑鍋一個接著一個往他頭上扣去。
剛剛劫持了黑水臺千戶燕尾,又有了劫持大理寺監獄的罪名。
然而所謂寧焱幫忙維持大理寺秩序,也僅僅隻是一個臺階而已,起一個飾作用。
國君厲聲道:“寧焱為王族公主,竟然在國都私自兵,不管是出於何心,都犯了錯。大宗正何在?”
越國另外一個王叔寧裕出列,他便是越國大宗正,平時就像形一般,甚至上朝都不大來。
“去把三公主寧焱抓了,關宗正寺思過。”國君下令道。
“是。”
然後,國君寒聲道:“殿中史林秉忠,你可滿意了啊?”
這話,已經充滿了絕對的殺機。
在國君心中,這位殿中史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當然,今天不會死。
因為國君不能因獲罪,殿中史本來就可以彈劾一切。
但是,隨便找你一個錯弄死你,輕而易舉。
殿中史林秉忠道:“還有沈浪玷汙三公主名節一事,事關我越國王族尊嚴,請陛下徹查。”
國君道:“大宗正,此事一並查了。”
“是。”
蘇難,寡人倒要看看,現在還有誰為你出來擋劍?
這件事就算是這麼過去了,接下來彈劾蘇難繼續。
史大夫王承惆開始醞釀緒,準備大噴狂噴。
然而……
外麵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聲音。
“陛下,急軍,急軍。”
一個斥候飛奔而,手中拿著一封軍奏報,上麵著三羽。
這代表十萬火急,任何人不得阻攔。
這名斥候進大殿,跪下叩拜道:“陛下,吳國三萬大軍南下,直上野城。”
上野城。
曾經屬於吳國。
吳越兩國大戰的時候,因為卞逍南投,吳國大敗,割讓了九郡之地。
其中就有上野城。
這上野城歸天北行省管轄,是距離越國最近的地方。
如今,吳國三萬大軍南下。
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要訛詐?還是要開戰?
又或者是想要奪上野城?
黎隼大宦飛快檢查了這封奏報,完全沒有問題,是鎮北侯南宮敖親筆寫的。
南宮敖和蘇難是死敵,絕對不可能策應他。
這軍國大事,絕對不敢作假。
國君看了南宮敖的奏報後,頭皮一陣陣發麻。
這位年輕的吳王想要做什麼?
不久之前的邊境會獵,吳王兩戰全勝,士氣高漲。
但吳國依舊屬於虛弱期吧?
二十年休養生息就夠了?你可是失去了九郡之地。
現在就迫不及待要開啟戰端了?
國君雙手微微發抖。
目朝著蘇難去。
這一切和蘇難有沒有關係?
但願沒有。
如果有的話,那一切就太可怕了。
國君心又驚又怒。
想要蘇難就那麼難嗎?
南毆國戰局焦灼,現在北邊吳國又率兵南下。
羌國這個強盜又蠢蠢。
如此一來,國就更不能了。
天西行省不能,鎮遠城不能。
蘇難暫時不了了。
國君拳頭握,指甲刺掌心出。
這一刻,他真的覺到無比的屈辱。
但這沒什麼,哪一位君王沒有過這樣的屈辱啊?
當年吳王忍辱負重,甚至還為寡人當過車夫呢。
深深呼吸幾口氣,讓自己的聲音不抖。
“哈哈哈哈……”國君大笑道:“吳王臭未幹,就這麼迫不及待要出他稚的爪牙了嗎?我越國強盛,雖然南毆國之戰還沒有結束,但是憑借鎮北大將軍府,對付他吳國綽綽有餘。”
“既然來了,那就準備一下。”
“吳王要戰,那便戰吧。”
“蘇難,你是樞院副使,你來說說看,如何應對啊?”
蘇難心中冷笑。
寧元憲,你以為事就這麼簡單嗎?
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驚天之變,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四麵楚歌。
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天大的手筆。
這一次我蘇氏家族不但要凰涅槃,還要將金氏家族斬盡殺絕。
蘇難出列,抖道:“聖明無過於陛下,請陛下乾坤獨斷。”
………
羌王阿魯臺四十五歲生辰。
羌國王宮金碧輝煌,周圍諸國都送來了無數珍寶。
羌王豪邁大喜。
這次來的貴賓不僅僅是蘇劍亭,還有西域諸國使者,南毆國使者,沙蠻族使者。
還有……楚國使者。
楚國使者第一次公然出現在羌王宴席之上。
“如今我羌國的天花已經徹底滅了。”
“該是我大開殺戒的時候了。”
“侵越國?沒問題!”
“這一次,我可不僅僅要殺天西行省了,還要奪走幾個郡,殺他幾千上萬人,讓寧元憲到我的憤怒。”
“他竟然敢讓我寫認罪書,竟敢殺我羌國的武士。”
蘇劍亭道:“大王別忘了一件小事,殺沈浪。”
“忘不了。”羌王寒聲道:“我會讓越王斬下沈浪的腦袋,送到我的麵前。”
“他若不答應我的要求,我就堅決不退兵,燒殺搶掠。這次我要訛詐更多的金幣,更多的奴隸,當然也包括沈浪小賊的腦袋。”
沈浪“救”過羌王,而且還拯救過無數羌國百姓。
這對羌王來說,反而是罪過。
我阿魯臺隻報仇,不報恩。
之前在羌國,被你逃了一命。
現在國天花疫平息了,沈浪小賊你也該死了。
而此時!
沈浪埋在羌王的幾個小毒球,幾乎已經鏽了。
隻要稍稍一陣用力,毒球的外殼就會直接碎裂,裏麵的氰化劇毒就會進。
幾秒鍾之,就能將這個勇猛強大的羌王殺死。
………
注:第一更送上,我繼續寫第二更,今天會有三更。拜求兄弟們的月票,無比激。
謝謝泥嵐軒真和醋笨笨的幾萬幣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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