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江可楠面歉意：「抱歉，楊總，我先接個電話。」

楊深點了點頭。

電話是韓嘉馨打過來的，一接起，就聽到開心的聲音：「可楠姑，我們已經開始準備晚飯了，你什麼時候能下班？」

「我還有十分鐘，放心吧，不會遲到的，還有事，就不跟你說了。」

掛了電話，不等楊深開口，江可楠換了個話題：「小黎那件事，你理的怎麼樣了？」

記得當初，韓啟正那個傢伙還給楊深出謀劃策來著，也不知道楊深有沒有當真。

只聽男人道：「該調查出來的前科全部調查出來，最後給相關部門依法置。」

果然還是用了這個辦法。

對於那些心懷不軌的不法分子，江可楠倒是沒有半分憐憫，只是覺得他們比較倒霉，誰不好，了那個小祖宗。

「小黎這次回去之後學乖了，待在家裡只顧著學習，說要專心對付考試。」說到自己妹妹，楊深臉上出一抹笑容。

江可楠微微頷首：「有改變是好的，但是為了的安全，還是請幾個保鏢比較好。」

再怎麼說楊小黎現在也算是公眾人，還好，上一次沒有被狗仔拍到或認出來，否則事可就真的鬧大了。

男人應了聲：「已經給配了保鏢，希以後也會吸取教訓，不再這麼任妄為。」

「還小，年輕氣盛是正常的事，吸取教訓是好事，也注意不要給留下心理影。」江可楠對楊小黎的印象倒是不錯。

如果說呂宣是年輕時的影，那楊小黎就是叛逆期的樣子，任又率真。

見狀，楊深卻誤會了，他笑了笑：「看來上次出差，倒是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江可楠挑眉，沒接話。

「下班之後有事嗎？我想請你吃個飯。」之前提了兩次，這次楊深直接點明。

他看著對面的人，總覺得過了這麼久，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似乎並沒有進展，上次出差經歷那麼多事，也只是拉近彼此的距離。

「不好意思，朋友約我吃飯，就是剛剛那個。」說到這兒，江可楠看了一眼時間，站起來，「馬上就要下班了，很抱歉，咱們可能要改天再約。」

「改天也可以，我都有時間。」楊深跟著站起來，「對了，我讓書把酒拿進來吧。」

江可楠作一頓：「這……」

有心想拒絕，畢竟經過上次出差，總覺得面對楊深有一些不適應。

也說不上哪裡不對，就是出差的時候他跟韓啟正針鋒相對，導致一些原本暗的東西浮出水面，而似乎不想去那些。

就在猶豫的時候，楊深已經讓書把酒拿了進來，江可楠只好道：「放著吧，一會會有人整理。」

拋開別的不說，莫格利酒莊的包裝是真的好看，沒有多餘的裝飾，通黑，logo用金線勾勒，低調奢華有涵。

看到江可楠挪不開目的樣子，楊深笑了笑：「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在酒莊專門為你租賃一塊地皮。」

「這倒不用，多謝楊總好意，我送你出去吧。」

回過神來，江可楠隨手拎起外套包包，勾一笑，楊深也不好多留，兩個人走出辦公室，一起進了電梯。

辦公區的員工看到二人紛紛出八卦的目，江可楠一個眼神看過去，眾人趕正襟危坐，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楊深按下一樓，江可楠按了負一，前者怔了怔：「江總的車不是在樓下嗎？」

「那輛送去檢修。」

聞言，楊深笑了笑：「原來江總這麼喜歡紅跑車，如果我沒猜錯，江總的其他車也是紅吧？」

「你猜對了。」

男人面幾分得意，江可楠卻神淡淡：「楊總到了。」

「改天再見。」楊深出手。

「再見。」簡單地握了一下，江可楠很快收回手。

隨著電梯合上，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片刻，收到楊深的簡訊——下次是什麼時候，我好安排一下行程。

江可楠挑眉，回復——最近沒時間。

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時間，但口裡的下次，大多時候都沒有下次了。

……

普爾市的初夏並沒有多炎熱，再加上河流諸多，所以傍晚空氣頗為涼爽。此時此刻，一輛紅跑車正行駛在大道上，在眾多黑灰白車輛中格外顯眼。

半個小時后，天邊最後一抹餘暉消失，跑車停在一棟宅院外，大門口站著一抹窈窕影。

「可楠姑！」

江可楠一下車，就被韓嘉馨抱了個滿懷：「歡迎回家！」

「又胡說。」睨一眼過去，韓嘉馨立刻笑起來：「開玩笑嘛，走，晚飯已經做好了，我爸研究了一道新菜，保證你滿意。」

「等等。」江可楠從副駕駛拎起兩個包裝盒，「從K國帶給你的。」

一盒定製款藥護品，一盒不知道是什麼。

「謝謝可楠姑，你怎麼知道我用這家醫院的產品？」韓嘉馨驚喜地睜大眼。

江可楠勾：「我連治療你過敏的醫生都知道，還能不知道這個？」

「可楠姑你對我太好了，我覺得除了你，沒人再對我這麼好了。」韓嘉馨開心地接過禮。在外是知書達禮的韓大小姐，實際上也只是個二十幾歲的姑娘。

「怎麼還不進去？」

韓啟正從別墅走出來，看到韓嘉馨手裡的東西，忍不住道：「你不用總是給帶禮，那帽間都快放滿了。」

「是麼？」江可楠看向韓嘉馨，後者連忙道：「不是，是我的帽間太小了。」

「那就找時間重新裝修一下。」江可楠提議，兩個人瞬間達共識。

系著圍的男人：「……進屋吧。」

偌大客廳還是那麼簡約整潔，只是一些地方多了些花瓶，為客廳添加了幾分生機。三人來到餐廳，桌上五菜一湯，還有切好的水果，空氣中瀰漫著香噴噴的味道。

憑藉多年酗酒經驗，江可楠聞出其中兩道菜里有酒作配料，然而不幸的是，桌上沒有酒。

「介於上次在酒莊你喝了不酒，最近準備好喝茶吧。」韓啟正一邊說，一邊拿出養生壺，「湯和茶，你自己選。」

「我選酒。」

「沒有。」

男人拒絕得乾脆，江可楠抬手扶額：「我就知道我不應該來，你這個丫頭，騙我說有驚喜。」

就是為了韓嘉馨口裡那個「驚喜」，才一下班就過來。

「有驚喜啊，只不過這個驚喜的前提，是你今晚不能喝酒。」韓嘉馨故作神道，隨後還低聲音，「雖然今晚不能喝，但我保證，這個驚喜你絕對不會後悔。」

看著堅定的眼神，江可楠瞇了瞇眼：「姑且相信你。」

「來，吃飯。」韓啟正開始盛飯，還特地給江可楠多盛了點，「上次出差顧著爬山喝酒，看著瘦了。」

「爬山？」江可楠挑了挑眉，記得自己沒告訴韓啟正這事啊。

不等思索，就聽男人道：「你們聊天的時候我聽到的，爬山雖然危險，但鍛煉，比酗酒好多了。」

「等等。」江可楠微微拔高聲音，「我那不是酗酒，是好，請韓先生想清楚這一點再跟我說話。」

「好，你的好。」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

看著燈下，他發間的白，江可楠忍不住道：「韓總最近很勞？怎麼又長白頭髮了？」

「年紀大了。」韓啟正睨一眼，「你不是說我一把年紀麼，所以才長白頭髮。」

這時，韓嘉馨解釋道：「還不是公司出了事，有人盜取機，害公司損失不說，還差點丟了項目。」

江可楠聞言挑了挑眉：「這不就是你上次找我的事麼？怎麼還鬧大了？」

「沒事，中途出了點岔子，幸虧你那份報告解析，否則不會這麼快收場。」上這麼說，男人的表可一點也不沉重。

看來事解決得也沒那麼容易。

江可楠道：「公司都這樣了，還想支持嘉馨創業，怕是沒那個力了吧？」

聽到這話，韓嘉馨愣了一下：「爸？你不是不同意我創業嗎？」

「這……」韓啟正了鼻子，「你可楠姑當初不就是自己創業麼，有的幫助，你肯定會功的。」

「哎，一碼歸一碼，我不做沒有價值的投資。」說著，江可楠吃了口新菜，眸掠過一抹驚訝，「不過嘉馨如果做餐飲，把這些菜擺出去，我會考慮考慮。」

「不可能。」韓嘉馨對這些菜敬而遠之，「那幾道菜都是我爸為了你研究的，還特地請了不朋友做審核，最後才擺在這裡，怎麼捨得給別的人吃。」

「嘉馨，不許胡說。」韓啟正道。

「行了，不讓說也都說完了。」江可楠持續吃著那道菜，「這道菜有名字嗎？」

「沒有，留給你取一個喜歡的菜名。」男人語氣溫，聽得韓嘉馨覺自己是個明晃晃的電燈泡。

「那算了。」吃完最後一口，江可楠放下筷子，「驚喜呢？」

人開口的樣子就像理所應當，一點都沒有期待什麼的，好在父倆習慣了這個樣子。

「這是我從莫格利酒莊帶回來的合同。」

韓啟正不知從哪拿出檔案袋遞過來，拆封的地方沒有條，而是用帶綁了個蝴蝶結的形狀。

真丑。

當然，這兩個字不能說出來。

江可楠接過檔案袋，出裡面是份文件：「是你那個項目的決書？」

父倆沒有說話，只好直接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