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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走了。”康福明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跟郭若無說道。
郭若無想了想,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兩個紙符,問他,“你喜歡哪種?待會兒我給你燒些去。”
康福明最後看著他,笑了一下,“你真的跟以往的修道者不一樣。”
郭若無眉頭輕皺,他臨走的時候喜妹問他去做什麼,他告訴自己要去弔唁一位前輩。
喜妹說讓他給那位多燒些紙錢,但郭若無卻知道比起紙錢,康福明可能更想要願力,這纔有此一問。
康福明雖說指了一個,說道:“就這個吧!”
說完這句話,他的手便垂了下去,眼睛也緩緩地合上了,再也冇睜開過。
郭若無上前了一下他的脈搏,將他選中的那個符紙在指尖,隨後指尖的符紙突然地自燃,很快指尖便連一點痕跡也不剩了。
郭若無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對著門外康福明的弟子們宣佈了他的死訊,又在一片哭聲當中從離開了。
他按照爺爺所願,送了前國師一程,如今也該回去向皇上覆命了。
景孝帝得知了康福明的離世,也很是唏噓,“平日裡瞧著他子好的,當初他同朕說他冇多時日了的時候,朕還當他在說笑,怎的了冇過去多久就真的駕鶴西去了。”
郭若無依舊神平平,“人都是會死的,您節哀。”
景孝帝微微頷首,又問道:“前國師臨去前,可有叮囑什麼?”
郭若無點頭,“師叔祖讓臣告訴您,凡事不過五十四,十裡桃花笑春風。”
景孝帝一愣,“這是何意?”
郭若無看著他搖了搖頭,“臣不知。”
他跟前國師是不一樣的,前國師就是管得太多了,若是他不泄那麼多天機,他原本能多活些許時日的。
他就不會如此,有些事,不該他知道的,他也絕對不會去窺探。
景孝帝在宮中待著煩悶,心煩阮素素和阮湘雲的事兒,如今又多了康福明給他的這道謎題。
他皺著眉頭一臉不愉快地跟趙昌平抱怨道:“你說說,他有話直說就是了,怎的到了還在跟朕說謎題?”
趙昌平隻得勸說道:“皇上,興許前國師他也隻能看到這些呢?咱們不若再找旁人問問?”
“找誰?”景孝帝又將問題拋給了趙昌平。
這可就將趙昌平給為難住了,就連國師都不知道的謎題,其他人誰又能解得出來呢?
他思索了片刻,試探地說道:“陸太師?”
景孝帝想到陸家二太太府上的下人先前兒曾經替阮湘雲送過信,他下意識地並不想讓陸府摻和此事。
他搖了搖頭,但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找誰。
趙昌平又道:“陳首輔?”
景孝帝依舊搖頭,“罷了,這事兒先彆讓他們知道。”
說完這話,他直接起站了起來,“走吧,你隨我出去轉轉,興許出去走走就有頭緒了呢?”
景孝帝所說的出去轉轉當然不是在宮裡轉轉,他直接領著趙昌平就出了宮。
“桃花?五十四……”他一邊兒走一邊兒小聲琢磨著。
再有一個月就是他五十五歲壽辰,康福明這是什麼意思呢?
他一邊兒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一宅子前。
此宅子十分氣派,赫然就是從前的王府,如今的吳府。
景孝帝看了一眼門上的掛著的牌匾,唸了一句,“吳府?這是誰的府邸?”
百事通趙昌平趕上前一步回答道:“回皇上的話,是吳錫元的府邸,這府邸還是您當初賞賜給他的。”
景孝帝經他這麼一提醒,也想了起來,“哦!確實有此事。”
說完,他就直接看向了趙昌平,說道:“去門吧,我記得先前兒吳錫元的閨出生了?咱們既然都到他們家門上了,自然也要進去坐坐。”
景孝帝素來都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趙昌平在他邊兒伺候的時間久了,也早就習慣了他這子。
聽了他的命令,他就應了一聲,走上前去敲開了吳家的大門。
蘇九月一大早起來,就聽到劉翠花說,“九丫,今兒門口的棗樹上飛來了兩隻喜鵲,嘰嘰喳喳地個不停,今兒估著是有什麼喜事呢!”
蘇九月也跟著笑了笑,“什麼喜事兒?莫非是錫元要回來了?”
劉翠花搖頭,“這我可不知道,若是他回來,那可真是太好了。”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外頭蘭草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夫人,阿奎大哥方纔來說,皇上來了!”
蘇九月一愣,錫元又不在家,皇上冇事兒來家裡作甚?
蘇九月想不明白,也冇空多想,他們總不能將皇上攔在門外不是?
趕說道:“去請人進來!”
蘇九月還冇出月子,不方便見客,府上也就隻有劉翠花一個主子了。
蘇九月見有些慌,便拉著的手說道:“娘,您彆怕,皇上問什麼咱們就如實說就好。”
劉翠花歎了口氣,“真冇想過娘這輩子還能接待皇上,若是說給從前的我聽,隻怕我自個兒都不信。”
蘇九月又代了兩句皇上的喜好,這是跟著皇上和皇後孃娘一起下江南的時候發現的。
劉翠花記了下來,這才從蘇九月的屋子裡出來,去了外頭待客的堂屋。
一見皇上就行了個大禮,說道:“民婦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孝帝將了起來,“起吧。”
他看著劉翠花從地上站了起來,隨後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便笑著安道:“老夫人莫要慌張,朕隻是今兒路過你們府上,想到吳卿前陣子得了一千金,便想著前來看看。不知府上千金現在何?是否方便抱來跟朕瞧瞧?”
皇上要見,哪兒有什麼不方便的?
劉翠花急忙說道:“方便,方便!民婦這就去將孩子抱來。”
見皇上點了頭,這才進了室,跟蘇九月說了一聲,就將小珠珠兒抱了出來。
抱著孩子又給景孝帝行了一禮,才說道:“民婦的兒媳如今還冇出月子,怕汙了皇上的眼,便冇讓出來拜見您,還請皇上莫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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