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婆婆缽缽,稍顯仄的屋面,小方桌,食客都坐在小板凳上,或許,比起坐在鮮明亮的大廳里,這樣子吃缽缽才能找到大部分人小時候的覺吧。
胖子一個人在那裡大快朵頤,辰和解稟也在一一慢條斯理地吃著,只有蘇白一個人坐在那裡,面有點鬱,倒不是因為蘇白吃不慣這個,而是因為他現在腦海中還有不七八糟的聲音,雖然不足以影響到他靈臺的清明,但一直這樣被「嘰嘰喳喳」吵著終究是一件讓人不是那麼舒服的事兒。
古僵二轉修鍊功以來,算上之前沒和陳茹的那一次試探地手,這一次是第二次使用,每一次吸收附近環境生機后的副作用都讓蘇白很是難,且上次「餘毒未消」,這一次「又添新愁」,讓蘇白現在連吃飯都沒什麼胃口了。
梁老闆似乎還要去其他的地方,看起來很忙的樣子,也對,現在這個世界不出意外的話只剩下他一個大佬了,除非西方聽眾圈子裡還有他這麼一個奇葩,但這個概率真的不大。
走之前,梁老闆以一種汪偽政府員的份立場對扶蘇進行了長篇大論的「教導」以及「開解」,扶蘇保持著堅定的黨毫不為所,但最後梁老闆也沒執行最後的「槍決」,而是在先切斷扶蘇與三江的聯繫后將扶蘇本就殘破的徹底打斷,連靈魂也都重創了之後將其封印在了一枚戒指里。
而這枚戒指,現在則是戴在解稟的手指上,畢竟,解稟距離下次故事世界的時間很近了,自廣播上次當機之後,蘇白跟胖子算是第一批有幸驗新故事世界的一批人,和尚跟佛爺現在估計已經在故事世界里了,那麼下一批,也就該到解稟了。
也因此,與其說梁老闆之前的長篇大論是在「勸降」扶蘇,倒不如是自己給自己開解,堅定自己做二鬼子的決心,只是江山易改本難移吧,到最後梁老闆也依舊沒敢下死手就在這裡把扶蘇給滅了,他的意思很簡單,讓下一次進故事世界的解稟將扶蘇帶到故事世界里去,把這個問題給廣播去解決。
說實話,在座的正在吃缽缽的四個人,包括解稟在都有些不理解梁老闆到底在怕什麼,從扶蘇的出現和下場結局可以看出來,始皇帝真的終於那一代了,難道說梁老闆還在擔心廣播可能被翻盤自己可能被秋後算賬所以不敢下死手留著「投誠反正」的機會?
「好久沒吃到這個正宗口味的了,過癮,老闆,再來一份蛋炒飯和一份涼兒。」胖子喊道。
「要得。」老闆應聲道。
「哎,大白,你現在問題還大麼?」胖子有些關切地問道。
蘇白搖搖頭,「大問題沒有。」
「嗯,等我傷勢恢復后再幫你清理一下,咱現在幾個人都著傷,確實不方便。」說完,胖子還瞥了一眼解稟手中的戒指,若有所思道,「還記得那塊玉如意麼,當初的秦國公主殘魂就被封印在那裡頭,呵呵,之前我還以為是當初戰敗後秦國公主不得不退居在那塊玉如意上,現在看來沒那麼簡單啊。
是不是在咱們幾百年前甚至是上千年前的聽眾前輩們已經發現公主殘魂了,但做出了類似於今天梁老闆的選擇,最後選擇的是封印而不是滅殺?」
「呵呵,看來古往今來的聽眾們都是嫌口正直,一邊堅定地做漢一邊還想著保護烈士孤。」解稟喝了口茶說道。
「我剛看了下聽眾論壇,近期現實任務的繁程度讓人心驚,是以往的四五倍之多。」辰開口道。
「廣播還算有點良心,搬家前還記得把屋子打掃乾淨。」胖子又吃了一串爪,這才滿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大白,我那邊的法事做完了,咱回去吧。解經理,你是跟我們走呢還是自己回上海?」
「不叨擾了,我回上海,那邊還有一些事要理一下。」解稟說道。
眾人就在這裡分道揚鑣了,辰和解稟一道回了都,解稟要從都坐飛機回上海,蘇白則是坐在了胖子的車裡,但胖子在開出樂山後又拐了個彎,到下午時又開回了樂山。
對此,蘇白倒是沒怎麼到意外,雖說扶蘇大公子被帶走了,但那三江以及三條青銅鐵鏈還留在那裡,以胖子見獵心喜以及那幾乎到病態的收藏癖是不可能放過這些的。
可能那些東西對解稟以及辰來說沒太大的吸引力,但對於自己和胖子接過那種紋路的青銅的人來說,那些東西是絕對放不下的。
車子又開到了景區邊,景區今天已經封閉了,昨天這裡出現了龍捲風,現在景區正在準備重新修繕,同時省里以及國家那邊也會馬上派出專家組來對大佛破損的地方進行彌補和維護。
「大白,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實驗室麼?」胖子一隻手在窗外,抖了抖煙灰,「說不定,你就是在那個實驗室里誕生的。」
「不可能的,我是被代孕出來的,而且我記憶里很清楚那個代孕我的人是在醫院生下的我,我剛出生就被蘇餘杭拿著放在醫院衛生間的水龍頭下沖洗。
估計是因為他們必須把我設定一個以『正常人』姿態生下且生長下來的環境吧,否則他們也沒必要給我刻意的灌輸那些記憶。」
「這就是刻意和無意的區別吧。」胖子笑了笑,道,「就像是當初你救了那個消防員兒子一樣,你救他,是沒有目的的,你和他都不認識,所以他最後應該沒為聽眾,但如果是那個老消防員救了他兒子,那麼那個傢伙如果那次不死就基本可以斷定會在不久后為聽眾。
如果你的出生太刻意了,那麼按照廣播規則,你以後反而不會被收納為聽眾了。畢竟,廣播意識和廣播規則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二人在車上待了一會兒,胖子通過自己的一些關係網確定了解稟已經坐上了去上海的飛機也確認了辰已經出現在了都區域,這才下車開始布置一個小陣法。
「其實不用那麼小心翼翼,我相信無論解稟還是辰大概都猜到了我和你會返回來。」胖子在那邊繼續忙活著,蘇白則是靠在車窗上著煙。
「小心為上的好,他們是擔心你的實力,自個兒心裡也清楚哪怕下面有什麼東西可以被發現,只要你在這裡,他們也搶不走。
的,果然有實力就好說話,可惜了,胖爺我好不容易爬上了這個層次,還沒來得及去裝廣播就開始準備毀掉我裝的土壤了。」
「這就是命,以前那幫人估計也多多畏懼證道,因為證道后很可能就會收到火車票去那個地方當炮灰去消耗,現在我們則是被著必須儘早證道,否則連當炮灰的機會都沒有就得被理掉,要怪就怪我們正好在這個當口,如果那個世界還能再堅個七八年的話那我們說不定還能按照正常流程慢慢地走到那一步,但看樣子那個世界似乎已經沒什麼反抗力量了。」
「不對啊大白。」胖子撓了撓頭問道,「我心裡其實一直有個問題,想不通。」
「說。」
「廣播征戰咱們這個世界大概用了多久?如果按照史書上記載的話,亞歷山大比始皇帝早個百來年吧,也就是說當年廣播侵咱們世界時先是從西方那邊開始的,然後過了大概一百年,廣播開始侵東方……然後始皇帝是公元前221年統一華夏的,公元前207年子嬰向劉邦投降秦亡,也就是說大秦就堅了二十年不到就玩完了?他不是號稱有十萬高級聽眾實力的軍團麼,這麼不經打?人亞歷山大中途丟下大軍去教廣播意識玩遊戲去了,始皇帝應該沒這麼玩兒吧,按理說應該比西方堅持得時間更長才對。
而且那個世界位面廣播一批一批地運送大佬級聽眾去消耗,花了差不多兩千年的時間啊,這也就是說咱這個世界比那個世界要lo得多?也不對啊,說不通。」
「這個我之前也有一些疑問。」蘇白回答道,「但我又不認為是廣播篡改了歷史,至歷史年限,它應該不至於去篡改。」
「得嘞,咱先下去看看那青銅鐵鏈吧,天賜福,百無忌,開!」
胖子腳下陣法位置出現了一條線,胖子主走了過去,蘇白也從那條線了過去。
一線之隔,卻是既然不同的畫面,此時在蘇白面前的河面不再是由水構,而是由一片巨大的白霧構,這種狀態有點像是看天眼,這陣法也是傳承於大禹治水那會兒了,據說大禹治水時就是用這個陣法勘探水道引流的。
「這是水脈,淡而無形,如果是龍脈的話,可以看得更清晰一些,而且是金的。」胖子在旁邊解釋道,「看,那邊是鐵鏈。」
此時此刻,一條巨大的青銅鐵鏈飄浮在白霧之中,若若現,如同一頭蟄伏著的猛,隨時準備暴起吃人。
蘇白的眉頭皺了起來,手指了指鐵鏈下面,道:「那鐵鏈下面好像有影,那下面是什麼?」
「看不清楚,但像是在整齊地移,看起來有點像是兵借道。」胖子猜測道。
「不對,有問題!」蘇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在他的腦海中當即浮現出梁森去抓扶蘇時腳在水面輕輕一踩的畫面,「當時我以為梁森是在鎮那三條鐵鏈,但事沒那麼簡單,而且梁森似乎一開始是打算殺扶蘇的,他在那裡看了這麼久的戲就是為了確認扶蘇的出現沒有太大的影響所以才走出來準備出手,但最後他只是將扶蘇掐著舉起來說了一堆似是而非的廢話結果只是將扶蘇封印了起來…………」
「他不是慫了麼?」胖子反問道。
「對,他是慫了,但是讓他忽然慫下去的,不是那虛無縹緲的未知以及可能會有的報復,梁老闆可能在那時,切切實實地『看』見了不得了的東西!」
「啥?」
「你沒發現,扶蘇被梁老闆抓住時,未免顯得太平靜了麼,一個被封印了兩千多年的人,如果這麼容易放棄,早就在封印之中自我意識消散了吧,所以,那時候扶蘇可能不是放棄,而是真的不屑,他斷定那時候的梁老闆不敢真的殺他,他還有依仗!」
………………
此時,飛機上,解稟在空姐殷勤的幫助下換了一雙拖鞋,拿起一份報紙看著,當飛機起飛后,他放下報紙,將自己的目看向了舷窗外,俯瞰著下方的大地,喃喃自語道:
「這本該是父皇……替孤打下的江山。」
他屏住呼吸,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滑過一塵不染的白裙子,一直落到了女孩裸/露脖子上…… 一秒鐘以後,郭長城喉嚨裡發出被掐住一樣的“咯咯”聲,他半張著嘴,連尖叫也發不出來,眼睛瞪得快要掉下去,驚懼交加地往後退了一步,四肢冰冷麻木,仿佛已經不再屬於他。 他看見……他看見那女孩的脖子上有一圈“紅線”!不是飾品,而是緊緊貼在皮膚上的……腦袋和脖子被縫在一起的細密的針腳! 一只冰涼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老吳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喲,小郭,你這是怎麼了?” 郭長城猝然回頭,正對上老吳那紙糊一樣的臉和拉到耳根的血盆大口。
九鼎龍宮,黃泉密檔,雪山屍魅,陰陽客棧……從我向陰間借命開始,此生便不得安寧。每次借命都是一場生死之局。一次次殊死較量,一次次死裡逃生之後,我都在等著下一個陰司密令,好讓自己再活下去。當我覺得自己擺脫了命運的糾纏,卻發現老天給我也準備了一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