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蟬幫青理清賬目,順便把謝嘉瑯名下的賬目都看了。
想幫謝嘉瑯多攢一點錢,他以后出什,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他肯定沒力琢磨這些,可以幫他張羅。
這天,謝蟬在窗前,對著江面上一群啄食雜草的鴨子出神。
青走過,長脖子看∶"九娘,鴨子有什麼好看的?"
謝蟬道∶"這些鴨子好。"
青笑道∶"運漕糧的船打江上過,等進城的時候要裝卸口袋,袋子磨破了,糧食就灑在江面上,這些鴨子跟著船隊跑,吃那些糧食,是比其他地方的要。"
"這些鴨子好吃嗎?"
青道∶"九娘想吃? 到了安州我去買,東大街的臘鴨好吃。"
"只有臘鴨,有沒有燜爐鴨?"
"沒聽說過。
“
謝蟬若有所思,眸中閃。
青悄悄抖一下,進屋告訴謝嘉瑯∶"九娘了,看著鴨子,眼睛在冒綠。"
謝嘉瑯停筆,抬眸看天,他們好像才剛吃了早飯?
浪花聲里,大船駛進渡頭。
謝嘉瑯扶著謝蟬下船,"青說你想吃臘鴨?"
謝蟬失笑∶"我隨口說的。"
兩人登岸,旁邊一條船上也走下一行人,都穿著盤領袍,踏皂靴,材結實干練,氣勢凌人。
謝蟬聽見他們說話的口音,下意識看過去,對方察覺到的目,也看了過來,趕轉頭,不再看他們。
那行人翻上馬,朝著衙門方向去了。
謝蟬登上馬車,掀開車簾看外面市集的熱鬧,,看了一會兒,發現他們去的不是州學的方向。
"哥哥,你不去州學?"
謝嘉瑯低頭,看著手里的書卷,道∶"我在東大街租了院子,等安頓好了,隨我去拜見老師。"
他不可能把謝蟬一個人扔在外面,自己住州學。
東大街的院子不大,不過房舍干凈整齊,院子里有一口池子,栽了一棵柿子樹,一從人蕉。
仆婦打掃房間,整理箱籠。
謝蟬收拾好畫料,青捧著一只臘鴨進屋∶"郎君我去買的。"
中午他們吃臘鴨,吃完去拜見馮老先生,老先生還記得謝蟬,送了一支筆。
謝蟬送上在船上畫的《青山松林圖》,按著老先生的喜好琢磨的,老先生果然很喜歡,連連稱子。
第二天開始,謝嘉瑯帶著謝蟬到逛。
謝蟬去了好幾個集市,看安州什麼買賣生意好。什麼都買一點,暗暗猜測行,想去哪里,謝嘉瑯就帶去,什麼都不問,上車就坐在那里看書。
過了幾天,青提醒謝蟬準備新裳∶"過些天就是王爺的大壽了,王爺與民同慶,到時候在長街舉辦慶典,可熱鬧了,有唱大戲的,演雜劇的,還有……"
青臉一紅,不說了。
謝蟬追問∶"還有什麼?"
青支支吾吾一陣,轉跑了,不一會兒捧著一張帖子回來,"郎君,文家的帖子。"
謝嘉瑯回安州后,陸陸續續有帖子請他去赴宴,都是他在州學的同窗。他能推的都推了,說自己帶了妹妹來,要帶妹妹各狂逛。
文家便特意打發仆婦過來,說請謝嘉瑯和謝蟬一塊過去,文家有個小娘子,只比謝蟬大兩歲。
謝蟬換上新,和謝嘉瑯一起去文家拜訪。
文家小娘子宜娘拉著謝蟬的手,不住地夸好看,帶看園子里的荷花,和約好王爺大壽那天一起登樓看雜劇表演。
謝蟬逛了幾天下來,青去請泥匠,壘兩個泥爐,然后買一批鴨,備齊松枝等,天天在府里做燜爐鴨,香氣飄得滿院子都是,隔壁鄰居忍不住上門問他們的燜爐鴨賣不賣。
整條巷子的人家都被饞得過來叩門,只有謝嘉瑯能專心致志地看書。
轉眼到了王爺大壽那天,長街的彩樓、戲臺前一天已經搭好,慶典還沒開始.街旁人頭攢,都等著看伎登臺表演。
文家的馬車一大早來接人。
謝蟬穿上簇新的裳,頭上束緣,等著出門,青過來道∶"郎君說他今天要寫一篇文音,不去了,九娘和文家小娘子一起去吧。"
"哥哥不去?"謝蟬走到書房門口往里看。
謝嘉瑯坐在案幾前,背對著,手里拿了一卷書。
"那我去了,哥哥好好用功。"
謝蟬坐上文家的馬車,到文家和文宜娘匯合,說笑幾句,看著車窗外比肩接踵的人,忽然意識到什麼,辭別文宜娘,要進寶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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