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陌在低頭沉思的這段時間想了很多。
這個‘慕容云纓’方才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作,都是故意的。
甚至對自己刻意的嘲諷,也是有目的的。
他一直都有種覺,對方本沒有把他看進眼里,也一直疑為什麼會專門花費時間和自己廢話。
之前提到慕容云纓會不會回歸的時候,的答案,讓他以為自己找到了原因,對于慕容云纓的安危也放心了很多。
他的直覺告訴他,對方沒必要對他撒謊,他上沒有什麼值得覬覦的。
但就算這樣,他還是覺得不該這樣。
直到方才提出讓自己幫他做事的時候,他才恍然,那些刺激他的話,那些若有若無嘲諷和得意,恐怕也只是讓他跟著的思路走。
先是拋出讓自己更難以接的十五世真相,讓自己心緒紊,接著又似乎安的道出慕容云纓苦衷。
然而這卻并沒有讓他好過半分,反正有一種,不知道從何發力,倉皇無能又無法接更無法逃離的覺。
這種覺,不是針對于外人的恨,而是一種針對自我,懷疑自我的絕。
再隨著對自己的嘲諷輕蔑,那種覺急速的放大。
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無法逃離,更不知道怎麼擺。
他的份,封家在炎國的地位,讓他逃避都做不到。
就算他剃了頭發去廟里出家,可是人逃得了,心也逃不了。
既然無法逃避,大概他下半輩子,都只能在自我反思和厭棄匯總度過了。
或許沒有自己,他暫時想不到這麼多。
但是隨著事塵埃落地,這些緒,遲早會像附骨之蛆一樣,讓他掙不得。
想要完全解,可能只有等他死了吧。
偏偏這位給他的出路,有異曲同工之。
封陌做出了決定,整個人似乎都輕松一點,這也讓他的心更加堅決。
不過,還剩最后一個他放不下的。
“我愿意追隨于您,只是我能不能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走,就是......我還能活多久?”
“你活不了多久了。”
封陌:......
要不是結合他們如今在聊的事,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對方要弄死自己。
哦不對,可不是要弄死他嗎?
封陌一想到此,原本格外沉重的心倒是松懈了大半。
淡淡探索目在楚蘊臉上掃了一眼,說話也自然了些,“那我能在死之前,和家人說說話嗎?
或者說,晦的告訴他們一些事?”
“我怕.....到時候,母親會把我的死,歸結于陛下上。”
陛下和母親的愿,都是讓炎國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他如果死的不好,搞不好會導致們之間的隔閡。
楚蘊想了想,其實說服封陌,完原主最后一個心愿,就已經沒什麼事了。
關在宮牢里的幾個人,失去了系統的依仗,翻不了。
不過想著封陌的話也有些道理,楚蘊點點頭,“那就給你兩日的時間。”
楚蘊手里出現兩顆藥丸,“這是夢丹,你可以把你想說的的話,以夢境的形式告訴他們。”
給他們服下后,等你死了,他們自然能夢到你想說的話。
楚蘊給的自然不是什麼夢丹。
而是普通強健的靈藥,夢造境的事,讓鴨子來就是了。
正好空出兩天時間,給明鏡找個合適的。
那貨最近被鴨子哄過來哄過去,依然無法跳沒有服穿的恥。
再加上,有了封陌這個任務者,明鏡沒有力量傳輸的導,也無法發揮作用。
鴨子撇撇,對于楚蘊的吩咐倒是沒啥覺。
雖然事已經解決了,但是他還是有點惴惴的。
“楚蘊,你說,原主會滿意這個結局嗎?”
他雖然沒談過,但是從封陌的反應,和原主的愿里,可以肯定,這兩人之間,是有存在的。
鑒于他曾經看過的書,他覺得,兩人摒棄前嫌,再在一起,應該才是傳統上圓滿吧。
楚蘊沒有急著回答他,而是讓人把封陌帶下去。
“這兩天,你就回將軍府吧,兩日后,我會來找你。”
等封陌離開,楚蘊才對鴨子道,
“把原主放出來吧。”
鴨子一愣,“現在嗎?”
臭人不是說還要再等兩天,幫明鏡找個嗎?
“找需要用原主的?”
鴨子一想也是,這才把原主放出來。
慕容云纓出現在楚蘊面前,“你可滿意?”
慕容云纓一出現,就一副沉痛的模樣。
目越過半開的窗柩,外面封陌正在于宮卿的陪伴下,走出殿門。
慕容看了半響,直到兩人走出大殿,角都消失在門口,才轉過頭來。
眸底有許多看不懂的緒,但是最終閉了閉眼,長嘆一聲。
“就這樣吧。”
沒有比這更好的結局了。
楚蘊點頭,從上收取了一部分靈魂之力,把還給慕容云纓。
沒有問要不要清除記憶的問題,為這個位面的天道之,為一個帝王,理應能承這些。
屏蔽了慕容云纓的視線,走出皇宮。
楚蘊漫無目的的走在皇城的大街上。
一邊走一邊對空間里鴨子和明鏡說。
“除了人類,看上哪,自己選吧。”
此時已經是晚上,街道上依然熱鬧,護城河邊,更是燈火通明。
楚蘊順著河邊走,經過一家家晚上營業的店鋪,還有護城河中,華麗雅致通宵營業的畫舫。
長長的拱橋上,還有小攤販賣力的吆喝,賣風箏的,賣糖人的,買糖葫蘆的,各個臉上都洋溢著市儈的笑容。
橋上來往的人也很多,幾乎把整個橋都滿了,男男,老皆有。
一片繁華祥和的景象。
這才應該是慕容云纓統治下的盛世。
而不是被幾個任務者,任意糟踐的民不聊生之地。
這種強烈的對比,一如當初上域的最繁盛的時候,和如今的對比。
楚蘊瞇了瞇眼,眸底泄出一冷,隨著護城河走。
河里還游著兩只白和綠的年鴨子,帶著一群小鴨子在水里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