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油坊街。
隔著崔家糧鋪不遠,便有一家康平糧鋪。
康平糧鋪店面小,顯得有些低調。論裝潢氣派、生意排場,自然是比得不崔家這樣的大糧商。
但,哪怕偶爾崔家缺糧了,康平糧鋪都不會缺糧。
它門店雖小,背景卻不小。
當然,很有人知道它背后站的是昆黨的勢力。
糧鋪的東家名‘康百萬’,昆山新安人,父輩起便在盧家老宅為仆。
昆黨的賬目開支由白義章管,這些年來經手辦事的便是康百萬。
連著兩日,康百萬都守在店里等人。
他自然知道如今白義章已將賬本了出去……
這些年,人稱‘戶部鐵算盤’的白侍郎將昆黨的財政打理得井井有條。可惜白義章還是太貪了,已不適合再管昆黨的賬。
盧大人有心找人替代,看來看去,目便放在王家酒行的倆兄弟上。
王家與白義章、與崔家都是姻親,倆兄弟又有商才,人品也可靠,確實是適合的人選。
結果這人選最后落在了準附馬王笑上。
其實也一樣。
可康百萬昨天等了一天,卻沒見到王笑過來,他不免有些拿不定起來。
年心,還是太懶了,能做好這麼重要的事嗎?
正想著這些,康百萬抬頭看去,卻見一個年帶了兩個隨從步店中。
來了?
康百萬心中一。
看人先看隨從,只見王笑的兩個隨從,一個長得頗為壯實,愣頭愣頭的樣子,還提了個包袱;另一個材高瘦,臉上帶著疤。
這兩個隨從的品相都不太好。
康百萬心中搖頭,對王笑的評價便又低了一層。
“康老板?”王笑道:“我舅舅讓我來的。”
“令舅父可是姓白?”
“不錯。”
康百萬連忙恭聲道:“附馬爺喚小人老康頭便好。”
他連忙從柜臺后面出來,恭恭敬敬道:“附馬可是要去看看各位的產業?小人已準備妥當。”
誰知王笑卻是淡淡道:“不急著看。”
接著,他卻是拿出幾張書據,道:“先帶我看看這幾倉料。”
康百萬一愣。心中搖頭不已:正事不做,看這些沒用的做什麼?
他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這幾倉料還是先帝爺在位時備下的,在戶部堆著沒人理會,白義章便劃拉過來,有十幾年了吧……
一行人穿過熱鬧的長街,拐進茄子胡同,便見到一排排的大倉庫。
倉門外的鎖已經銹了。
砸開一個個生銹的鎖頭,打開倉庫,便是漫天的塵埃。
好不容易灰塵落定,王笑舉目看去,卻見一條條大梁木,一堆堆方方正正的石料,多的讓人眨眼。
康百萬介紹道:“這些是準備用來擴建宮殿的,雖不是金楠木,卻也是上好的黃花梨,十幾年了,也沒怎麼腐爛……”
王笑呸了一口上的灰,心里罵道:白義章真是雁過撥,這樣的笨東西都要從戶部貪出來。
他懶得聽康百萬介紹,問道:“這些東西,作價幾何?”
“作價幾何……”康百萬道:“當年弄這些材料戶部也花了好幾萬兩銀子,如今要賣,卻是連五百兩都賣不到,不然白侍郎……”
“不然白侍郎早賣了。”王笑隨口道。
他說著便讓耿當找人將這些東西運到京郊去。
康百萬一愣,連忙道:“附馬爺這是要?”
他只當眼前這頭小子要將東西運去建自家宅子,心中斟酌了一會,還是低聲勸道:“這些畢竟還是我們昆商行會的東西,怕是不好私拿。”
王笑便笑了笑,道:“我知道。”
什麼昆商行會,昆黨的小金庫罷了。
還你們的東西?這是先帝爺的東西。
他轉對看了康百萬一眼,淡淡道:“你便當我買了,五百兩是吧?我回頭記在賬上。”
康百萬驚得都要掉下來,心中再次將王笑看低了一眼。
五百兩不過是自己夸張的說辭,這些可是上等料,當做尋常材料賣也遠遠不止這個數。
倍都不止好嗎?!
做生意這點眼界都沒有?這次是找了個什麼人吶……
“這小子竟是來占昆黨便宜的!”
康百萬極有些不忿起來。
還是得和盧大人說,將這頭小子打發了,讓他兩個兄長過來。
卻聽王笑又道:“這地段,這樣一大排屋子,竟被你們拿來堆些無用的東西。今日我將它清空了,你將鋪面該賣的賣,該租的租。”
康百萬一愣,耳邊王笑的聲音再次想起:
“我隨便算了算,這地段的一間鋪子,一年租金按三十兩算不高吧?十七年就要五百兩,這一長溜鋪子,算下來你們已經損失了兩三萬兩銀子了,還戶部侍郎?讀書人做生意……我呸……這灰可真重……”
“讀書人做生意,只會記賬有什麼用?時代不同了,你往后切記,蒼蠅再小也是……”
~~
“咦,我們去那里給玄策挑個訂婚禮。”
等王笑帶著兩個隨從走開,康百萬看著他的背景,心中實在有些五味雜陳。
那一句“讀書人做生意”的嘲諷語氣讓他久久難以釋懷。
果然是商人家的兒子啊。
商人重利,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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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錢朵朵上了馬車。
見到馬車里的左明心,便覺得眼睛一紅。
“去積雪巷。”
馬車便緩緩開起來。
左明心向外面吩附了一句,便拉著錢朵朵的手聲問道:“你沒事吧?”
左家和錢家已不再來往。錢朵朵是借著閨閣聚會的名頭出來的,左明心便來接。
聚會時便覺到往日里那些閨中好友對自己有些不同。
那些人話里話外雖未明說,但確實是約約諷刺父親竟狠得下心殺了自己的兒子之類。
閨中子對朝堂之事未不太懂,但大家都是宦家的兒,自然也知道投靠閹黨的是佞。
對待佞的庶,們自然再沒有往日里的親近。
此時被左明心一問,錢朵朵便忍不住哭了出來。
往日里趾高氣昂的嫡兄死了,其實并未覺得有多難過,但多有些,那夜里又因那唐僧了驚嚇,一直有些心神不寧。
直到現在,錢朵朵才在左明心這里覺到了一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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