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朵朵邀我們后日去們家的別院玩呢。”左明心道。
秦玄策剛從窗戶翻出去,左明心臉上的甜的笑意還未褪去,左明靜與宋蘭兒便已推門進來。被打趣了兩句,連忙將話題岔到這些事上來。
“大臺鄉別院?”左明靜有些奇怪道:“錢家與我們家最近斷了來往,怎會邀我們過去?”
左明心道:“什麼斷不斷的,那些是長輩們的事。我們與之間難道還不來往了麼?”
左明靜搖了搖頭,疑道:“我只是奇怪,若沒有錢侍郎的同意,朵朵如何能喊家中車馬、安排別院管家待客?”
宋蘭兒亦是道:“也對啊,以在家中的份,不像能安排這些事的的。”
左明心卻是道:“人家是一片好心,因顧到我要再去尋上次那老醫開藥,特意求來的,你們卻偏要猜疑有它。”
左明靜便淺笑道:“不過是覺得有些奇怪,哪里就算是猜疑?”
左明心道:“還特地托我喊了玄策和王笑,到時候大家正好聚會,豈不有趣?”
左明靜微微一愣。
“王笑?他也會去嗎?”
“還沒答復呢,我剛剛才與玄策說了,讓他去問問。若他不去,我們便玩不了上次說的那些游戲了。”
左明心說罷,見姐姐與宋蘭兒卻是同時捋了捋頭發,都有些張的樣子。
不敢打趣左明靜,卻是向宋蘭兒調笑道:“怎麼?蘭兒害啦?”
“才不是,我就是惦記著玩他上次說的狼人殺。”宋蘭兒道,“不過……”
“是是是,你每日每夜的惦記。”
“你胡說什麼呀。”宋蘭兒卻不是好欺負的,便向左明心反問道:“為何朵朵邀約我們,你卻是先與秦玄策說的?還是‘剛剛’與他說的?你剛剛有出府嗎?”
左明心臉一紅,道:“我哪有這麼說。”
“你就有。”
兩人便鬧作一團。
過了一會,宋蘭兒道:“王笑未必能去呢,他最近似乎有些麻煩,今天不人在嘀咕他……”
左明靜便問道:“還是在說他是勸圣上重開東廠的佞?”
這件事,左明靜最初聽到時其實是頗有些吃驚的。
那天看那年的樣子,一派從容溫雅,睛神眼澈,確實很難與傳說中的閹黨小人聯系在一起。
但既然連祖父也說他是小賊,那想來是不會錯的。
此時左明靜想到這里,便對于錢朵朵的邀約些踟躕起來。
上次都勸過朵朵這丫頭一次了,竟然是還要去邀請王笑?
對方若是一個用心險惡的,到時候萬一對自己這邊幾個子有所不軌……
即便沒有,事傳出去被人嚼了舌,也是壞了大家的清譽,甚至對長輩的聲都有損。
思及至此,左明靜便有心勸勸們別去邀請王笑。
偏偏妹妹都與秦玄策說過了,此時自己再勸,未免有些太刻意了。
正猶豫著……
卻聽宋蘭兒道:“現在可不僅是士林中人罵他佞了,如今京城里罵他的人可多了,他們家的生意似乎也出了問題……另外,他還和文弘達打了一架。”
“打架?”左明心便有些好奇起來:“怎麼回事,你快說說。”
宋蘭兒便道:“我也是聽父親與人談話說到他了,剛剛才特意讓人去打聽的。坊間如今很多人都在傳,說這個準附馬的德行不太好,說他不孝繼母、苛繼弟,又在外沾花惹草……不僅如此,還在京郊霸占民田、欺打佃戶……”
左明心便皺眉道:“我不信,玄策的朋友不至于那樣的。”
“偏你的秦玄策什麼都好,連朋友都好?”宋蘭兒又打趣道。
左明靜正聽得神,不由輕聲催促道:“你們別在那斗,且先將話說完呀。”
“明靜姐就是這好奇麼?”
“偏你不好奇,還要跑去打聽。”左明靜嗔了一句,道,“既是認識的人,當故事聽聽也好的。”
宋蘭兒道:“說來也奇怪。那天我見他文才出眾,分明是慧達聰敏之人,原來坊間卻有傳言說他是癡呆呢。想來,應該是他沒有商才。”
左明靜奇道:“沒有商才?怎麼說?”
宋蘭兒道:“事是這樣,因他與繼母崔氏有隙,崔家便不賣糧食給他家,他便上門賠禮……”
“……這樣明目張膽地打了文弘達之后,糧食自然是沒買到,王家還得罪了文家。”
“昨天文家、賀家都發話了,說是王家子弟這樣的品行,不堪與之做生意。文弘達還當眾揚言要開了一間酒行,要將明正大地將王家垮,第一件事就是買下了崔家的糧食。王家次子據說是商賈奇才,這次卻是因弟弟的原因輸給了文弘達,便還有不人譏王笑是敗家子。”
“事才傳出來不到一天,城中各大酒樓、青……總之許多人不敢得罪文、賀兩家,都停止了與王家的合作,墻倒眾人倒,今天早上運酒去王家退貨的馬車,將清水坊堵得滿滿當當,這一下,王家酒行怕是要賠慘了。”
“王家對外說要讓他一直在祠堂跪著,我怕他后天是去不了京郊了。”
左明靜與左明心皆有些愕然。
王笑這個人,竟是這樣的?
提議重開東廠,還能說是他與文們政見不同,或許是對政事有其獨特的見解。
當著繼母娘家人的面打人,這算是極不講禮數的惡行了。
左明靜聽說王笑不能去了,心中松了一口氣。
同時卻似乎也有一的憾。
“傳言可行嗎?他可是準附馬呢。”
宋蘭兒道:“準附馬又如何?你真當每個附馬都是相貌堂堂還品行高潔?”
左明靜又是問道:“宋先生是如何說的?”
宋蘭兒道:“父親說‘此子心懷叵測’。”
這顯然也不是什麼好詞。
對于左明靜而言,或許王笑在心中那個‘算是可的朋友’這種形象便差不多崩塌掉了……
但接下來的時間,心中始終在思考著這件事。
覺得,這事似乎不是那麼簡單,背后藏著些自己還沒琢磨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