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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第200章 開玩笑

 坤寧宮。

 小廳里,錢朵朵躺在榻上,雙眼閉,眉頭皺著,似乎夢到了難過的事。

 芹姑看著弱的樣子,心里嘆了一口氣。

 宮也有品級,芹姑便是太后邊的四品禮教司儀。

 今日這件事,延帝想知道真相,又不愿讓皇后、許貴妃邊的來看,于是讓人去太后宮里請了來看。

 在宮里待了一輩子,芹姑也不知選過多,一雙眼睛極有些老辣。

 只看了一眼錢朵朵眉眼間的神態,便知道這小娃子承歡不久。

 雖說看明白了,卻還要等醒來了再問兩句話。

 芹姑等得住,因為陛下的口諭是“不著急,確認清楚。”

 過了一會,有人進來。

 卻是許貴妃帶著淳寧公主來給皇后請安,后還跟著一個孩子。

 芹姑只瞄了那孩子一眼,心里便大搖其頭——這娃也太不講禮儀了,怎麼能拿起桌上的瓜果就吃呢……

 秦小竺手里拿著蘋果,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死我了。”一邊咀嚼著,一邊大聲說了一句。

 往日里都很端莊重禮的皇后與許貴妃此時竟然都是捂著輕笑了一下,一臉的慈與寵溺。

 許貴妃笑道:“瞧你這孩子,慢點吃。”

 皇后亦是笑道:“今日知你進宮,本宮特意備下的。”

 秦小竺側目向淳寧看了一眼,頗有些得意。

 怎麼樣?本姑娘人見人吧?

 淳寧懶得理,目轉向榻上的錢朵朵……

 兩行清淚從錢朵朵的眼角緩緩流下來。

 夢到王笑被拖到菜市口斬首,夢到自己撞死在他邊,也夢到兩人化蝴蝶。

 原來梁祝的戲文里,說的都是真的。

 心里這邊般著,錢朵朵悠悠轉醒。

 眼卻是秦小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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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飽了嗎?”秦小竺問道,頗有些包容寵溺的樣子。

 錢朵朵一愣。

 秦小竺輕聲道:“睡飽了,再來啊~”

 錢朵朵又是一愣,這話這語氣,聽著好悉啊。

 卻見秦小竺角勾起一笑來,悠悠道:“最是那一低頭的溫,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

 說著,竟然探出手,拿手背在錢朵朵臉上輕輕著。

 錢朵朵子一,整張臉變得慘白,幾乎又要暈過去。

 “你你你你……”

 你怎麼能看我們?

 “怎麼了?我的小花朵。”秦小竺道,“我們不是還說好,下次要……愿君多采擷麼?”

 錢朵朵一張臉瞬間便紅到了脖子。

 “我我我……”

 恨不能整個人鉆到地下去。

 暈過去算了。

 不行,臉燒得太厲害了。

 下一刻,才忽然捕捉到秦小竺話里的那個詞。

 不是那個讓到極點的‘小花朵’和‘多采擷’,而那個‘我們’。

 果然,秦小竺目一轉,稍稍瞥了芹姑一眼,悠悠道:“前晚我不過是想逗一逗你,你卻是反應好大啊,在我背上抓了好幾道。”

 芹姑轉頭看了淳寧公主一眼,瞬間明白了的用意。

 這是要替附馬罪?

 果然,接著耳邊便聽那沒禮儀的孩子又說道:“還有哦,我不是名王笑,我名秦小竺。”

 ……

 帷幔后面人影綽綽。

 芹姑緩緩退了出來,出了屋子,關上門。

 心中斟酌著今天的事,覺到實在有些為難。

 一轉,卻見淳寧公子正站回廊上,一襲月華端莊典雅又不失俏,看得芹姑連連點頭。

 “見過殿下。”

 “看清楚了?”淳寧輕聲問道。

 芹姑低聲道:“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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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目落在淳寧公主的手上,只見公主的雙手皆是收在袖子里。

 淳寧見了的目,輕輕笑了笑,將手放在芹姑面前晃了晃,道:“新畫的指甲,好看嗎?仙花染的……”

 一雙素手纖纖,臉上盡顯天真。

 芹姑卻有些惶恐起來,連忙道:“奴婢不敢。”

 “問你好不好看呢。”

 “好……好看。”

 淳寧點了點頭,看著自己的指甲,笑道:“剛才小竺與錢姑娘的對話,你也看到了,母后與母親也是親眼所見,錢姑娘的神,做不了假吧?”

 芹姑低聲道:“是……做不了假……”

 “小竺調皮,喜歡捉弄人。不過是一場玩笑,不宜將事鬧大,平白壞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名聲。芹司儀你說是嗎?”

 芹姑低頭不語,頗有些為難。

 “父皇是勤勉明君,極過問后宮之事,芹姑姑往后若是有什麼難,卻可以與我說。”淳寧輕輕笑了笑,忽爾又問道:“芹姑姑家里,只有一個流落在外的弟弟吧?”

 芹姑一愣,行禮應道:“是,他小時候走丟了,算來有十八年未見了。”

 “難為司儀記得清楚,想必也是很掛念他。”

 淳寧說著,卻是又說道:“本宮替你打聽了,開封城水淹的時候令弟正好在城中……所幸他的妻兒尚存,城北棉花巷四十七號,芹姑姑下次出宮時,可以去見一見。”

 ……

 過了一會,秦小竺從屋里出來。

 淳寧一見秦小竺,便想到自己拿指甲劃形,臉上微微一熱,轉過頭去。

 秦小竺看著芹姑的背影,道:“為了你這些脅,你知道我在小柴禾那花了多銀子嗎?”

 淳寧道:“從五品的主管宮,一宮不過一名;正五品尊等宮,只有妃嬪宮里才有;像這種四品禮教司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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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秦小竺撓了一下,道:“我本還以為你是浪費我銀子,今天才知道你是神機妙算。”

 “就你小。”

 秦小竺嘻嘻一笑,一把摟著,道:“好淳寧,你最厲害了。總之這次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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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極殿。

 王笑臉上淡定,心中悲切。

 錢承運臉上悲切,心中淡定。

 兩個人吵來吵去,就是不讓那些文有機會開口提封東廠。

 延帝對王笑的印象倒是因此又好了那麼一點點。

 過了一會,芹姑便過來對延帝低聲稟報起來。

 “哦?”

 結果竟然讓人頗有些意外。

 延帝回想起那天在街上看到秦小竺的樣子,心中搖頭不已。

 秦業的孫,那個德行……

 延帝轉頭看了錢承運一眼,略作沉,便又對芹姑吩咐了一句。

 芹姑便上前幾步,極有些端莊嚴肅地宣布道:“恭喜錢大人,此事是虛驚一場,令千金清白不失,事搞清楚了,是秦家姑娘和錢姑娘鬧著玩的。”

 錢承運只覺得腦中咣當一下,眼前一黑,幾乎要暈過去。

 秦家姑娘?

 自己那個兒,竟是翻供了?

 他張了張,極想向芹姑問一句:你是不是搞錯了?

 但這樣的話不能問。問出來,名聲毀了事小,別人只會覺得自己居心叵測。

 “一場誤會……”

 “錢大人虛驚一場……”

 耳邊同僚‘清清白白’之類的寬語句落在耳里,他卻覺得愈發難堪。

 延帝心中將信將疑,但看著王笑一臉無辜的樣子,不由又想到他關于‘小冰河’的那場論述。

 這小子還是有些用的……

 這般想著,延帝往龍椅上一坐,到有些疲憊。

 今天,又是瞎忙的一天。

 滿朝大臣吵來吵去,最后又做了什麼實事?

 盧正初和那些員一起做生意,這確實犯了律法,但朝庭確實也有些年沒發俸祿了,可以理解。那就,再罰點俸祿吧。

 王笑那個‘家父’聚眾鬧事,要多罰些銀子。

 還有,今天這些庸臣,一個一個都要罰。

 溫容信、尤開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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