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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第204章 一箱賬

 張永年本可以換一個說法,比如承諾以后會給王笑、王芳送銀子。

 但他最后還是決定將心中所想據實說出來。

 一則是他將王笑在京郊的所為看在眼里,二則他是很有些佩服王珍的。

 張永年是個武夫,很多道理都是以前王珍與他說過,又藏在心里琢磨了許多年才慢慢想明白的。

 道理既然是王珍引導自己想明白的,想來王珍的弟弟也是同輩中人。

 此時一口氣說完,他看向王笑,頗有些張。

 卻見王笑只是稍稍驚訝了一下,之后便恢復一派淡定的神還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

 張永年微微有些失

 王笑則是一臉嚴肅地提筆在紙上記了一筆,又道:“接下來,我考你幾道題吧。”

 ……

 一場面試下來,張永年覺得很是累人。

 等出了這間屋子,聞著了外面的空氣,他才心神松弛下來。

 此時他才發現,那個年竟是不知不知中讓自己到了張。

 再想起王笑剛才說的那些話,他心中還是覺得震驚不已。

 小小年紀竟然就這樣高深莫測。

 自己這個武夫,缺的就是這樣的朝堂上的權謀智慧……

 等廚房做好了菜,幾人便一起到廳里吃宵夜。

 張永年四下一看,只有自己與王家三兄弟,一共四人。

 他們并沒有留邱鵬程。

 哈哈。

 “剛才是公事公辦,如有失禮還請張兄見諒。”王笑手里拿著筷子,說了一句。

 他現在的長相還很年氣,此時便顯得頗為乖巧。

 張永年卻有些又敬又怕,忙不跌地道:“附馬爺公私分明,我心中只有敬佩。”

 “那就不見外了,開吧。”王笑很是喜滋滋地提議道。

 他也確實不見外,下箸如飛,吃得頗為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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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菜頗多,制醬肘子、芫里脊、京都排骨、炒腰花等等,皆是張永年吃的菜。

 另還有些素菜也是口極佳。

 還有酒,備得足足的。別的地方缺酒,王珠的逸園卻不可能缺。

 張永年只掃一眼,便暗贊王珠待客周全,忙舉杯敬了王珠一杯。

 酒,張永年微微一愣。

 王珠便笑道:“這酒,是新酒的釀法。”

 新乃長安故地,今楚時屬西安城,稱臨潼縣。正是最近被唐中元攻下之地。

 張永年思及至此,輕輕一嘆。

 耳邊卻聽王珠道:“新酒斗十千,咸游俠多年。我今日雖是第一次見張兄,卻早聽兄長提過張兄的俠氣與壯志。因此思來想去,便用這新酒招待,預祝張兄來年戰功彪炳,有朝一日為朝庭收復西安,平天下!”

 “好!”張永年心頭一暖,大快意,舉杯又敬了王珠一杯。

 “二爺不僅為人周全,還知我懂我!”他心中懷,一時無以言表,只好朗聲道:“相逢義氣為君飲!”

 說著,又是一杯酒下肚。

 王笑里正嚼著一塊里脊,心里卻是翻了個大白眼。

 為人周全?我這個二哥為人不要太刻薄哦。

 收復西安?這明顯是在套路你啊,二哥當年還給唐中元獻策讓他攻打京城你知道不?

 為君飲?最開始提出來要酒的就是這個王老二你知道不?

 座上,三人聊得火熱,一人埋頭吃得專注。

 張永年有心與王笑多說幾句,偏偏王笑一直忙著夾菜,便一直找不到機會。

 等好不容易見王笑放下筷子,他正想敬一杯。

 卻聽王笑道:“大哥,二哥,張兄,我吃飽了。”

 王珍苦笑不已。

 王珠淡淡道:“給你備了車馬,想滾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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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二哥。”王笑臉上笑道:“這個芫里脊和京都排骨味道都不錯。”

 “已經給你打包了,帶著滾吧。”

 王笑比了個大姆指,道:“二哥不僅為人周全,還知我懂我!”

 張永年見他拿自己的話打趣王珠,心中覺得頗為不妥——當弟弟的怎麼能對嫡親兄長這麼沒禮貌呢。

 但他確實有些被王笑的‘權謀智慧’唬住,一時也不敢出聲。

 下一刻,王笑卻是笑道:“張兄等我消息吧,安安心心的。”

 張永年一愣,卻見王笑已施施然出了屋子。

 ……

 一上馬車,王笑便到了王珠的周全之

 竟是有兩個食盒。

 每層屜里都裝著兩樣小菜,量不大,卻致。

 還有兩壺小酒,打開一聞,桂花香的兒紅。

 一份給芊芊,一份給纓兒。

 二哥知我懂我啊——王笑暗嘆不已。

 自己就不該當王老二的弟弟,該去當他的客戶才是。

 馬車緩緩走起來,王笑回想起與張永年說的那些話,淡淡一笑。

 剛才是故意不怎麼搭理張永年的。

 就是要大用他,才要給他留點神

 這個巡捕營都司還算有志向與想法,當了將軍之后也開始讀些書。

 就是不知他哪里聽的大道理,竟還敢跟自己一套一套的。

 還大道至簡,應該是從大哥那里學來的,但學得也太‘簡’了。

 自己是什麼人?

 ——剛從錢承運、盧正初那些老狐貍手底下過過招的小狐貍。

 能被他唬住嗎?

 還‘陛下是千古明君’哈哈,見過陛下幾回?

 心中這般想著有的沒的,過了一會,王笑忽然皺了皺眉,向車夫問道:“最近怎麼沒看到桑落?”

 “桑落姑娘做錯了事,被二爺趕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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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笑愣了愣。

 王老二也太不講面了。

 但也許是自己太講面了。

 再問那車夫,別的卻也不太清楚……

 下了馬車,他提著食盒子到了積雪巷,卻見大門鎖。

 唐芊芊竟是又不在家。

 王笑是有鑰匙的,便開了門進去看一看。

 走了一圈,卻見桌上放了一封信……

 “笑郎若是見了這封信,想來是你我之間有默契。”

 只看了開頭這一句話,王笑便輕輕笑了笑。

 “人家有件急事需出京去辦,快則十余日回來,慢則經年累月,君勿憂。”

 王笑臉上的笑容便淡下來。

 經年累月?

 經年累月下去,唐中元都打到京城了,還有什麼事辦不完?

 這顯然是頗危險的事!

 王笑便皺了皺眉。

 卻見唐芊芊在最后又補了一句:“此事瑣碎,卻無危險,笑郎切勿掛懷。”

 皺的眉頭便松開來。

 但沒過多久,王笑的眉頭又皺起來。

 唐芊芊那人顯然是極了解自己的。

 那最后加的這句話,反而更說明那事十分危險。

 他便收起信,在屋中翻找起來。

 這間屋子他是常呆的,各項品的位置他都頗為了解。

 整潔簡單的屋子,翻來找去半點線索也找不到。

 他不甘心,又翻了良久,竟還真在柜里找到一道暗門。

 從暗門一路過去,又是一個子的閨房。

 燭一照,王笑嚇了一跳,驚道:“芊芊?”

 再一看,才發現那是一件掛著的戲服,看樣式是唱旦角的。

 房里擺著許多樂,琵琶、琴、瑟都有,墻上還掛著些舞扇。

 中間的桌子上卻是攤著幾本冊子,地上還放了一箱賬。

 王笑先打開門到院子看了看。

 秋千架。

 果然是陳圓圓的宅子,吳中名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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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便返回到屋里看了看桌上的冊子。

 翻了一會,王笑不由不輕輕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傻人。”

 你表現的萬事從容不迫,卻是將難都藏在了這些紙墨中。

 還以為你對煤炭的生意信手拈來,卻是記了滿滿的兩本賬。

 還以為你賬記得漂亮,卻是算錯了許多遍,勾勾劃劃,最后再重新謄抄一遍。

 還以為你對京城四大商家了如執掌,卻是從這二十八家里一點一點篩出來的。

 還以為你對融資的方案一說就懂,卻是足足將本分紅各個數字舉例算了滿滿一冊……

 將手中的賬冊放下,又拿起一本冊子翻開來,王笑不由一愣。

 這本冊子上卻全是簡筆畫像。

 畫功頗差,卻還是能看出每一頁上畫的都是王笑。

 有的是他慌慌張張的樣子,有的是他翻墻的樣子。

 竟還有一張是他躺在榻上被迷暈的樣子。

 沒有用工筆,只是在寫賬之余用筆簡單畫的,也沒有丹青上,便如小人書一般傻氣……

 燭照著冊子里的王笑,捧著冊子的王笑默立良久。

 夜中,他終究是輕嘆了一句:

 “你干的是殺造反的買賣,境就真的像我所見到的那樣風平浪靜嗎?”

 ……

 同一時間。

 紫荊關。

 此為京畿通往太行山的要道,有畿南第一雄關之稱,是太行八陘第七陘、天下九塞第四塞。

 月之下,紫荊嶺之上,二十余騎狂奔而至。

 “末將京營武營游擊將軍包武,有要事往大同請見孫將軍,還請驗符通關!”

 “末將京營包武……”

 如此喊了數聲,關隘上方才有火把亮起,映出那“紫塞荊城”四個鐵劃銀勾的大字。

 “懂不懂規矩?!夜里喊關,若不是看你們是從京城方向來的,老子便當你們是反賊的探馬,將你們殺嘍!”關城上的守軍大喊道。

 唐伯便喊道:“軍如火,還請放下吊籃,核驗令符、盡早開關!”

 關城上便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一行騎士中,一個瘦瘦小小的黑面青年轉頭回了京師一眼,探手進懷,輕輕挲著懷里的檀木梳子……

 過了一會,關門緩緩打開。

 “包將軍,小的提醒一句,山西瘟疫鬧得厲害,若是有個咳嗽發熱的便在路上養好了,別等到了大同城下被放箭死了……”

 “路上的干糧也請自己帶足了,這一路上可都找不到吃的……”

 唐伯點點頭,策馬向前。

 月中,雄關巍峨,千年依舊。

 唐芊芊著木梳,心道:“這樣的況,來年孫白谷還想守住山西、保住宣大?”

 莫說是孫白谷,就算是孫臏、白起、鬼谷在世,也休想擋住我義軍的鐵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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