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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第220章 文弘瑜

 次日。

 文弘瑜一覺醒來,著額頭自嘲地笑了一聲。

 夢到那個小子了。

 昨天府里發生了一些小事——自己院里丟了一鍋牛,竟是連剩下的食材也被人順走了。對了,自己那個讀書不的堂弟文弘達也死掉了。

 文弘瑜派人查了查,將幾樁事連在一起,心中對事的脈胳便有了些大概的了解。

 文弘達讓嬤嬤去接錢家兒,那嬤嬤行事不妥,接了另外兩個子回來,打死了文弘達、了錢,還了自己的牛……

 有趣。

 想到那子嫻花映水的樣子,竟還能做出這樣的事,文弘瑜不心中微漾。

 實在是一個奇子啊。

 可惜勿勿一見,未能一親芳澤。

 昨天心被了,不然應該先留下的。

 自己還是太自信了,呵。

 心里想著這些,文弘瑜由著丫環穿好服,便往翰林院去應卯。

 想來再過些日子,便要開始上早朝了,如此閑適的時間已不多……

 今天何良遠開始為陛下寫書,定下了書名為《四時錄》一看便是與節氣相關的。

 文弘瑜負責整理三十年間的災害況。

 呵,王笑那小子給陛下出的餿主意。功勞他一人領了,卻是讓自己這些人辛苦做事……

 到了下午未時,汪朝年果然來找他一起去東宮。

 汪朝年,任翰林院正六品侍讀,主要職責是陪太子讀書。

 文弘瑜是從六品史修撰,此時看了正六品的汪朝年一眼,心中便斟酌了起來——“進一級也是好的。”

 兩人一路到了東宮,酒宴,不對,書宴便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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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周肇年時讀史,讀到唐太宗的太子李承乾謀逆的時候,心中十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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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乖等到登基不好嗎?為何要謀反?

 二十年過去了,周肇覺得自己哪怕有李承乾一半的一半魄力,便不會活得如此窩囊。

 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春夏秋冬、寒暑雨雪,每天早早起來給父皇請安,父皇也不想見自己,就只能在門外跪一下,有時還要再到太后那跪,再到皇后那跪;然后回來只能窩在這東宮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比家小姐還小姐;晚間又要去父皇那討嫌找罵;還有那幾個惡心人的弟弟……

 天天看人臉也就罷了,所有人都還瞧不起自己。還有,還要讀書。

 活到二十六歲了,每天還有那麼多無比繁重的課業!

 父皇又不待見自己,這樣痛苦的讀書到了最后,許是還要被他廢了,那一輩子就這樣白白過去了。

 每每思及至此,周肇的臉便愈發戾起來……

 ~~

 九月十六日。

 今天對于周肇而言,是個好日子——太子詹事溫容修告病了!

 詹事府掌管太子家中之事,溫容修是個極強勢的,往日對周肇約束甚嚴

 自古以來,連詹事府都不能掌握的太子有幾個?

 周肇再想到這里,又更恨延帝對自己如此嚴苛!

 但總之,今日溫容修不在,終于可以飲酒作樂了……

 眾人到場,酒宴開席,周肇一張臉便沉下來。

 “怎麼沒有酒?”

 東宮太監徐茂嚇了一跳,連忙道:“已經著人去酒坊催了,想必一會就來。”

 “沒用的東西!這點事都搞不定!”周肇沉著臉罵了一句。

 汪朝年打了個哈哈道:“殿下勿慮,遲一點便遲一點,我們先吃菜,一會再飲酒看歌舞。”

 周肇今天這頓酒宴,本就是為了拉攏汪朝年和文弘瑜的,自然不會對二人擺臉,便笑道:“孤實在是慚愧啊,竟是連一場酒宴都置辦不了,讓兩位卿家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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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哪里話?現在也就是在殿下宮還能飲到酒。”汪朝年笑道:“今日還是多虧殿下的威風、文修撰的銀子,下才能飲到這酒坊的酒。”

 ‘威風’二字耳,周肇頗為欣喜,又向文弘瑜道:“文卿!孤對你實在是……實在是……你替孤寫策論,又出銀子替孤收買宮中太監。它日潛龍出淵,孤絕不會忘了這潛邸之時你這番厚義!”

 “殿下!臣萬萬當不起殿下此言……”文弘瑜亦作激涕零之態。

 他心中卻是冷笑道:“連幾篇策論都搞不定的太子,潛龍出淵?這樣的話也敢說,不經腦子的麼?”

 那邊周肇與汪朝年又恨恨罵了詹事府溫容修許多話。

 文弘瑜心中愈發冷笑:“若沒有溫容修,你不知死幾回了。”

 “有哪個太子詹事敢這樣的?據說他弟弟在太理寺也是個臉臭的,他們不就是仗著鄭……”

 “殿下,慎言。”汪朝年低聲道。

 “哼,連話都不能自在說,當這太子有什麼意思?”

 說話間,那邊酒坊的宮人便送了酒過來。

 兩大壇酒,一打開來,飄香四溢。

 那邊幾個宮人便開始將酒往玉壺里裝。

 鼓樂聲起,一隊舞者緩緩行大殿,氣氛立刻有些不同起來。

 “哈哈!孤還要再謝文卿的銀子!”周肇大笑了一聲,目定定看著文弘瑜,極是熱切。

 這是個能臣,孤一定要拉攏住他!

 “這第一杯酒,孤敬文卿。”

 “臣認為殿下應該先與汪侍讀共飲一杯。”文弘瑜表現得很恭謹。

 汪朝年看了文弘瑜一眼,極是激。

 論才干、家世,自己都比不上文弘瑜,將他引見給太子之后,明顯太子更在意他。

 但沒辦法,太子的勢力太弱了,必須要引強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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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今天有這一句話,表示文弘瑜以后不會忘了自己的引見之恩!

 文弘瑜是可的朋友,自己果然沒看錯人……

 “是是是,孤敬汪卿一杯。”周肇從善如流。

 汪朝年極是寵若驚,連忙道:“是臣敬太子一杯。”

 說罷,一杯酒飲下。

 酒回甘,極是香醇。

 周肇才抬手,正要飲這一杯,卻被文弘瑜按了按手。

 “殿下稍待,你這杯子破了一個小口,小心割傷了……”

 “啊!”

 極為突然一聲慘

 汪朝年猛然一頭撞在頭上,將桌上的盆碗碟盤撞得一片狼藉。

 “啊啊啊!”

 慘聲極是凄厲。

 只見汪朝年抱著自己在地上拼命打滾,一張臉漲到痛紅,顯得極是痛苦。

 “啊!”

 撕心裂肺的慘聲中,汪朝年如離了水的魚般在地上翻騰,眼睛如要活活瞪出來。

 下一刻,七竅間便有噴出來!

 !!

 周肇一下跳開,嚇到呆住!

 這這這這這……

 酒酒里……有毒?

 這毒……也太狠了吧?

 “殺了……我!殺了我……”汪朝年痛苦地慘呼起來。

 文弘瑜心中冷笑。

 自己自然是不會在宮里殺人的。

 他故作一臉驚愕狀,與周肇對了一眼。

 周肇張了張,嚇到臉鐵青。

 突然!

 汪朝年一把捉住他的腳!

 !!

 “啊!走開!走開!”

 “殿下……殺了我……啊……啊!”

 ~~

 也不知過了多久,喊到聲嘶力竭的汪朝年才活活痛死過去。

 縱使文弘瑜心如鐵石,也有些暗暗心悸。

 “王珠,你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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