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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第222章 小皮鞭

 “走吧,失手了。”王珍道。

 此時他與王珠正坐在茶館里,從這里能到溫府進出的況。

 給溫容修報信的宮人已經走了好一會了,溫容修卻沒有抱病進宮的意思。

 說明周肇沒死。

 王珠點點頭,跟大哥上了馬車。

 他的臉很平靜。

 三年多以來,面對太多次失敗了。

 冥冥之中,似乎有只無形的手在撥弄著一切。

 馬車穿過熱鬧的長街,拐到一條僻靜的路上,駕車的是名鍋頭的大漢,不用擔心有人聽。

 “手尾都理干凈了?”王珍道。

 王珠道:“我毒下得巧妙,送酒的時候每壇都有宮人舀了一口喝過,本該查不到我們。但……”

 “依周肇的子,必是第一個飲的。但人沒死,今天這件事怕是有問題。”

 “是,消息也很奇怪。”王珠皺眉道:“我探到的消息是周肇打算今日設宴。沒想到今天溫容修病了,那宮人如何知道他今天會病?”

 王珍亦有些擔憂:“若是周肇弄病了溫容修還好,就怕萬一是有人設計。”

 “弄病溫容修,周肇沒那個水平。”王珠的語氣間亦有些擔憂。

 王珍問道:“今日東宮宴請了誰能查出來嗎?”

 王珠搖了搖頭:“眼線已經斬斷了。”

 “此事,怕是有些麻煩。”

 “萬一出了事,邱鵬程靠不住。張永年可靠嗎?”

 “可靠,但還不夠。”王珍道:“神樞營高參將打點好了?”

 “打點了好,但還不夠。”王珠道。

 兄弟二人對了一眼,眼神中各自有些憂慮起來。

 過了一會,兩人又是心有靈犀地對了一眼。

 “是住在積雪巷東七號吧?”

 “是。”

 “上次你大話都說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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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如何?劉備還得三顧茅廬。”

 “但人家也并沒有再顧。”

 “那人一直住在積雪巷不走,不就是在等我們求的這一天嗎?反正也已經料定了。”

 “一家子的命在,多一條活路總是好的,能在京里混這麼久,想來是有靠山的。”

 “嗯。”

 “你我出面,怕是要讓人坐地起價了,讓笑兒去談吧。”

 “我并未說過由我去談。”

 ……

 馬車行到逸園,王珠忽然道:“停下。”

 他掀起車簾,向外掃了一眼,眉頭便深深地皺起。

 四周竟是暗中埋伏著許多人,將逸園團團圍住。

 “走!”

 王珠低喝一聲,馬車便要調轉馬頭。

 突然有人大喝道:“干了這樣的事還敢回來?攔住他!”

 王珍與王珠登時臉一變。

 掀開車簾看去,兩人一時卻有些無語起來。

 兩兄弟再次對一眼,目中皆有些無奈。

 “他是什麼蛋吧?”

 王珠問了一句,眉頭皺起,已有些不悅。

 “耿蛋。”王珠道。

 那邊耿當已然上前來,撓了撓頭,訕訕著臉拱了拱手:“大爺、二爺。”

 “你圍著我的逸園做什麼?”王珠叱道。

 “東……東家讓俺這麼干的……哥哥們放心,俺圍著園子,一只鳥都飛不出去!”

 王珍苦笑一聲,溫言問道:“剛才為何要那般喊?”

 ——你嚇了我一跳知道嗎?

 耿當訕訕道:“東家……待了,讓俺見到二爺,且這般嚇……嚇他一跳。”

 王珠:“……”

 他不愿與這個耿蛋一般見識,下了馬車便往園子里走去。

 神真是很不悅了。

 過了前院,便聽到有歌聲傳來。

 “我手里拿著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

 “不知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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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便是“啪”的一聲。

 “啊!”

 有人痛起來。

 “嘩拉拉拉拉我摔了一泥~你招不招?!”

 “招什麼?三爺,你憑什麼打小的?逸園是二爺的私產,小的又不是你王家的仆人!”

 “你他娘的,啰哩八嗦的!”又是另一個年的聲音響起。

 “啪”的一大聲,那年也唱了一句“我手里拿著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

 ……

 王珠聽著這樣的對話,眉頭又是一皺。

 這個弟弟,是越來越瘋顛了。

 該不是腦子還有問題,回頭得請大夫來治一治。

 他加快腳步,繞過壁照,又轉過一個月亮門,便看見王笑與秦玄策正站在那里嘀嘀咕咕。

 地上綁著一個遍鱗傷的人,是逸園的一個小管事,名賴八。

 王笑與秦玄策手里卻是拿著一個小紙包在觀察著。

 王笑頗有些沒見過市面的樣子,好奇道:“你說這是什麼?”

 “你一下不就知道了。”秦玄策道。

 “我?”王笑訝道:“你怎麼不?”

 “我怎麼能?這明顯是毒藥啊!”秦玄策道。

 王笑唰的一下把手了回去。

 “你他娘的,帶包毒藥在上。”

 鞭子一揮,又是“啪”一聲大響。

 “啊!小的冤枉啊!小的這兩天嗓子不舒服,這是去藥房買的金銀花……”

 “你他娘的金銀花。”

 王笑正打得起勁,手卻被人捉住。

 一轉頭,便聽王珠叱道:“你統!從哪學得這些話?!”

 秦玄策心道:“那當然是跟我姐學的呀。”

 下一刻,他手里的藥包便被王珠接過去。

 “拿瓶酒來。”王珠自然能看出怎麼回事,臉冷冷地道:“就拿賴管事最的花雕。”

 “二爺吶,”賴八駭到不行,喊道:“小的冤枉吶,三爺到園子里來,要去您的屋子,小的不讓他去,他就冤枉小的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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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王珠淡淡應了一句,又讓人搬了一條凳子。

 過了一會,花雕酒送過來,王珠拿著那包藥便往瓶子里兌……

 “二爺,不要!”賴八連忙爬起來掙扎起來:“不要!二爺,小的冤枉吶!”

 “冤枉什麼,花雕酒配金銀花,爺幫你治治嗓子。”

 王珠徑直上前,二話不說,掰開賴八的下就開始灌。

 “唔……不……”

 王笑不由道:“二哥,還沒審完呢。”

 “走開。”王珠推了他一把,又淡淡道:“時間還久著,怕什麼?”

 時間還久著?

 王笑與秦玄策對一眼,頗有些不明所以。

 王珍卻是道:“你們倆先去屋里歇一歇吧。”

 “讓他們看。”王珠道,“他不是嚇唬人嗎。”

 王珍極有些無語:“你和孩子有什麼一般見識的。”

 “孩子?”王珠一挑眉,極是驚訝:“大哥你看他把人賴管事打什麼樣了?”

 ~~

 “啊!”

 ……

 王笑側過頭,見秦玄策慘白著一張臉,閉著眼,不由奇道:“你在關外,不是殺過很多人嗎?”

 “我們關外殺人,一刀一個的好吧。”

 “哦。你快看,咦,嘖嘖,開始噴了……”

 “你別我!”秦玄策道:“我晚上還得吃飯呢。”

 那邊便聽賴八嘶吼道:“招!我招……是章管家……讓小的干的……二爺……求你給我個痛快!”

 “二爺……求你!”

 王珠依舊是神冰冷的站在那里。

 過了一會,王珍看不下去,找了一子過來,重重敲了一下。

 王珠晃著手里的酒瓶,淡淡道:“還剩半瓶。”

 ~~

 章永珍被拖過來的時候,臉早已是慘白。

 事實上,逸園一被王笑帶人圍住,他就知道不好,不過是抱著僥幸的心理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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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看著地上慘不忍睹的尸,章永珍早已嚇得不過氣來。

 王珍坐在凳子上,眼都沒抬一下。

 “你跟了我有六年了吧?”

 章永珍低聲道:“六年三個月,小的這條命是二爺給的。”

 “你今天這麼做,你妻子兒是什麼下場你知道的……我確實有些好奇,對方給了你什麼條件?”

 章永珍胡子輕輕顛了顛,喃喃道:“二爺也知道的,小的那兒子有些殘疾,小的去年的結識了一個子,替小的又生了個兒子。后來才知道,是人家派來的……但如今對方許諾,事之后,送我們到南邊過富甲一方的日子,小的想著,事,一家人還是能平平安……”

 王珠臉上譏諷的笑容更甚:“你一家人能平平安安,我一家人卻要滿門抄斬。”

 章永珍一聽這語氣,心駭死,悲嚎道:“二爺啊,小的這樣的人,從小就沒見過銀子。人家那樣的人要收買小的,哪能沒辦法……”

 “這是理由嗎!”王珠一聲大喝,站起掄起凳子,“嘭”的一聲重重砸在章永珍頭上!

 那凳子碎得七零八落,章永珍頭破流,摔在地上。

 王珠嘶吼道:“我要做了你全家你知不知道?!”

 章永珍這才大哭起來:“小的知道小的錯了啊……但是小的沒辦法呀……一步錯步步錯……”

 他這般哭了一會,才終于化嚎啕大哭,里不停喚著妻兒的名字嘶喊著“我對不對你們”之類的。

 王珠默然立了一會,方才道:“說吧,待清楚了,在你三個孩子里選一個。”

 ~~

 “……今天賴三和把毒藥帶出去,再加上小的,人證證就初步齊全了。”

 “知道了。”王珠晃著手里的酒瓶,“主仆六年,今日了斷吧。”

 王笑卻是又湊過來,道:“二哥先不急著了斷呀,我們將計就計,如何?”

 “你和文博簡那樣的人玩將計就計?”王珠哂道。

 “哦。”王笑道:“二哥說的對。”

 趁著王珠與王笑說話的功夫,章永珍卻是“嘭”的一聲,頭重重磕在石桌上。

 王珠看著地上的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玄策眼皮跳得厲害,里不由道:“這老家伙真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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